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有限的精力爆发完毕后,剩下的也只有困顿。
伴随着沉重的鼾声和尖锐的磨牙声,H4暂别了欢声笑语,还有我那发自内心深处的嚎啕大哭,相继的睡死了过去。
在这个圣诞节的凌晨,相信我们大家都好好的“圣诞”了一场,彼此应该了无遗憾,看来上天绝对是公平的,在你失去一些东西的同时,一定也会给予你另外一些东西,虽然我的脑海中还保有那么一丝缺憾,但在追求完美的同时,我也深深的明白不可能有完美的人或事,就让这美好的梦乡带走那一丁点的不知足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宿舍的电话开始一遍又一遍的响了起来,离电话最近的刘若羽终于受不了了,骂骂咧咧的从他那温暖的被窝里爬了出来。
“喂,谁呀?”刘若羽没好气的问道。
“哦,小绪!”
还处于朦胧状态的我,在听到“小绪”两个字后,瞬间睁开双眼,直接跳了起来。
“在啊!放心..我才没心情跟他一般见识呢,再说,他已经答应请我们哥儿三吃一个月饭来弥补女神被抢的遗憾。”
我一个箭步跨下床去,直接冲向刘若羽。
而刘若羽在看见我冲过来的一刹那,抓起电话爬上了自己的床,两片儿嘴皮子依然继续着。
“啊呀!你家那个SB在抢电话呢,刚刚响了那么长时间他都不说睁开眼睛动一动的来接电话,这会儿一听是你,看把他急的,看抢的欢的!”
我跟在刘若羽的身后,也爬上了他的床,一把抓住电话,可他却死活不松手,还对着电话疯狂的说着。
“你说你看上他那点了?不就是长得帅点还会跳个破舞嘛,我告诉你噢,这种男人最容易变态了,小心日后把你给整疯了。”
我有点急,用力掰着刘若羽的手,可他不停的抵抗着,还来回闪躲着。
“哥,亲哥,我给你跪了,电话给我呗。”我知道掰不过他,委屈的求道。
“晚上吃啥,你说!”刘若羽咧着嘴,笑着问道我。
“指哪打哪!”
我如获至宝般的接过电话,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然后爬回了自己的床上,和小绪充满柔情蜜意的聊了起来,丝毫没有刚刚睡醒的那种迟钝的癔症,也压根忽略了被吵醒后骂骂咧咧的三人。
小绪已经知道了一切,当然是宋姿告诉她的,现在我们的心理包袱早已经甩到九霄云外,彼此都在电话的两端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我因为爽约,在向她承认错误的同时,顺便给她解释了闹钟被摔的经过,当然避重就轻,只说是自己反应快,那片纸巾擦脸而过而已,目前脸皮已经刷烂三层,刷子也已经刷坏三个,毕竟如果让她知道嘴里曾经有哪些个不干净的东西,肯定会影响我们之间接吻的质量。
当她告诉我都快晚上八点了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好久,看来他们三个也一定比我好不到哪去,肚子里空空如也的感觉相信也正在深深的折磨着他们。
不知不觉我们竟然聊了快一个小时,可我总觉得还没开始聊呢,那些个柔情蜜意的话语,像奔腾入海的大江之水一样,怎么说都说不完,还有小绪那宛如山泉“叮咚”入耳的声音,像来自异世界的一方净土,怎么听都听不厌。
可看着他们三个无比快速的整装完毕,六只好像在期盼着什么的大眼睛不停眨巴的时候,我终于下定决心挂下了电话。
为了庆祝我两那卸下包袱后的愉悦感觉,还有让他们往死里宰我一顿的邪恶欲望,姑且再算上耶稣老大爷的诞辰,所以大家一致决定一改传统,去吃西餐,在众人七嘴八舌的提议下,考虑到距离和饭后在干点什么的问题,我们最终选择了去郑州最繁华的二七广场,毕竟在那里吃饱了还可以顺道感受一下节日的氛围,而且那里还有家比较适合我们的西餐厅。
这个半土不洋的西餐厅叫好想来,一份牛排套餐二十多块,虽然对于一个学生来说比较奢侈,可我认命了,权当庆祝这还算圆满的结局吧,顺便调剂调剂小绪的口味,总不能老请人家吃烩面或者盖浇饭吧,其实还有一个深层次的原因,简志刚无意中透露出来的,我想一个出身于专业体育的资深人士这么说,自然可信度相当之高。
“牛排好啊,壮阳!”
