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注意到文武在夏蔷薇的鼓舞下,也跟着起身尾随。
文武随安琦来到洗手间门口,看着她进去的背影,他开始思索着该怎么装呆、耍、贱靠近她,还是嗨一声说,真巧。神经病,他才没那么变态,碰着她上厕所。
当安琦出来时,她瞥见墙角边蹲着一个人。“先生,你还好吗?”
“我身体不舒服。”
这个声音?安琦蓦地顿住!走近一看,她发现蹲在地上的人正是一脸痛苦,用手捣着心口黄斌。
“你怎么了?”她着急地问。
“我的头好痛……”
他的声音怎么有气无力的样子?安琦忍不住皱眉担心。“真的很不舒服吗?”
“扶我好吗?”文武仰头凝视她的眼,那一双猫儿般璀璨的眸子,再度深深牵动她的心。
就是现在这个具有十足魅力的男人,曾今带走了她的灵魂,带走了她所有的爱恋。
眼角没来由的一湿,她不想让他看见泪意,于是蓦地转身跑开,留下莫名其妙的文武。
他望着空荡荡的四周,搔搔头,“唉……我说我头痛啊……”
是不是他装得太不像了?没戏可唱的文武这才站起身拍拍西装上的尘屑,谁知安琦又跑回来了。
再怎么说,她就是不忍心丢下他。
他只得赶紧蹲下继续装痛。“你,如果你不想管我也不要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老天保佑他的计划能够起效!他想认识她,接近她,想证实心中蠢蠢欲动的不安与情愫。
已经收拾好情绪的安琦居高临下地睇着他。“这可是你说的哦。”
他暗自凄苦,一颗头摇得像个博浪鼓。
安琦冷漠地伸出一只手。“到底要不要我帮忙?不然我要走了!”
他笑开,立刻将右手放在她的掌心上。
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狗。她暗笑,没有发现低着头的文武也在偷笑。
下一秒文武突然想起刚才夏蔷薇跟自己提过的那个超科学故事……他偷偷瞥了梦安琦一眼,情不自禁地将他的长臂搭放在她纤细的肩膀上。
安琦浑身一震,两人的贴近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喂!你不要……”
“我觉得好虚弱,头仿佛要爆炸了一般。”
安琦闻言,真的吓到了!
莫非他当初的伤,现在留下了后遗症?
“带我离开这里,安琦。”
安琦猛地仰头凝视他。
低沉嗓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蛊惑磁性,文武猫儿般的眼眸好深邃,像幽幽的寒水,以最真挚的感情将她深深牵引进他的世界里。
她望着他不语,泪水却悄悄盈满眼眶。
文武将安琦的动摇看在眼里,更将她眼眸中一闪而逝的脆弱放在心底,他伸手拨开她的发,轻掠她的乌丝,在嘴角徐缓扬起的笑意中,他俯身吻上她馨香的发鬓。
“告诉我,我可以追你吗?”
什么?
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幕落后,厕所门口只留下文武独自一人,摸着自己那半张火辣辣的左脸,和望着气呼呼离去梦安琦背影的一双无辜眼。
什么呀!干嘛打人呀?女人不是很喜欢听男人说这样的话吗?
他觉得自己委屈到极点,而这个女人简直就不解风情,莫名其妙。
希望是附丽于存在的,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有光明;但有人刻意去“杀掉”希望,那便是“杀掉”将来,以及未来的子孙。
相当于文武的那句:“我可以追你吗?”便是“杀掉”了安琦一腔澎湃的热血。
“今天怎么有空啦?你不是一天到晚都说忙吗?”
“我从今天开始休假。”
“休几天?”
“长假。”
“哼?被炒了?”
“谁敢炒我!”
“你老板呀!你那臭脾气,我是你老板早就炒了你,还等现在。”
“我借他十个胆。”
“老姐,地球不是围着你转的。”
“地球虽然不是围着我转,但公司没了我,我保证是他一大损失。”
“哼,你尽管自恋吧。喝什么?咖啡?”
“柠檬茶。”
“那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啊!”
“想休息呀,想多陪陪小杰。”
“不是理由吧,小杰整天在学校,每周礼拜六才回来都是去同学家玩,也用不着你陪呀!大姐,你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该不会是,因为姐夫失忆,你想不开……”
“我像那种人吗?你以为我是你呀!”
“像。因为我们是亲姐妹。”
“死丫头……对了!还有你刚才说什么?叫他什么来着?姐夫!我没听错吧,你叫他姐夫?”
“我说梦大小姐,小杰都八岁了耶,你不会告诉我一直这样瞒着他吧!他们可是父子耶!”
“父子,呵呵……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大姐,他只是失忆,又不是失踪,总有一天他会想起你的。以前你们玩失踪已经是对不起小杰了,难不成你要等小杰自己找出他的父亲后,骂你自私你才肯说呀?”
“安茜我……”
“姐,虽然现在姐夫失忆了,但也不能代表小杰不是他的儿子呀!你没听说过血肉连心吗,总有一天姐夫会想起来想起你的,如果到那时,他们知道你是分开他们父子的侩子手,到那时你又怎么面对他们呢?”
“我……”
“大姐,能把自己生命的终点和起点连接在一起来的人,才是最幸福的人。”
是呀,安茜说的没错,能把生命的终点和起点连接起来的人,才是最幸福的人。她又怎么可以把血脉相连的两父子分开呢?他们父子原本就是一条平行线,小杰是应该回去认祖归宗,问题是,要怎样才能让现在这个样子的文武认这个儿子呢?
黑幕笼罩,霓虹闪烁,台北的夜正揭开热闹、喧嚷的序幕。
结束一天在公司开会枯燥的生活,警界名声响当当的黄斌开着爱车来到与死党们相约一聚的PUB,他步伐轻快,口中吹着口哨,心情愉快极了,铁哥们难得有空聚在一起,所以心情分外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