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尧又愣了,他有说答应了吗?还在这里等你?真是让人无可奈何啊,铁木尧微笑着走向那边的花灯,摇摇头,惹不起啊。
再回头,却发现依乔提着一个荷花灯,一脸的错愕,身边,伫立着一身和煦的月牙白的武承嗣。
果真是莫多情,情伤己!
铁木尧苦涩一笑,将手中那个一模一样的花灯扔在长安街上,然后一个人,消失在茫茫人海,这时候,应该下一场雨才对的。
“你说漂亮,我帮你买了,喜欢吗?”
“不喜欢。”依乔很甜的一笑,就算天下美人再多,也抵不过这甜然一笑。“唔,你不喜欢那我就扔了哦。”
武承嗣作势要抢过花灯,依乔紧紧的抱住花灯,向后退了两步,说:“既然你是给我买的,那就是我的了,你没有权利处置它。”
“是是是,我的凌大人。”武承嗣很好脾气的附和着,就算世上的人再多,也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和凌依乔在一起最舒心了,至少,她从未想过算计。
看着那夜灯中,纯真的像孩子的她,武承嗣亦是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武承嗣,你知道谁是那个吹箫之人吗?”
“我会吹箫,但不是吹箫之人,下一次,你跳舞,必是我来吹箫。”
好啊,下一次,必要你来吹箫。
走着走着,依乔忽然想起:“完蛋了!唔,我把铁木尧弄丢了。”依乔使劲的擦着她的剪眸,可是在怎么的使劲,也是干巴巴的擦不出眼泪,“武承嗣,你说陛下好不好像武三思说的那样,摘掉我的脑袋啊。”
“他又不傻,想着,已是回宫了吧。”武承嗣是亲眼看见了,铁木尧走时,那一脸的憔悴和心碎。但是他自己的心里,忽然就像喝了圣泉水似的,很舒畅。凌依乔就像个魔法的妖姬,让人不忍伤害,不忍离开。
“我们一起回宫,然后去看看他回去了没有,好吗?”
灯火杳杳,为何你可以走的这么决绝?你当真是无心,还是浅墨留不住你的心。
你是否去追那个叫凌依乔的女子,她到底有何德何能,你牵挂的如此之深?浅墨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泪水打湿窗台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晰,是断弦之痛,看来,她是真的陷进去了。“呵……呵……”她在笑,笑她自己,武承嗣,你会后悔的。
“浅墨,你没事吧?”
雨纤担忧的看着浅墨,刚刚她看的分明,那掉落的液体,就是眼泪。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浅墨怕是真的喜欢上了武承嗣。
“会有什么事了,姐姐多心了。”若真是多心了也会。雨纤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浅墨,姐姐这一去,将是生死未卜,妹妹望自珍重。”
浅墨心下一惊,她要干什么?生死未卜。
“姐姐莫要吓妹妹,有什么事告诉浅墨,浅墨可以帮到你的就一定会帮。”直觉告诉她一定会有重要的事发生。
“妹妹可还记得,姐姐是为何而进的望君归!”
过往种种,一下子的浮现在浅墨的脑海,两行清泪从雨纤的脸颊划落:“既然他敢再来,那我就一定要他死,否则,姐姐在天也不能瞑目的!”
褪去那一身的妖冶与妩媚,雨纤的脸上是慑人的暴虐与血腥,陷进无边的黑夜里。
浅墨紧紧的抱住雨纤,喃喃道:“姐姐放心,你的仇,就交给浅墨好了。”雨纤伸手捂住唇,尽量不使自己的抽泣声溢出来。
“浅墨,你为姐姐做的已经够多了,姐姐自己能够报仇的。”
“姐姐是不相信浅墨吗?”
“怎么会?”
“好,既然如此,姐姐就等着亲手手刃仇人。”
浅墨嘴角的笑,慢慢的隐匿于黑暗中,凌依乔,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琼浆玉酿,苍笙踏歌,舞姬翩翩,今日的望君归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浅色雪纺的墨姑娘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绣球扔向那个主管音律的刘大人。
“恭喜刘大人,今晚得到浅墨姑娘的邀请。”望君归里的老妈妈先是一愣,随即又堆着满脸的笑容,这浅墨今晚是抽风了,还是哪里不正常了?
所有的人,都是那么的惊异,浅墨忽然很想笑这样的一群男人,不过就是过不了贪嗔痴色。
“刘大人,不知浅墨今晚可否有幸,邀您共赴晚餐?”
“哪里哪里,这儿倒是刘某的福气呢。”他像只狗一样的,屁颠屁颠的跟着浅墨的后面,唉,自古连英雄都难过的美人关,狗雄就更不必说了。
纤纤素手为他倒上一杯佳酿,嘴角的笑透着魅惑的味道,任何男人看了,又怎么会不心软,不怜惜?
“浅墨想为大人跳一段舞,大人可愿赏眼一看?”
“愿意愿意!”刘大人忙不迭的点头,不由的暗想最近他是走什么****运了吧?先是负责了招待外使的宴会上的娱乐节目,现在居然连浅墨姑娘都邀他一聚,而且还要主动的要跳舞给他看,这浅墨的舞姿,可是犹如月上嫦娥,可遇不可求的美啊!
一舞毕,浅墨言笑晏晏的坐在他的对面,柔柔的问:“大人,浅墨,美吗?”极具魅惑的低沉的声线,掠动着刘大人的心弦,估计这时候,浅墨让他去****,他也好不犹豫吧?
“听闻,大人正在筹备一场晚宴?”
“浅墨可有幸进宫舞一曲?”
一个宫字,让混沌的大人顿时清醒了不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凡人进宫本就难上加难,更何况是一个烟花女子?她还要舞上一曲?
手中的酒杯随着手的颤抖,洒了一地的酒,浅墨眼眸一冷,真是没用。
“难道,大人认为,这长安城里,还有一个人的舞可比浅墨更好吗?”
“不是……”有一个吗?那人长得比你好,跳的比你好,连身家都比你清白,只是早不到而已。
看着刘大人欲言又止的样子,浅墨拍拍手,一婢女端上一个首饰盒,示意刘大人将它打开,刘大人先是一愣,随即明了,果然不出所料,是一叠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