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半生圆满
天亮时,许佳起身看张力,张力不在床上,许佳自言自语:“哎,这连翻身都不能,整天昏睡的人哪儿去了?”许佳第一想到是报案:“郑所长,张力不在了。”然后,她又给120打,打完电话,许佳就坐在张力的床上哭。
不一会儿,郑杰副所长来说:“哭什么,许佳,你抬头看看,我身边这个人是谁?”
许佳抬头一看,是张力呆头呆脑地站在郑副所长旁边。许佳说:“张力,你醒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好陪你出到外面学走步呀,你刚会迈步,摔倒怎么办?”
张力说:“你正睡的了,我就没打扰你,我又不是幼儿,怎么能是刚会迈步呢?”
许佳说:“行了,行了,这一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不和你辩论,我开始准备酒菜请朋友们祝贺你突然康复。郑副所长劳驾您帮我请一下沈冰局长,不知他有没有时间赴宴了。朱大爷他们离得近,我自己去请。”
郑副所长说:“好好,张力,你真了不起,你的奇迹是许佳给的,是她的爱唤醒了你……”
郑杰副所长的话还没说完,张力却躺下又睡着了。许佳问:“郑副所长,刚才的一切不是梦吧?
”郑副所长说:“不是,千真万确,张力醒了,会说话了,会走路了。”
这时120医生也赶到了:“找回病人了?”
许佳告诉医生:“张力从植物人的状态猛然会说话,会走路了,我又欣喜又惊讶。”
医生说:“人的大脑就这么神秘,不要惊讶,你们尽管高兴吧。”
医生给张力检查了一会儿身体,然后,拍了一下张力的胸膛:“张力醒醒。”
张力睁开眼睛问:“干什么,我发困。”
医生问:“你会走路吗?”
张力说:“我没过一周岁就会走路了。”
医生微笑着又问:“我是说你现在你会走路吗?”
张力揉了揉眼睛说:“你会走路,我也会走路,因为我们同样都是成年人。”
医生说:“那你下地给我们走两步,眼见为实嘛。”
张力好不情愿地说:“好吧,走两步,我不知道,你证实我会走路对你有什么意义。”听了这话在场的人都乐了。
张力在屋地上绕了一圈,郑副所长说:“行了,行了,张力上床睡吧。”
张力却说:“被你吵得觉也没了,不困了,我坐一会儿吧。”
得知张力能说能走后,沈冰第一时间给刘义打电话:“刘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张力已经能走路说话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放下电话,刘义对妈妈和康梅说:“张力康复了。”
武巧高兴地说:“这是个大喜事,正好,康梅在家我去阴南市看看张力。”
刘义说:“妈,您这么大岁数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这样,本周六我们三人开车去,周日回来,妈您想在张力哪儿呆些日子也行,要回来,打电话,我开车去接您。”
张力以植物人的形态度过了整整一年,突然,康复令神经科专家目瞪口呆,苏醒过来半个月,张力已经按时起居,续写自己未完稿的作品了。天天不忘到户外锻炼身体,只是天灵盖骨还没修补。现在,张力自己能做主了,不同意修补,他说既然已经残缺了,那就以残缺为美,它又不影响我的生活质量。
刘义一家真的来了,许佳说:“呦,武姨怎么也来了,多不容易这么大岁数了。”
武巧说:“一点儿也不累,坐轿车赶路就象坐家里一样。”
许佳对康梅说:“小梅,你怎么和武姨在一起呀?”
康梅说:“我现在是刘义厅长的准夫人。”
张力也说:“呀,小梅长大了,祝贺你,祝贺你和刘义厅长婚后幸福。”
康梅递过去一包钱交到许佳手里说:“这是我的一点见面礼,请收下。”
许佳说:“不用了,我们不却钱,拿回去啊,你们来了,我和张力十分高兴。”
张力说:“武姨,您把钱收起来吧,就算我张力孝敬您的,行吧,告诉您,我们家现在已经有过百万的存款了,准确数字,我也不清楚,只有许佳记得,过去,我在壕西村真穷过,现在富了,这可能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许佳说:“武姨,您来了,就在我们家多呆些日子吧,刘厅长领夫人先回去,行吗?”
武巧说:“行,你不烦就行。”
小玲灵握住她武奶奶的手说:“我喜欢奶奶,我不让奶奶走。”大家一听都笑了。
住了半个月,许佳挽留不住,武巧回壕西村了,临走的时候说:“张力,许佳过段时间你们也搬回壕西村吧,我们村风景好,空气好,利于养生。”
玲灵淘气了一天早早入睡了。张力放下笔,回到床上搂住许佳说:“过去我对不起你,可能是老天特意让我醒过来向你道歉的,因为你爱我,所以你为了我付出了自己的一切,而我又不理解,这就是我的罪过。”
许佳流泪但没哭出声,她说:“快不要提不愉快的过去,我也有责任,我们还不到四十岁,好好过下半辈子,我们的好日子刚刚开始,孩子上学,银行有存款,衣食住行都不愁,这是我们在壕西村刚结婚时想都没有想到的。”
张力说:“我这部《女儿·爸爸在呼唤你》再修改半个月就能脱稿了。”
有一天,凌晨,张力还坐在灯下改稿,许佳抬起头说:“都天亮了,睡吧。”
张力说:“好了,修改完了,睡吧,睡到下午。”
张力上床睡着了,许佳也跟着睡了,许佳再一次醒来是女儿玲灵叫醒的,她说:“我先叫的是爸爸,爸爸没醒我才叫您。”
听了女儿的这句话,许佳赶忙侧身去推张力,此刻张力已经咽气很长时间了,身体僵硬了,许佳首先给她武姨打电话,武姨说:“嗨,张力这孩子这么没福气呢,好日子刚开始,他就走了。不要悲伤,许佳,你已经做的最好了,办完后事,你就领孩子回来吧。”
许佳说:“我还有脸回村了吗?”
武姨说:“怎么没脸回来了,你没做丢人的事呀。”
刘义听到张力死的消息时,他已经和康梅结婚了:“再等半年我就能和许佳结婚,这也许就是命运在捉弄我们,没办法,就这么过吧,康梅也顶好的。”刘义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