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赫莲的薄唇浅浅地划出好看的弧度,心中不由地燃起快感,看着她飞奔的样子,直至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不由地轻笑起来。
“该死的,那女娃竟然跑得那么快,气死我了!”魏秀英眼见来来往往的宫人,唯独不见苏七七,心中气愤,停了下来,禁不住跺脚。
“诶,我们的总管大人,你在气什么?”
这人语言高调,正是皇后身边的红人,冷丹城,此人正是魏秀英的死对头,原是他手下,岂料这人竟然乘自己不在宫中,趁机铲除他,幸运六爷出面摆平,但因此在皇后面前埋下他的不忠,所以此仇不报非君子。
“哦,冷总管,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我怎么会不开心,八成是你瞧错了,不说了,皇上还在勤政殿等着奴才伺候。”
魏秀英此时尖声高语,理直气壮,只能笑着脸,大摇大摆地朝着勤政殿走去。
冷丹城心里恨地咬牙切齿,但面上却是喜悦相送,直到身边的小太监出声:“总管大人,魏总管走了。”啪的一声,那小太监脸高高红肿。
小太监跪地求饶:“总管大人,我知错了,求总管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
宫人只顾忙着自己活,这宫里的规矩,宫人都明白,少说话,别多管闲事,为求自保,只有这样才能在宫中安然无恙度过,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冷丹城却狠狠地踹了小太监一脚:“滚!”
小太监哭诉哀求:“总管大人,总管大人!”使劲地抽打自己的耳光。
冷丹城听着就烦,眉毛一皱,身边的几个太监皆面面相觑,拉起小太监,便往十余丈的马车走去。
可苏七七为了避开魏秀英,迫不得已藏于车内的暗格中,那幽暗的、密不透风的空间刚好容下这个身子,可是偏凑巧暗格里有一条极细的细缝,苏七七禁不住地喘气。
就在这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隐约的说话声,“唰”一声,她透过细缝看去,那太监张大了眼,泪水高挂那红肿的脸,死不瞑目的模样!
“嘶嘶”的血溅撒声,“扑通”一声,他倒在车上,那凸眼向着她眼前,鲜血潺潺地溜进了暗格,但殷红的血喷溅在车上、暗格,她恐惧地掩住想呼叫的口,泪水滑落脸庞。
“嘶嘶嘶嘶”几声又在耳边响起,她禁不住望去,只见那具尸体撕裂地嘶嘶,化成青烟。
忽听一个尖声:“快点,这马车是年大医,他那儿子正往这边来,你还磨磨蹭蹭干嘛,手脚快点。”
一个小太监,钻了进车上,干脆利落地清理血迹,苏七七大气不敢出一声,忽听那人命令:“快走,来不及了!”
那太监便被拉了出去,只听那太监撞上了车上的门板,痛苦地叫了一声,那远去的脚步声,才一会,便听到稳健的脚步声,那马车的帘也被掀开了。
一个身穿仆人衣服的男子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少爷,刚才冷总管的身边的几个太监,不知闹什么事,将一个太监推到老爷的马车,后来他们又急匆匆地走了。”
苏七七极力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官服的男子,他那雄厚的声音:“哦,太监,你一直守在这边等老爷?”
“他是年多海,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怪男人,现在我在他父亲的马车,岂不是送羊入虎口!”苏七七心思一直转,额头上也渐渐渗出汗。
那仆人的声音稍微抖颤,说话略顿:“哦,呃,是的,少爷!”
年多海并不作声,瞄了两眼轿子,察觉并无异,冷声道:“走吧,他估计还在后宫,怕是深夜也不回家。”
仆人疑惑却又不敢多说什么,他们父子之间的恩怨,从夫人死后,就更加明显,看了年多海一眼,叹息一声,于是放下帘子,便驾着马车向宫外奔去!
“追,你还愣着干嘛。”黑衣男子落下一句话,就腾空消失不见。
“哼,就你拽,你拽个屁,我跟你平级,你就只会命令我,气死我了,人还闪得那么快,就你紧张,他奶奶的!”娇嗔的怒声,珠语连串,她不得不遵命,飞快地跟随在马车后面。
随着车轮辗转,快速地前进,可苏七七在暗格里却感到颠簸不已,连呼吸都难以顺畅,只觉得那轮子卷着沙子,似乎沙子都颠得粉身碎骨。
听滚滚的车轮声,隐隐的吆喝声,男子的均匀的呼吸声。
不知不觉,头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晕,全身的骨架似乎越来越零散。
恍恍惚惚,迷迷糊糊地浑然不知过了多久,车架终于停了,只听那仆人说了几句话便下了车,可是盖上的人似乎并无起身的迹象。
苏七七心咯噔一下,四肢早已酸麻无力,已喘不过气来,若是他一直不动,她如何起身,如何回四爷府。
正当她心急如焚,百般地寻找对策时刻,突然一道艳阳的强光射了进来,她只觉眼睛突然的酸涩,禁不住双手挡住阳光,只是暗格被打开了。
苏七七放下双手,眯着眼,极力地望去,只见他一脸惊讶,却面露欣喜,一把小心翼翼地将她从暗格里抱了出来,快速地望屋里奔去。
府上的仆人皆惊讶的望着高大男子抱着一个娇小的女孩。
他一回到屋里,极温柔地擦她脸上的血迹,并不问为何,只是极欣喜地呵护着得而复失的宝贝。
只是她衣衫上的血迹,脖颈上的痕迹,她此刻安静如小猫,不惊呼,不吵闹,不哭泣。
“年大哥,我想沐浴。”
她淡淡地吐出一句软话,那双眸子闪着冷静,她那蹙眉,究竟她遭遇了什么?不问,可是不代表心中不会不猜疑!
“嗯嗯。”他挥了挥手,丫鬟便知趣地着手准备。
他放下她,起身跨出几步,转身,回头望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可她那眸子的神色却清楚的映入他的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居高自傲的神态。
他着实愣了,直到氤氲水气掩盖了眼前,他才懵然醒悟,才疾疾地踏出房门。
皇宫的午门“回六爷,魏总管说那丫头走失了,魏总管四处打听过,也找不着那丫头,而四爷府哪里也打听过,也不见那丫头回去。”那太监压低声音说道。
段赫莲摇着扇子,眯着眼,浅浅一笑:“此事,甭提了,你退下吧!”话完,他进了轿子“起轿!”
那太监恭敬地跪在,抬头看着那轿子,只见那轿子早已消失踪迹。
路上的轿子,突然一个身影闪了进去。
“杀!”那软绵绵的声音响起。
“是!”并不需要多嘴的奴才,干脆利落答道。
“慢着!”
“是!”
“十三爷他们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回主子,他们并无下文。”
“仔细留意他们,还有派人打听那丫头的下落!”
“是。”
“呀呀”两声,那只乌鸦振翅高飞,那黑影也霎时不见影子。
年多海将军的府上屋顶“喂,现在下去捞了她就走,你还在犹豫着什么?老是扭扭捏捏,才漏出那么多麻烦事?”黑衣女子瞪着黑衣男子,忍不住发起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