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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仪式开始

“顾轩啊,这么些年,我还是多少对他有些了解的。”教皇呵呵一笑,看起来一副慈祥和蔼的模样,但是在古云的眼中,却是一幅阴险狡诈的嘴脸。

“其实说到底,我们两者不过是有些理念上的出入,他不满我的想法,所以才选择和我站在对立面,但是有一点不会变。他始终是我光明圣教的人,他始终是我看中的人。就像一个叛逆的孩子,看不懂大人的所作所为,便使些小性子,可孩子始终是孩子。他是我亲手教出来的,我自然知道他有什么本事,他知道什么。说起来我倒想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手段,能有多大本领,让我好好领教一下,要是顾轩不够优秀,信仰不够深厚,我又怎么放心把圣教的未来交托给他?即便这次他给我造成再大的麻烦,我也不会有丝毫生气,热闹越大自然是越高兴,他可是以后圣教的掌权人啊。”教皇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声音有起有伏,平静中带着些许骄傲,是这么为自己的亲手教出来的弟子为傲,那种一点不做作的表情让没个人都相信他真的是如此想的。

“那说起来,我们岂不过是顾轩和你博弈的一颗棋子而已,没有半点价值?”袁生有些苦涩的说道,他心中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本以为自己是一腔热血为了天蓝帝国的百姓,本以为自己用出莫大的勇气对了对抗难以想象的对手,但没想到,这不过是圣教两位至关重要人物之间的一场游戏罢了。但是究竟是谁在说谎,究竟教皇想做什么,这一切还未盖章定论。

古云根本不在乎教皇所说的一切,他关心的不过是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你就可以欺骗整个圣恩城的人?欺骗所有信任你的人?只为了自己的私欲?让十多万人的性命成为你们圣教崛起的垫脚石?未免太卑鄙了!你对得起大天使长泰瑞尔?对得起光明二字?”说到最后,古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

教皇有些沉默,他没有第一时间去反驳古云,沉默了一会后,皱了皱眉头,出言纠正道:“和十万多人的性命又有何干?罢了,你们始终不会站在我们圣教的立场上,但是顾轩会,他来自这里,看到的远比你们的多,等顾轩也认可这一切,你们的所做所为,又有半点价值可言?”教皇微微一笑,不过笑容中略带苦涩,略带讥讽。

但就是这个笑容,就是这段迷之沉默,让古云终于明白了一直以来困扰他的问题。教皇,终究是有问题的!

“现在让我来说说有意思的事情吧。你们的位置是顾轩留给我的,在所有人看来,他已经屈服了,而我自然会理所应当的原谅他,然后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可我了解他,如果他是一个如此容易屈服的人,也不值得我如此对待,恰恰就是因为他的执着和智慧,让我知道下一任的教皇应该是谁。他之所以把你们透露给我,是因为他需要你们潜入教堂来做些什么,很好,我自然会让他如愿以偿。你们将会关进最深的监牢,而霍真,顾轩一定告诉过你们了,他将会亲自看守你们,我倒想看看他怎么破除你们手上的封印以及监牢上的封印,而且他面对的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圣阶!”教皇沉吟道。

黄静,林琳脸色一变,她们两个之所以束手就擒就是因为猜到了顾轩的计谋,但是没想到教皇同样老谋深算,早早就猜到了顾轩的计划。这样一来,胜算就会变得极低!

“然后呢,他还有什么后手,我想想,你们还有三个人不见了,好像是内讧了是吧。也是,他们毕竟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然后就是我们的骑士队伍了,他说不定就补下什么内讧的种子。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改变不了大势,明天中午,一旦仪式开始,他不会有半点机会的。”教皇十分自信,毕竟现在的圣教,还是他的圣教!