这顿饭花了我三百多“大洋”,大半月生活费,虽然我们H4、小绪、张瑶、宋姿都吃的很是开心,但我还是多少有点肉疼,结账的时候谭章跑了过来。
“我帮你结吧?”他带着真诚,掏起了钱包。
“闹呢?哥们再穷,但说请你们吃饭就一定要请,再贵咱也不怕,肾卖了也要顶上,再说这点钱怎么能和你我之间的友谊相比?”我一把抓住了他伸向口袋的手,突然发现他的手心里出了好多的汗,人只有在极度紧张或者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才会分泌大量的手汗,幸好我没说:“谢了,哥们,那结账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看来我的实在避免了谭章的尴尬,也许正是因为这种该实在时就实在的务实精神,我才在H4心中树立起了自己的地位。
“你看,我说人多就不能吃什么西餐啦,火锅啦,不划算,吃个大盘鸡或者碳锅鱼多好。”回卡座的路上,他不停的对着我嘟囔。
“等会干吗?”我听着有点心烦意乱,赶紧打断了他。
“先逛到学校关门。”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瞬间领悟了他话中的道理,疯狂的点着头已示肯定。
我们吃饱喝好后,都带着无比幸福的满足感出了餐厅,在谭章这个老郑州的指引下,从二七广场一直逛到人民路的三角公园。
这公园里屹立着一尊司母戊大方鼎,不过是个赝品,我们在各自观赏赝品底座上浮雕的同时,小绪开始由衷的感慨,并自言自语道。
“劳动人民的伟大,正体现在司母戊大方鼎的精神里。”
“对,人吃五谷杂粮,难免七情六欲,在我看来,虽然这些浮雕深深的刻画出劳动人民的伟大,但也诠释了劳动人民那些不为大众所知的一些幽默感。”我接着她的话说道,甚至那浓重的学院风比她还重。
“幽默感?”小绪好奇的看着我。
“你先看这几幅图上劳动人民的动作。”我让小绪先看着,然后叫来H4,搂着他们低声耳语了一番,张瑶和宋姿也好奇的围了过来。
“现在我们四个就为你们诠释一下劳动人民的幽默感极其潜台词。”我向她们三个宣布道,顺便我们四个整整齐齐的一字排开。
“谁放屁了?”刘若羽一手叉腰,一手指向远方,脸上充满了严肃。
“是他!”简志刚向前跨出一步,一手平放在胸前,一手伸向后方,脸上充满了愤慨。
“不是我!”谭章双手抱拳挡在胸前,脸上充满了坚定。
“是我!”我半蹲在地,一手撑着头部,一手按着大腿,脸上充满了无奈。
浮雕上那副活灵活现的丰收喜庆图,就这样被我们四个逼真的模仿,搞笑的台词,从而彻底的颠覆了,虽然拿劳动人民的踏实、诚恳开了个玩笑,但绝无亵渎之心,只是想逗乐一番,看来要的效果确实也达到了,三个女孩笑的前仰后合。
笑声已毕,大家的肝都有点疼了,也感觉食消的差不多了,于是便一起来到司母戊大方鼎旁边喷泉的台阶上,正好在欣赏喷泉的同时可以小适片刻。
“地上凉,坐我腿上吧?”我对小绪柔情的说道。
小绪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上来,我顺道搂住了她的腰,在他们几个的骂声中,我两互相看着彼此,甜甜的笑着,而这骂声充满了愤恨,主题就一句话“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大家互相调侃着,笑声在彼此之间此起彼伏,可和这和谐氛围背道而驰的事情,就在这时悄无声息的发生了。
两个醉汉从远处逛了过来,他们彼此骂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人和事,就在我们旁边止步不前,处于对酒的敏感,我大老远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咦!你女朋友长的真漂亮,真像我妹妹。”其中一个醉汉对着我说道。
一句夸赞我女朋友的话,我觉得没什么,甚至为这个醉汉能酒后吐真言而感到无比自豪,我用笑容回复了他。
“唉!可惜她当鸡了。”这个醉汉接着说道。
“你说什么?”在我的心中突然袭来一种被彻彻底底侮辱的感觉,我把小绪扶起,并瞪大眼睛吼向那个醉汉。
接着,一块砖头突如其来的从说话的醉汉身后飞了过来,我丝毫不带半点犹豫,转身抱住小绪,将她整个人护在了我的怀抱里。
背上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可在我还没做出任何后续反应的同时,一记飞脚又跺向了我的背,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和小绪就这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冲撞力带向了喷泉下面的水池里。
可就在我们快要掉进水池的一刹那,我第一时间使出四两拨千斤的力道,把小绪推向了旁边,这力道刚刚好,不仅避免她掉进水池,还没有因为力道过大而将她推到。
而我自己却因为惯性的缘故,直接跌进了水池当中,值得庆幸的是我的平衡感比较不错,千钧一发之际,将身体扭正,差点来个“狗啃屎”,但两条腿已经踏进了水池当中,这冰冷刺骨的水,瞬间灌进了我的鞋中,直至淹到膝盖处,还好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
我顾不上处理自己的窘境,看向被我推到一旁的小绪。
她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由于事发突然,吓得傻在当场,竟然连本能的喊叫都没有发生。
我放下心来,冷静的感受了一下背后的疼痛,并耸耸肩膀来确定受到的伤害是否严重,现在我除了庆幸这一砖没砸在我头上的同时,其他后果都已经忽略不计。
骂我!打我!甚至强奸我都无所谓!只有一点不可以,那就是伤害我的小绪,更何况这两个倒霉的家伙还深深的侮辱了她,侮辱了我心目中纯洁的女神!更加不可原谅的是,他们还深深伤害了我作为一个男人应有的自尊。
真正的愤恨一瞬间充斥在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里。
我在水池中跑了两步,为的是离小绪远一点,省着等会殃及到她,接着一个大跨步快速从水池中跳了出来,腿上带着的水花溅的漫天飞舞,就像武侠小说里除奸惩恶的大侠登场一样,充满了震撼,而那些落在我脸上的冰冷水滴并没有使我恢复理智,相反,伴随着的只有我那成长至今最凶残的一面。
我,杀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