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鹭州醒了,作为他的主治医生,谢清颜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你是昨天下午被送过来,身上有几处外伤,断了一根肋骨。内脏轻微移位。嗯,我是你的主治医生,现在跟我说说你的感觉。”
林鹭州的身体并没有太多不适的感觉,他斟酌了一下,说:“感觉?肩膀的伤口痒痒的,头有点晕。没了……”
听到他的话,谢清颜秀眉微蹙,有些奇怪的说:“伤口发痒?难道是中毒,不应该啊!”
说着她拉开林鹭州的上衣,查看他肩膀上的伤口。谢清颜细心的检查着,已经缝合的伤口没有任何异常。
她进一步的确认情况:“是哪种痒?”
林鹭州仔细的想了想,说:“就是那种受过伤之后,伤口结疤时那种痒,比那种痒还要严重一些。”
看来,是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只是,这个速度有些太快了……
谢清颜又给他做了一些检察,发现他的身体现在状态很好,除了外伤和断掉的肋骨,其他一切正常。这时,谢清颜终于放下心来。
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脸上流露出关切的神色。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总是能够牵动她的心啊……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下来,淡淡的说:
“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昨天送你来的一队特种兵全身都是血,好像除了你,别人都没受什么伤。”
林鹭州看到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心里在担忧自己。他脸上绽放也一个温暖的笑容,说:
“我这伤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下次小心些就没事了。”因为怕她担心,所以林鹭州根本没有说起自己受伤的经历。
谢清颜妙目瞪了他一眼,说:
“没一句实话,昨天你们队长把你的事情都跟我说了!你呀,总是乱逞英雄!唉……”
林鹭州见状,说:“别叹气啦,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不过,怎么是你守在这里?特别防卫局没有人在么?”
谢清颜笑了一下,说:“本来那个姓严的队长是要留下来的,但是我看他刚执行完任务回来,也挺累的。加上一个男人毛手毛脚,怎么会照顾人。今天夜里不用我值班,干脆就过来守着你了。我是医生,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我也好第一时间拿主意。”
女人就种生物啊,就是嘴硬。关心就是关心啊……要不是她强行把严少宽打发走,现在守在林鹭州床头的,可能就是严少宽了。
这时,林鹭州突然想起了赵艺潇的伤势,连忙问:“对了!昨天有没有一个中毒的赵姑娘被送过来?她也是我们特别防卫局的。”
“昨天在你之前,有一个姑娘中毒被送了进来。现在应该在内科那边,昨天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天黑的时候,病人还没有醒。现在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昨天严少宽询问内科医生关于赵艺潇的病情时,谢清颜也在场,所以她知道赵艺潇的情况。
听到赵艺潇脱离了危险,林鹭州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谢清颜并没有多问他与赵艺潇的关系,而是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让他慢慢的喝下去。
看到谢清颜略显疲倦的脸,林鹭州微微有些心疼,他轻轻的问:
“清颜,你明天是不是还要工作?”
“嗯,我明天十一点上班。”谢清颜回答说。
他习惯性的抬起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能开口问:“现在几点啦?”
“凌晨三点多一点,怎么啦?”谢清颜看了看表说。
虽然他一点都不困,心里也想再多聊一会。但是他更希望谢清颜能好好休息,所以他故意做出疲倦的样子,说:
“没事,我有点累了。再睡一会,你别在这里守着我了,找个地方睡一觉吧!不然明天没办法工作的。”
“没关系,我就在这里。严队长说明天一早他会来。我想多陪你一会……你知道么?在给你做手术的时候,我心里疼得要命。完事看你躺在这里,我心里很害怕,怕下次你再被人送进来,我……你……你……”
谢清颜这时完全抛开了自己医生的身份,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而林鹭州,则是她在世界上曾经最亲密的人之一。
林鹭州听到她真情流露的言语,内心感觉到无比的满足和充实。却又因为她的害怕,她的担心,觉得有些自责。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她说:
“没关系!我可没那么容易死的!你知道鹿角锹甲么?也叫坦克甲虫……危险程度达到B-级呢!那种东西比坦克厉害多了,这次我干掉了两只!