古云,袁生,林琳,黄静,巴原五个人,此时的脸色都十分难看,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结局是什么。而教皇似乎很满意他们的神情,一声令下后,他们便被带去那个所谓的最深的地牢。

一路上几人都被蒙着眼睛,直到现在,教皇依然防着他们,即便看起来顾轩已经毫无胜算。如此谨慎冷静的教皇,真的是他们能打败的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充斥每个人的心中,当那个监狱的大门紧紧关上的时候,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他们五个人被关在一起,看似很愚蠢的安排却是因为这个监狱周围有无数金色的网线封锁,整个地牢中只有这一个有如此设计,看来是关押最为重要的敌人。而他们五个人,此时如同落败的公鸡一般,默默地坐在地牢中,一言不发,即便是平时最欢乐的袁生。

“要死了吗?”地牢中永远都是昏暗的颜色,没有人知道过了多久,狗熊的声音此刻是唯一响彻在这里的动静了。

“是啊,要死了。”袁生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甚至是绝望的望着监牢外面的一片虚空,失神的说道:“没想到才刚刚开始旅程,就已经要结束了。”不由的苦涩的叹了口气。

而黄静静静的坐在监牢中的角落,双臂环膝,头深深的埋在自己的怀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反倒是林琳,古云,狗熊三人看起来最为平静,或许是见过的生死太多了。狗熊看着已经低落的不像话的两人,冷哼一声,厉声说道:“颓废什么!现在还没死!没死就有机会!”

袁生一个激灵,面部有些扭曲的看着狗熊,愤怒的抓住他的领子,大声喊道:“机会?哪里来的机会?现在面前只有死路一条,死路一条你懂吗?该死!你不怕死,不代表别人不怕死!”在死亡面前,袁生这一直以来开朗的家伙都被逼的有些神经失常。

狗熊的眼神慢慢变冷,用一种平静中却蕴含杀气的语气说道:“松手!”

袁生一愣,然后出离的愤怒起来,他不仅没有放手,反而更是拉近了狗熊的脸,那狰狞的表情似乎想一口咬在他的脸上。

扑通的一声,袁生的身体到飞出去,落在监牢的门上后触发那些黄色的线,被一阵圣光弹回地上,然后身体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一动不动,若不是还在大口喘着气,就和身亡无疑了。

“冷静了吗?”林琳平静的问道。

袁生慢慢爬起来,大口吸着气,紧紧盯着狗熊,缓了好半天才慢慢说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漠然生死。”

“袁生,你经历过多少次生死之境?”狗熊坐在地上,平静的看着袁生。

袁生摇摇头,没有吭声。

“我出生的部落,在北边冰原那边。那里人口稀少,资源匮乏,每个人都要为活下去奋斗,因为食物是有限的。我从小没了父母,才八岁就要开始跟着大人们打猎,因为没人会管我一个小孩的生死,所以从那天开始,我便和野兽搏斗。在大家都安全的时候,还会有人愿意照顾一下我这个小孩,但是一旦关乎自己的危险,谁又会管我呢?只有族长一人,但是他又能每次都在我身边吗?每次出去打猎,只要活着回来,我就会感谢上天,给我留下一条命。之后离开部落,一路前行,不知道打败多少高手,杀死多少魔兽,但当我走进杀戮之城,我才知道我所经历过的,不过是九牛一毛的痛楚。在那里,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你都要担心自己是否能活下去,你都要为自己活下去努力,即便是在痛苦,在艰难。不知道有多少次我一直脚都已经踏进阎王殿了,但即便到了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放弃!放弃只有失败!你从离开张三开始,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你明白不了,还不如让张三带着你,走一走这江湖路。反正你有的是家底,有的是强者对吗?这不过是第一道坎而已,从你选择了而这条路开始,这就会是你源源不绝的噩梦!如果你连着都坚持不了,这次如果活下来了,你就回去吧,没人会怪你,毕竟生命只有一次。”狗熊平静的说道,语气中不带有一丝波澜,没有嘲讽,也没有鄙夷。

“生命只有一次,不会重来,若不是逼不得已,谁又会把自己逼入险境?但现实便是如此,有时候容不得你选择。能做的,就是拼命挣扎,仅此而已。”古云拍了拍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袁生,轻轻的说道。这件事说到底不怨袁生,毕竟他是第一次,想想当时的陈宏,再想想当初的自己,死亡二字,太过于沉重。

