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们,敢和我做对?你们知道,张易之和我什么关系吗?他见到我,都要乖乖的叫一声舅舅!你们等着吧!”
“哼!”依乔不屑的仰着头,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张易之是谁?”他记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的,可是……
依乔踮起脚尖,故意的说的很大声:“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么?他呀,就是一男宠啊。”
亲爱的婉儿姐姐,虽然答应过你,不在这么叫的,可是现在反正他不在啊。
“你……”胖子的脸色都变了,这个女人是谁?连张易之都不怕?不过,她会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我们走!”他拉着自己的傻儿子,走了出去,临走时,他用他阴冷的目光扫了三人一眼,仿佛是在示威,仿佛是在宣战。
“爹,我还没有娶到漂亮姐姐和漂亮妹妹,我还不能走。”
傻子哭笑不得的话语,总是出现的不是时候。主角都散场了,爱看热闹的人也散了场,虽说意犹未尽,但还是过了伙小瘾……
“当傻子真好啊!”依乔恬然的一笑,慵懒的在阳光下伸看一个懒腰,笑起来,眼角弯弯的,眉毛也弯弯的,很是可爱,“有些事,立马就可以忘记了……”
看似无意的话事实上,是说给素雨听的。这素雨也果真聪明,会意的点点头,说:“素雨当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很想把素雨收为己用。
“素雨,你应该还没有工作吧?”
“是。像我们这种女人,不是在大户人家里当丫头,就是被哪个糟老头字娶了去,做小妾,再或者,就真的去了望君归。谁知道了,现实就是这样。”
看着素雨一脸的哀怨,依乔得意的笑笑,她,不相信素雨会拒绝。
“素雨,可知道乔布坊?”
“当然。”
“那你可愿意进乔布坊?”素雨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这乔布坊是长安城里第一制衣坊!
在路上,素雨说了她和她的丈夫的故事……
他们相遇在镜湖的花柳之下,她掉了一支银簪,在他的帮助下,找到了银簪,可是,他却先用自己的手帕,将银簪擦拭了一遍,才递给了她。或许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吧。以后的日子里,他都会给她送上一首诗,和一朵最朝气的,沾了晨露的山茶。她也是略修过诗词的,一来二往,两人开始玩起来文字游戏。就像很多才子佳人的故事一般的美好。但又出现着不幸。他屡试不中,终于意志消沉,娇妻不管,爱书不览,借酒浇愁,整日整夜的醉生梦死,直到演变成今天这个局面。
“无论怎么样,我都不恨他,他是苦的,是我想象不到的苦。我爱他,包括他的一切。”有时候,自己也觉得,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的幼稚啊?一块手帕,一句情诗,一朵山茶,就这样的陪了自己的一生?
“你知道,他为什么送的是山茶吗?茶糜花,代表着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所以,我才会宁可毁容,也要好好的活着。这是我答应相公的,我们等着来生。来生,功名,利禄,官爵,什么都不要。”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那个异域人已经不见了,不见了也好,她有些事情,还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尽管是,救命恩人。
她先走进了乔布坊,她不想看着素雨掉泪的样子,只是吩咐绒儿待会把素雨带到阁楼来,她要和她谈谈。
没多大的功夫,素雨就进来了。估计,她应该认出,刚刚叫她的那个人,是乔布坊的两大管事之一了吧?
“坐。”依乔给素雨到了一杯茶,阁楼里昏黄的灯光,恬淡的气氛,是很容易让人想休息一会儿的。
“素雨,有件事,没有告诉你,我就是乔布坊的坊主。”
素雨的错愕,表现在脸上。不过,没多久,又淡然的一笑,似乎是在埋怨自己,怎么没有早一点的发现呢?
很好,依乔赞许的点点头,说:“有件事,我需要你和可儿,一起去办……”
趁着夜色,依乔回了那座金丝的牢笼。
上官婉儿又在勤奋的挑灯夜读,按照她这样的努力,又有那么好的资质,放在现代,考个什么清华北大的,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依乔,你回来了?”
尽管她的脚步放的很轻,还是轻易的被上官婉儿发现了。依乔讪讪的吐了吐舌头。
“送了慕木走了吗?”何止啊,今天发生的事可多了去了,她还在街上,捡到了一个美女人才呢!不过,乔布坊最后的秘密,她是谁也不会说的,从小的商人家庭,让她太缺乏安全感了。
“送了,这个家伙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本来依乔还想继续的唠叨下去的,可是上官婉儿出声制止了她,说:“这两天,会有别国的使臣要来,明天呢,你去接吐蕃的王子,我去接东瀛的使者,记住了吗?早点睡,不要迟到了。”
日本人?
这日本和西藏,搁在现代的中国,都是国家主席的潜伏病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感染了的。真是郁闷啊!
大清早的,她就被上官婉儿叫醒,半睡半醒的梳洗之后,像尊雕像似的,蹲在玄武门口,这里,就是当年李世民兵变的地方,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在她想如非非之时,那个吐蕃的王子来了,抬头,又是一脸的错愕。
“是你!”
他就是那个异域大帅哥!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铁木尧。”
震撼,震撼。
“凌依乔。”
依乔只是笑笑,看着这个王子呵,他刚刚说让她叫他铁木尧,完全就没有一点的王家子弟的浮躁气,很平和,很淡然,但又不像武攸暨,身上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距离。很像一个邻家大哥哥,很亲切,就像是早已就认识了一样。
“王子待会要先回居所休息,还是先去见陛下?”依乔恭敬的走到铁木的后面,头微垂,看着斑斓的地面。
铁木又笑了起来,轻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原来你是个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