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霰介绍了玉不琢之后,祭出众妙之门,门内出现了万花宫,宫殿林立,高插云端,祥云缭绕,飞鹤盘旋,一派祥和之境。
凌霰扫视周遭环境,破败不已,曾经的通天神树,今日断壁残垣,大片大片的宫殿早已不存在了。凌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大家跟随凌某一起回万花宫去吧。”此时万花宫宫主已经将阴阳船带走,想回到万花宫单靠己身之力的话,最起码也得飞行十多年,修为强大如凌霰,风邪等人也飞行了十二年,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当下众人跟着凌霰相继跃上,但是就在众人站到了众妙之门之内的时候,只听得一人大喊道:“小子留步,老夫还没找你算账呢!”一方大铁印,如山似岳,从远空横飞而来,铁印之上站立一老者,衣衫猎猎,负手而立。众人均是一惊,皆迎眸望去,很是惊讶,能够驾驭如此神器之人,修为定是很高深的了。凌霰一惊,此人正是方才被凌霰轰飞的老者,不料此时又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善水一见到此人,不知何故有一股熟悉的感觉从心底涌起,但是当他望向老者的时候,却又感觉如此的陌生。老者望向众妙之门内,脸色一变。随即哈哈大笑道:“恶水已逝,善水已来,善水,为何不来见我呢。”老者凌空长叹,仿佛穿越亘古长空而来。
善水身子一颤,不自主地向石门之外飞奔而去,凌霰身背玉棺,行动不便,想要将善水拉住,已是不及,只得喝道:“不要靠近他!”然而已经晚了,善水身子也已出了众妙之门的范围之内,琴来等人也未料到善水会向虚空迈去,皆是满腹疑问。
善水一出,众妙之门不得不停了下来,凌霰不能将善水留在此处。善水向老者飞去,停于乌黑的大铁印旁边。
老者摸着下颌长须,脸露喜色,道:“出乎我的意料啊,你比老夫想象的过得好。”善水此时似乎完全丧失了意识,双眸无光,身子进绑,彷如傀儡一般,老者又道:“既然来了,就回到我的身边吧。”
善水木讷地点了点头,答了一声是之后,正欲向前迈步登上大铁印而去。凌霰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善水此去必定是有去无回。直接将伏羲神弓化形而出,握于手中,对着大铁印就是一箭,一道长瀑,轰雷喷雪,横贯长空,击向大铁印,嘭;铁印被巨大的冲击力一冲之下,瞬间倒飞了出去,饶是如此,铁印也没有碎裂,可以想象铁印有多强悍了。
老者怒吼不已,自己刚刚驾驭铁印赶到此处,此时又被一箭飞,这让他情何以堪?老者虽然愤怒不已,但还是向善水喊道:“善水,老夫一定会来找你的。”
善水仿佛历经了一场梦魇一般,猛地回过神来,茫然地望向四周,最后发现自己竟然自己站立虚空之中,不知所云。
最后还是凌霰向其招了招手,善水这才回到众妙之门之中,经过众人一番解释,善水才对自己的行为有所了解,长叹道:“原来我不过只是别人的一股善念而已。”众人闻言,震惊不已,难道一股善念就能化形而为人吗?原来就在善水接近老者的一刹那,自己的记忆不知何时竟然填满了许多自己不知晓的经历,这些经历既是那么熟悉又那么地陌生,仿若自己以前的经历,可是又仿佛是在观看着他人的人生,于己无干。
善水与恶水原为老者的两股意念化形而成,一为善念,化形之后就是善水了,一为恶念,化形而出之后那就是恶水了。众人意念化形这一说还是头一遭听到,均露出了惊异之色,众人一想到恶水穷凶极恶,善水行侠天下,一善一恶,形成鲜明的对比,对二人的行为也就明了了,皆因本质不一,行为自然有别了。
众人又问起为何老者会有如此异想天开的想法的时候,善水道:“孤鸿影独居通天神树,很熟寂寞,不能到红尘之中走一遭,引为平生遗憾,忽有一日便有一念,分别一善恶之念,化形为人,行于世间,有朝一日将两股意念收回,也就等于自己的一断经历了。”
善水说道这仪态萧索,似乎未曾想到自己竟然是别人一股意念,这一生就得依附于别人,摆脱不了。凌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方才老者将善水召唤过去定是想要将善水收回了,还好自己及时出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到此时众人才得知老者原名为孤鸿影。
众人又问起了通天神树的来历,善水摇摇头头道:“此树来历不明,很久之前也已存在了,传闻身子枯寂之后,存于其上万年之后也许会复活过来。但是千万年过去了,也未见有死人从上面走下来,不过这倒成为了某些有心人的利用,大肆宣传一番,通天神树妙用奇多,生死人肉白骨不在话下,世人愚昧,能看破生死之人又有几许,何人能够忍得住如此丰厚的诱惑,巴不得自己死后身子万古留存,有朝一日活一世。这些人生前莫不是惊才绝艳,万古流芳之人,可惜天命已尽,时日无多,于是就将命运寄托于通天神树之上。这么多人身虽然灭了,但是身上的道韵消散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孤鸿影,桑一飞等人便聚集一起,参悟这些人的大道,这就是孤鸿影一直居于此树的原因了。”
众人听完,各有所感,且不说通天神树的这种神秘之力是真是假,单是其能够花上上万年的时间起死回生就已经够吸引人的了,放眼天下,无人能够将之拒之门外。这时众人才对通天神树有一个大致的了解,想起善水的身世,均对其起了怜悯之心,每一个人对他说了一些安慰之语。
在众人的开导之下,善水也不再紧皱眉头了,一笑释然道:“生亦天行,我善水就是善水,任何人也不能将我抹去。”众人也都一阵勉励。
小乌龟又在凌霰肩头打瞌睡了,此时突然他起头来,打了一个哈欠,撑了一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还好鬼爷爷又先见之明,将老聃与妖妖带了出来。不然真是便宜了孤鸿影这个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