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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人不是试验品

陆签今年已经49岁了,但是在自己人生接近暮年的时候,总算做出了一些有意义的事。这辈子投身于医学事业,总算没有白费,他对自己做出的事感到骄傲,可能这辈子他的后人都会以此为荣。

想着自己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向两边拉开,露出了一个笑容。他伸出手摸了一下脑袋,已经没有几根头发了。老了,他为医学事业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尽管搭上了自己的青春,但这一切在他看来都是值得的。

他坐在办公室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自己该下班回家了。他站起身脱掉了身上的工作服,然后满意的看了一眼这套陪伴他实验的装备,脸上又是一个自豪的微笑。

医学奖,对于任何一个为医学事业付出那么多年的人来说遥不可及。但是陆签做到了,花了20年的时间,他终于做到了。尽管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腥,但是在他看来那些牺牲的人都是为医学做贡献,他们的死,是值得的。

现在想想最后一个贡献者,那是一个男人,从农村出来的中年男人。先是他只有四个月的孩子为医学做出贡献,接着又是他,这冥冥之中好像注定自己的成功与那对父子有着密切的关系。

那天医院收到了一个普通感冒引起肺炎的小婴儿,于是他开始了自己又一次伟大实验的计划。他在药物里添加了致癌物质,孩子在打点滴的时候导致他不停的哭泣。

在那个时候,他就声称孩子病重,必须得转到ICU重病房。看到憨厚老实的夫妻两人,自己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他们竟然相信了,还签字了,至于上面的内容他们看都没看。

后来自己用孩子反复的做科学实验研究,抽他身上的血、脑浆来进行一系列的化验。后来发现皮肤发生了严重过敏,于是自己又进一步割肉化验。

就在自己仅仅只差一步的时候,那个脆弱的生命就这样挂掉了。原本自己已经接近成功,可惜,真的很可惜。

被迫无奈只能宣布孩子死于病因,那对夫妻开始不满胡闹,但是实验不可能停止。就在医院抓住了孩子父亲,又无处关闭的时候,自己的实验目标放到了他父亲身上,那个中年男人。

那天几个保安把人送到了重病房,自己就直接把他转移到了实验室。见到实验室里的一切,当时那男子吓傻了,因为那上面有他儿子的肉,还有手术刀。这一切的一切对于一个朴素的农村人来说,十分罕见,紧跟着他被自己催眠过去。

本来自己的实验只有一线生机,没想到就是这一线竟然奇迹般地让自己成功。霎时自己也明白过来,以前的实验没成功,只是缺少亲子的血液,当亲子血液凝固到一起之后,各种元素就···

实验成功了,那是人生伟大的时刻,直到现在,心里还是满满的喜悦。

唯一可惜的是那个男人成为了实验的牺牲品,因为他的血液太重要。于是自己在实验室抽干了他的血,那个中年男子就这样伟大的牺牲在了医学事业上。

陆签想告诉那对父子,他们的死是值得的,因为他们的牺牲,可能会救到更多人。他们的死对于医学发展贡献极大,在医学界来说,他们的牺牲伟大,很伟大。

这时他不禁想到了一句话,说的是:有的人死了,他却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却已经死了。尽管那对父子已经死了,但他们永远活在自己的心中。每天陆签这样想着,心里就会舒适很多。

他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走出办公室,可是就在打开办公室门的时候。一阵刺骨的冷风迎面吹来,他身体忍俊不禁的颤抖了一下。身上就像千万根刺刺进了他的身体,他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挪动步伐了。

他扭头朝长长的走廊看了一眼,黑压压的一片,像个大黑洞。今晚怎么搞的?怎么连个人也没有,陆签皱了一下眉头,疑惑不解。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的灯突然一闪一闪的,他不禁啊了一声。

因为在一闪一闪的灯光下,他看到了……看到了两个人朝他走来。不……切切的来说那不是两人,而是三个,因为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陆签睁大了双眼,他感觉那人就是朝他走过来的,因为他们的身影太熟悉了。

那几人越是靠近,自己看得越清楚,他们迈着的每一步步伐,心跳都在频频加速。于是他赶忙转身走进办公室,关上了门,接着他努力的平息自己的心跳。他战战兢兢的安慰自己道:“那是幻觉,那一定是幻觉。不是真的。”

他背紧紧的靠着门,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嘭!”的一声响,陆签的心悬挂起来,他啊了一声,是自己桌子上的茶杯掉了下来。

伴随着这个声音,外面传出了踏踏踏的脚步声。他们已经走到这里来,没想到真是人、陆签几乎把自己的心跳都憋住。他在心里默念,走过去、走过去。

那脚步声继续慢悠悠的走过去,当脚步声在他耳边消失了之后。他不禁软软的蹲了下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打开一支心惊胆战的抽了起来。

就在烟抽到一半的时候,那个踏踏踏的脚步声又走了回来。陆签手里的烟突然掉在了地上,他愣了一下,赶忙跑到电话旁去拨打保卫科的电话。可是打过去的时候,那边传来了: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于是又赶忙拨打王健办公室的电话,可是那边却是无人接听。陆签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他使劲咽了一口唾液,此刻他想报警。但是警察一定不会理他,这大半夜的打电话报警,也不知道该报什么案。

于是他选择了等待,凭借自己20多年接触尸体的经验,鬼魂不一定是真实的存在……他努力的平息自己起伏不定的心跳,告慰自己。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踏踏踏”的脚步声停在了他的办公室门口,他开始揪心的后退。希望那脚步声继续前行,但这次……

“扣、扣、扣……”一阵不规则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他整个身体的汗毛竖了起来。拳头不禁握得紧紧的,双眼浑圆的看着门。他没有出大气,连呼吸和心跳都控制得好好的。

敲门声突然停了下来,可是脚步声没有响起,那两个人一定还在门外。借着灯光,陆签浑浑噩噩的躲到屋子的一个角落。他拿着一串佛珠,口里念道:“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正在此刻,他办公室的房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他办公室的灯霎时关闭,但是他却能够看得清楚门外站在三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的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这时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了。

那两人一步一步的靠近了自己,心跳不停地加速。这时,女人凄厉的声音响在耳边:“一个只有四个月的孩子,被你活生生的做实验死了。欺负我们穷,没有文化,还把我们的灵魂封印。畜生,你的报应到了。”

这话一出,他的心莫名的抽搐着。伸出手指着前方,嘴微微张着,但却再也说不出最后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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