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镂空的江南竹窗外,一簇嫣红的牡丹,开的正美,竹窗内的美人榻上,白衣女子侧身躺着,黛眉轻颦,极美的剪眸半合,苍白的脸颊,我见犹怜。
看完了画,所有的人变的都来看她,毕竟,画的再好,还是看真人来的过瘾。
“评定的先生,可决出了胜负?”
所有人都在看她的时候,她却将目光投向了那老叟,丢出一个他们更感兴趣的话题,还会剩几个人盯着她?
老叟欲语还休。这胜负的评定,还真是很难。
见着老叟为难的样子,洛蒲浅浅的笑道:“既然如此,玉牡丹就是我的了。既然俩位画的都是本姑娘,本姑娘收点费用也不为过吧?”
老叟也没有想到,这洛家小姐会提出这么个要求,他看了看魏王和洛公子,两人皆是面无表情,不怒不喜,看来是允了?
你们不像缺一块玉牡丹的人,但是她就像。
“哥,就算是你赢了,那就给我做嫁妆;魏王,要是你赢了,就送我做定情信物,总而言之,最后都会在我的身上。就不必费力的再比什么了。”
所有的人在一次的将目光投向洛蒲,洛蒲嘴角笑容浅浅,不喜,不怒。
回到洛府,洛枫一路上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哥,你可以帮我收拾东西了。”洛枫一把帮洛蒲推向墙角,死死的瞪着她。
“你疯了,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嫁进魏王府。”
“哥,你不要生气。就给我一周,我保证,好好的回来。”
望着那双泛着水光的剪眸,洛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他真的阻止不了“蒲儿,还是那句话,仇能伤己。”
第二日,洛蒲随着武承嗣上京,进了魏王府。
“离妃娘娘,王爷回来了。”
离若雪淡淡的点点头,欣喜之情完完全全的表现在她的脸上。
“可是,娘娘,王爷还带回来一个女人。据说,王爷要立她为妃。”
离若雪的手明显的一颤,嘴角的笑容温和不变,“丫头,又胡说了,王妃又岂是王爷说立就立的?”
“娘娘,那是洛阳城洛家的嫡女!”
洛家什么时候有个嫡女?洛家是天下第一的富商之家,只有一子洛枫,怎么还有一个嫡女。
“魏王到,洛小姐到。”
身旁的侍卫报到,离若雪连忙起身福了个礼。
“雪儿,起来吧。”
离若雪抬起头,看见武承嗣身后的那个洛阳城洛家的嫡女,不由的一愣,不由自主的唤道:“依乔?”
那洛家嫡女仰头看了看武承嗣,笑道:“看来,这凌大人的‘朋友’还不少啊!”
“雪儿,这位是洛枫的妹妹,洛蒲。不是依乔。”
见着武承嗣出口劝道,洛蒲也捂嘴笑道:“看姐姐这神情,似乎是很害怕这凌大人哦?”
“蒲儿,看你也累了,今儿个就先休息了吧。”
见着武承嗣如此的宠溺那个叫洛蒲的女子,离若雪的面色瞬间苍白,难道她做了那么多也比不过一个凌依乔?现在凌依乔死了,连一个长的像她的女子,都能夺走她的一切?你让她如何,如何自处?
本已走了的洛蒲,忽然回头,见着离若雪的面色苍白的可怜,“姐姐今天不舒服,那蒲儿晚上会来看你的。”
“凌大人!”
负责服侍她的丫头见着她,不禁的脱口而出!
“奴婢是眠愁啊,啼乌,凌大人会来了,大人,奴婢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明儿个叫你们王爷好好的解释一下我的身份!帮我备水,我要沐浴,然后,我要去看看这离侧妃。”
“是。”
掌灯的奴才熄了灯,偏偏趁着这夜色,洛蒲出了门。
身上的那件素白的宫装,是曾经上官婉儿送给凌依乔的,那日,想必……青丝未绾,面色苍白的女子,幽幽的踏出了房门。
“来人,来人,为何要熄灯?”
明明已经睡熟的离若雪像是察觉到什么,陡然的睁开眼。总觉得不对劲。
是了,是因为那个洛家小姐的一句:今晚她来看自己么?
她才不相信……她真是什么洛蒲!凌依乔,你终于回来了?她离若雪可是很想你啊!怎么了,不敢顶着你的名字出来吗?想不到你居然可以从浅墨的手底下跑出来。千错万错,她就不应该没有将你了结了!
“人呢,人呢!叫了半天,来个人,掌灯!”
一抹白色的影子,撑着一支红烛,眉目含笑的走了进来。
“你已经不是这离苑的主子了,自然也没有人会听你的。”若雪抬起头,死气沉沉的眸子瞪着那个手持红烛的白衣女子。风扬起发丝。她果然有倾世之容貌。
见着离若雪沉默着,洛蒲嘴角的笑意加深:“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离若雪,现在就是一个下堂妇!”
“凌依乔,你开始报复了么?”离若雪的语调幽幽的,很衬这夜色。
洛蒲看着她,张狂的笑着:“我只是把你们欠我的,一点点的讨回来而已!收拾一下东西,你快点离开吧,你家王爷已经让你把这间院子让给我住。以后,我就是这王府的主母了,有些帐,我们可以慢慢算的!今儿个只是想看看你,没有我的日子,武承嗣有多宠你,看来,也不过如此!”
“王爷,终究,心还是在你身上。”
离若雪缓缓的吐出了这几个字,面如死灰。
“哼!”洛蒲冷笑一声,“他只是感到愧疚而已!再说了,他的心,我不稀罕!顺便再告诉你一下,你心念念的王爷……活不过十天!”
若雪仰起头,看着洛蒲,不,是凌依乔。
凌依乔的眼神,何时变的这么阴霾,这么慑人?
“凌依乔!你要做什么就冲着我来。王爷他是爱你的呀。”离若雪的声音开始有些嘶哑,这是她第一次感到害怕和无助!
“爱我?爱我的人,绝不会送我五石散!实话告诉你,我活不了多久了!难道你们不该去给我陪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