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祗逃往邯郸,邯郸守将赵国镇南大将军、略阳公苻健恭迎至城。石祗安顿好之后,想到刘显居然敢违抗君命,心中已然起了杀心。
刘显听闻石祗弃城逃跑,知道自己已无退路,只得集结联军,攻打平阳。
冉闵所率魏军,中山一战,早已元气大伤,尚未恢复。虽殊死抵抗,怎奈对方粮多兵足,平阳城破,冉闵只得带领一千余人,突围而去,逃往国都邺城。
逃到半路,路遇邺城心腹,见其落魄不堪,正前往平阳,今半道相遇,问其原委,方知邺城已然发生变故。胡人降将栗特康,趁冉闵在外,收捕了冉闵之子冉胤及左仆射刘琦等一众大臣,投降了赵国。
那石祗对冉闵自然是恨之入骨,石氏宗族差不多被斩尽杀绝,他自然也要让冉闵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所有魏国俘虏,尽数被诛杀。
倒是冉胤被杀前的一句话,戳中了他他心里的痛点。
“庶出之子,若不是我父皇,你岂能坐上九五至尊之位。”
细想,也确是如此。若不是石尊被诛,自己岂能称帝!道理虽如此,但敌人就是敌人,魏国终归还是要攻打的!
石祗暂居邯郸,借苻健之力,重修宫室,重置百官。诸事理毕,便急急派遣使臣前往平阳,命令刘显攻打邺城。
他心里也打着如意算盘。
攻打邺城,灭掉魏国,则大业即成。其二,可顺便消耗刘显实力。待到魏灭功成,就是他刘显死期。
那刘显如今是骑虎难下,只得依了旨意,攻打邺城。
却说那冉闵,悄悄潜回邺城,无人知晓。
四处搜罗兵将粮草。让人在邺城百姓中散布传言,道:天王已攻占襄国,即日便回师邺城,大家只要守着此城,到时候两面夹击,那赵军必败无疑。
人心齐聚,士气高涨。刘显联军攻城十日,却毫无进展。
小小邺城,尽是老弱残兵,居然久攻不下,联军士卒疲惫,人心涣散。刘显只得下令收兵。
士兵刚刚调转身子,却不想,邺城竟然城门打开,待联军士兵回过头来,看见三路人马已经杀将而出,为首的,正是冉闵。
联军惶急,且战且退。尾大不掉,无可奈何!只见那冉闵左冲右突,顷刻间又有数十人被他斩于马下。
刘显骇惧,只顾向着平阳方向逃跑,冉闵一路追击,联军损失近两万余人。刘显联军退守平阳,冉闵也未再追击,见好就收,毕竟目前兵力,不足以攻城,于是便班师回朝。
邺城一败,联军溃散。
那西羌首领姚仲弋率其子姚襄领羌兵离去,回到属地南安。苻健之弟苻熊亦率领氐族士兵回到属地枋头。那刘显只剩得三万余人,自不敢再攻打邺城。
邺城之围已解。
此时的刘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兵败,石祗必定以此治罪,加上之前自己抗旨不回襄国,那必定是死罪。自己据土称王已然不可行,人少物寡,称王必定成为众矢之的,一样也是死路一条。
那就只剩下投降了!
有道是:
胡人假意做降将,
冉魏祸事起萧墙。
臣俘子死悔不及,
西羌联军入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