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很久不见,但她还是一样,让他着迷。毕竟,很少有人拒绝过他武三思。
世界总是过去的很快,楚大人请的三个月病假,马上就要到期了,这也就意味着,她很快就会见到武承嗣了。
这两个多月,她想了很多,对于武承嗣,她既然毫无还手之力,那她就只有躲,离他越远,越安全。
束上发,换上男装,走进皇城里。一眼就看见了武承嗣。
他和张柬之不同,张柬之是扎在人堆里,往往就会被忽视的人。而他,无论是在哪里,都有种不可抗拒的威严与霸气,让人在注意到他的时候,往往会被他所震慑住。
上了朝,看着坐在龙椅上的武则天,这王位,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为了它。从古至今,死了多少人?而且,做帝王,就真的有那么好?不惜杀父弑兄?或者,毒死自己的亲骨肉?
武则天看见她,倒是很兴奋啊,问东问西的,呵呵……
接着,她就说起了太平公主的婚事,然后问底下的各位大臣,有什么意见,结果,大部分的大臣都推荐武承嗣。
依乔不由的冷哼一声,满脸不屑。都是一群趋炎附势,自私自利的人。
武则天一脸明媚的笑容,但是,当她看见缩在一旁的凌依乔时,微微有些诧异,看着她,道:“楚卿,有什么问题吗?”
她这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倒是在这里格外的突兀啊。
既然都问到她的头上了,还能怎么办呢?
依乔站上前,行了个礼,说道:“陛下,微臣认为,微臣一群人根本没有资格在这里谈论太平公主的婚事。公主的婚事,关系的是公主一生的幸福。嫁人的是太平公主,又不是在场的各位。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婚姻关系的是她的一辈子!微臣想问一下魏王殿下,您爱公主吗?您会给公主你所有的爱吗?您会照顾公主直到你死的那一天吗?在场的各位,一个女人,想要的是一场纯粹的婚姻,要的是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去呵护她,不是政治!我们在赞扬解忧公主,细君公主,文成公主的伟大之时,有没有人去想过她们的悲哀?政治婚姻最后受益的是男人,不是这些女人。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女人的一生就只能选择一个夫婿。两个不爱的人绑在一起,只会徒增烦恼。”
这一番话,从头至尾,依乔的眼神只是定定的看着武则天,扫都没扫一眼武承嗣,而武承嗣,嘴角勾着一抹如有若无的笑,只是,有几个人知道,那是苦笑呢?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朕乏了,先退朝。”武则天匆忙的离开,可想而知,她的脸色一定非常不好。
依乔默默的离开,而这群人,则在“安慰”武承嗣,可是,武承嗣一脸的云淡风轻,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这个凌依乔,真是的!看来雪儿对她,刺激不小啊!
而事件的另一位主角:太平公主也犹豫了。她知道,她不爱武承嗣,她相信,武承嗣也不爱她,可是,如果他们在一起,江山唾手可得,只是,江山有那么诱人吗?还是像他所说,只会是徒增烦恼。更何况,还有夫君薛绍的大仇未报。
她到底是该嫁给他,还是不嫁?身在皇家,最悲哀,就是身不由己。她也在想,如果自己和薛绍,只是一对平凡的夫妻,那该有多好?
“先帮本公主看着这个人。”这个楚乔,倒是有点意思。同时盯上依乔的还有……上官婉儿。她当时,就在偏厅,这位楚大人的话,她可是一字不漏的听了个一干二净。这楚乔绝对是个人物,放眼天下,能有胆量说出这种话的人,寥寥无几。就是当年的魏征大人,也不会体会到做一个女人的悲哀。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题:江山,美人,二者,你要哪一个?
不用说,今天她凌依乔是出尽了风头,估摸着,这好日子也不长久了。
一回家,慕木就坐在客厅里等着她呢。
“你知道你今天说了什么吗?”还没等依乔说话,这个慕木就气势汹汹的冲她吼了起来。
“我是人,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衣服也没去换,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你这是在玩火!”
“大不了****!你们男人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习惯了,可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的后半生就是为了她的丈夫和孩子而活。这是多么的残忍?你们,永远都不会懂,我累了,你,可以走了吗?”
这说反正是说不过她,不如早点离开!
她不理慕木,回房换了衣服,只见可儿跪在地上。依乔有些吃惊,扶起可儿,问:“怎么了?可儿,出什么事了吗?”
可儿跪在地上,冷声道:“小姐,我是魏王爷府里拔尖的细作,魏王的贴身侍卫夜砚,就是我哥,我叫夜可儿。”
这几天,倒是忘了,身边还有一个“雪儿”。只是没想到,那个面瘫夜是她哥哦。
“招了?那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依乔面色骤然冰冷起来,她讨厌背叛!
“是魏王让可儿招的。魏王说,可儿已经不再是魏王府的细作,以后,就负责保护小姐。这是王爷给小姐的信。”依乔根本就不想看这封信,只是把它放在了桌子上。武承嗣到底想玩什么?耍她?
“雪儿,是什么人?”这是凌依乔最想知道的,这个傻子,是谁?
“不知道,王府里每一个细作,都是高度机密的,我只知道,雪儿小姐,与王爷的关系不一般,她的身份相比起我,要更加机密。我是高级细作,而她……”
“嗯。”其实,她不认为她会知道什么?
“小姐,我知道王爷根本就不喜欢雪儿小姐。因为从王爷看雪儿小姐的眼神就可以知道。相反,从王爷看小姐的眼神,我就知道,王爷对小姐,是有意思的。”
不是说古代是封建社会吗?怎么一个小姑娘的思想这么开放?鄙视。其实,她早以想通了,武承嗣只是在利用那个雪儿,就像可儿说的,他的眼眸里还是一成不变的冰冷,只是,那个女人也太傻了吧?或许,她是心甘情愿的被他骗呢?能做魏王的细作,又岂是泛泛之辈?傻,真傻,明知道是骗局,却心甘情愿的去跳,一只扑向火的飞蛾,政治的牺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