袁生没有起身,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地上,仿佛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整个人都处于一个失神的状态。古云叹了口气,知道劝说是没有用的,只有他自己想明白才行。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生机在哪呢?去哪里拼搏呢?古云实在是看不到这些,慢慢的,一阵细小的哽咽声传入他的耳朵。黄静就在墙角,依旧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林琳走到她身边说了些什么,但是却一点用都没有,黄静依旧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墙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地牢下面仿佛已经是一片死寂。

……

夜幕降临,整个城市慢慢陷入休眠中,而教皇,看了一眼那天空洁白的月亮,嘴角忍不住的出现一丝笑意,顾轩,你还有什么后手,统统使出来吧,我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而教皇心中的这个人,此时站在圣恩城的城墙上,趁着月色的掩盖,躲开了城墙上巡逻的官兵,凝望着那夜色中美轮美奂的教堂。在思考什么,也在决定这什么。

这一夜始终是不安静的一夜。袁生和黄静没有吃饭,即时教皇送来的饭菜并不差。袁生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乐天派早就烟消云散,只有一个愁眉苦脸的家伙。而黄静,哭声听听起起,依旧没有把头抬起来。

每个人都再清楚不过,第二天将会迎来什么。

不过夜晚在漫长,也会有天明的一刻,教皇穿上最华丽的白色长袍,带上属于教皇的皇冠,手里拿着一根象征身份的权杖,配上他本来神圣的气质,给人一种天神下凡的感觉。

一旁的圣女同样让人惊艳,本来相貌平平的连带在这洁白长裙衬托下也显得仙气缭绕,尤其是圣女本身的圣洁模样最能感染众人,此时的她,即便没有任何人的提醒,也足以说明她的身份是如此高贵。

但是让何晓涛疑惑的是,为什么平时一直跟在教皇左右的霍真会不见踪影。晃晃头,把这些杂念统统甩开脑袋,脸色复杂的他跪在教皇面前,低着头,不敢漏出自己纠结的脸庞。

教皇自然不会注意到一个骑士的脸色,此时的他虽然人还在屋子中,但是心早已飞到圣恩城中心的益阳广场了,那里,将会迎来一场盛大的‘恩赐’!

“出发吧。”教皇看看时辰差不多了,豪气的说了一声,然后率先走出房门,门口,已经有无数祭司们在等候着教皇的到来,在教皇慈祥和蔼的笑容中,每个人都感受到有种温暖洋溢在心头。

当他们走出教堂,迎接他们的则是无数已经期待已久的民众。在撒花,欢呼中,光明圣教的人们感受到无比的自豪和尊重,而这一切都来源于一个人。

就是人群最前方的教皇!是他带来的这一切,是他,在神灵抛弃圣教上千年后重新回归,是他,拯救了圣教!

教皇感受到极其浓郁的信仰之力源源而来,心中短暂的一阵恍惚,他多么希望圣教能够有如此多的信徒,有如此浓烈的信仰,能有万众瞩目的民心,可是今天之后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教皇叹了口气,即便以后能挽回,但是又要花多久的时间呢?不过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他昂起头,大步走向离教堂不远的益阳广场。

当教皇来到早已人山人海的益阳广场后,对远处一个马车微微点头。那里面是圣恩城的城主,能够压制圣恩城的地头蛇的家伙,自然不会是普通之辈。但是今天的大势所趋,谁也不能打破。

教皇走到广场中间,大声说道:“今天,将会是最伟大的一天,因为今天,天使一族的恩赐将会降临整座圣恩城,每一个诚信信奉天使,信奉光明圣教的,都会得到天使的祝福,获得神的恩赐!我作为神的代言人,作为天使一族的代言人,我,鲁迪,第六十四任教皇,将引领你们,引领我的信徒们,走向辉煌!”

在欢呼的海洋中,教皇用力的挥挥手,然后向身后的几位祭祀点点头,又向一旁早已就位的圣女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高高的太阳,用一种神圣且雄厚的声音说道:“现在,仪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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