最后不小心让它来了这么一下,我以后注意一点,绝对不会受伤的,你放心好啦。为了见你,牛头马面就是把我捉去了,我也会从阴曹地府杀回来的!”
谢清颜被他的话逗笑了,说:“没正经!什么牛头马面!”
他见谢清颜笑了出来,又劝道:“快去休息吧,要不你弄个行军床躺在这里也成!好歹睡上一会。要不明天身体会受不了的!”
他关心谢清颜,远胜关心自己。这一点,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谢清颜不再坚持,她出去了一趟,很快拿了一张折叠床回来,放在林鹭州的床边,合衣而卧。躺在行军床上的她,久久没有说话。
谢清颜心里就像电影一样,回忆着之前二人的种种。记忆中的林鹭州如同温水一样温暖,又如同清风一样和煦。也许,上天注定了这次重逢?她的心里做了决定。
突然她低声的叫道:“林……”
只有她,会这样称呼林鹭州。仅仅这一个字,就代表了她的心意。
听到那个熟悉的称呼,林鹭州心里一动:“嗯?”
谢清颜:“我们合好吧!”
林鹭州心里五味杂阵,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我……一直很爱你。”
说完,他费力的移动着身体,伸出了手。躺在折叠床上的谢清颜也伸出手,两人十指紧扣,双手握在了一起。
也许这个世界现在很残酷,但是此刻这一对年轻人的心里,花好月圆、岁月静好。
两个人拉着手,一起沉沉睡了过去。
虽然谢清颜睡在折叠床上,但是这一觉却睡得格外踏实,也许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家吧。
清晨温暖的阳光洒进林鹭州所在的病房,谢清颜率先醒了过来。
她走进洗手间,洗了洗脸。短短几个小时的睡眠,似乎洗去了多日累积下来的疲倦,她感觉自己现在精力十足,仿佛感觉获得了新生一般。
洗完脸的她看着还在熟睡的林鹭州,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她摸了摸他的脸,帮他盖好被子,就安静的坐在了他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他。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眷恋,这是他的男人啊……
林鹭州毕竟重伤,身体需要恢复,所以睡得格外沉。
谢清颜没坐一会,严少宽就走了进来。
只见他手里拿着两个大号的保温盒,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他见林鹭州还在熟睡,对着谢清颜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出去说。
来到病房外的走廊里,他连忙问:“谢医生!林兄弟怎么样?”
谢清颜脸上露出如同盛开百合一样纯美的笑容,说:“伤口没有感染,一切都还好。只是骨折和内脏移位需要慢慢调养。短时间内不要做剧烈运动就好了。我建议留院观察两天,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可以接他回去调养了。”
严少宽听到林鹭州没事,大喜过望。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说:“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谢清颜又嘱咐了他几句,接着就告辞了。虽然还没到上班时间,她还是决定去看看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在林鹭州的病房里休息了几个小时的她,已经养足了精神。
严少宽在病房里呆了一个多小时,接近九点的时候,林鹭州幽幽的醒了过来。他见谢清颜不在,知道她九成是工作去了。
严少宽见他醒来,问:“林兄弟,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看着严少宽,轻松的一笑,说:“感觉挺好的,也没觉得哪疼。肩膀伤口痒得很,医生也没发现异常。我都怀疑是不是伤口已经在愈合了。可惜他们给缝上了我看不见。不过,感觉好饿啊!”
严少宽听了他的话,心里一宽。说:“看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说着他打开带来的两个保温盒,保温盒里装了一份粥、几个包子、一份炖肉、还有一些青菜,最难得的是还有两个鸡蛋。
林鹭州见了吃的,恨不得马上全都吃下去,严少宽却说:“医生说了,你不能吃太多。会对内脏造成很大压力。你只能喝点粥,吃两个鸡蛋。”
林鹭州登时苦着一张脸,说:“那你带这么多干嘛?!我跟你可没仇啊,哪有只让看,不让吃的!这不是折磨我么……”
看到他穷凶极“饿”的样子,严少宽不禁有些无奈。但毕竟林鹭州几次救过自己性命,他也不好意思不让林鹭州吃东西。
林鹭州一边吃着饭,严少宽一边说:“本来方胖子今天是要跟我一起来的,但是早晨局里来了几个面试的超能力者。胖子就留下应付他们了。他说明天过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