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滚草与果实
第三十三章
自由精灵？
节一
已经是夏天了，贝丝在树荫下不断地敲着木槌，打碎里面的谷粒。
贝丝和很多年轻的精灵一样，跟着逃难的族人一起来到的老山谷，看着巨大的白鹿向所有人散发白色的光芒，驱散所有人的不安，给所有人希望和温暖。
这里除了自己的精灵族人，还有矮人和侏儒的盟友，他们躲在这个世界中，做着机械重复的工作，只为了过好每一天。
年长的一辈都说，精灵有着远比人类要长的寿命，而人类擅长自我毁灭，只要等人类自己完蛋，就能回到外面，可是贝丝等了四年，年长的一辈还在重复那句话，虽说四年对于精灵来说并不是很久，但是贝丝讨厌老山谷的所谓安定，所有人都在微笑，尽管没有任何理由微笑。
每天醒来，同样的房间，同样的人，只能做和昨天同样的事，很多人管这个叫太平，如果太平是这个样子，自己宁愿生活在混乱中，为自己争取想要的太平。
虽然很早开始就不断有人提出离开老山谷，但是芙兰林女士死死地抓住了手上的钥匙，不同意任何人随意离开，就连打算冒险的商队都被拦在了里面。
贝丝以前是个裁缝，任何布料到了自己手上都能被裁成客人想要的合身衣服，但是在老山谷，没有顾客，大家都是按需索取，这种有秩序让贝丝很恶心，没有竞争没有回报，没有生意上的往来，太平淡了，贝丝一直想在大城市里开一间属于自己的裁缝店，可是自己并不能如愿，先是该死的战争，然后是所谓的避难，自己的梦想一拖再拖。
“诅咒这个世界。”
贝丝吐了口唾沫，继续用木槌打着木碗里面的谷粒，自己细腻的双手可不是用来握锤子的，自己细长的手指应该握着精确的皮尺，光亮锋利的剪刀，还有各色的绒线，用一根针创造那一个个美丽的艺术品。
“贝丝，放下那把蠢锤子，听说艾兰找到了开门的办法。”
贝丝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好朋友，艾丽娅右手手腕上绑着银色的果核，她板着脸，腰上挂着一把短刀，背上背着一柄铁弓，原本清爽简约的长裙被艾丽娅撕烂，作为一个爱美的女孩，现在的样子很糟糕，可怜的布片裹着胸和腿，艾丽娅还用涂料在脸上画上了狩猎才会涂的爪印。
“你们真的准备出去?”
贝丝轻声问，然后看了一眼周围，所有人都微笑着作者自己手头的事情，毫不关心这个佩戴武器的女孩。
“当然，芙兰林女士以为自己把钥匙藏得很好，但很可惜，我们这群年轻人也不是傻瓜，早就开始研究这个破门怎么踹开。”
艾丽娅很兴奋，嘴角微微扬起，“我们会证明，我们能够对付的料那群害虫，贝丝，你加入我们吧。”
“当然，求之不得，不过我想知道更多。”
贝丝扔掉木槌拍了拍手，打开自己的房门，倒了两杯果汁。
“艾兰顺着上次的裂隙找到了这个空间门的结构，然后顺着这个线路去破解，结果成功了，意外地简单。”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我们的人在互相通知，然后准备物资，明晚集合，到时候艾兰会在各个路口设置藏身所，找机会走大路，然后开门，我们清点人数后会立刻组织队伍，去德鲁伊的森林安苏洛克，我们在外面只能相信作为德鲁伊的那些人类，他们一定会提供帮助。”
“是吗，你们都已经确认开门的方法有效了？”
“当然，艾兰的魔法能力我们都知道，她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能成功。”
艾丽娅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红绳，绳子上绑着一颗银色的果核，是自由精灵的象征。
“我的好妹妹，收下这个吧，我们一定能夺回我们的家园，为了自由。”
“为了自由。”
贝丝很害怕，虽然的确想过离开，但是出去之后必然回合人类的部队对上，可能会有几场战斗，可能会看见同伴被利刃砍成几段，贝丝看了一眼手上的银色小果核，拍了拍脸，看了一眼天空的月亮，“不行，我不能就这样退缩。”
贝丝没有太多战斗的理由，毕竟自己想做的是一个商人而不是士兵或者游侠，当初在外面也是和人类生活在一起的，在自己的母亲身边学习纺织，学习裁缝，然后攻城锤打破城门时，和母亲一起拿着少有的家产逃走，在不愿回忆的可怕逃难后，被接纳到了老山谷。
就贝丝知道的，侏儒不适合作战，这个计划不包括侏儒，也有少部分矮人加入了自由精灵的队伍，听说已经有上千人加入了自由精灵。
贝丝并不恨人类，恨的是那群到处烧杀抢夺的士兵，恨的是那些趁火打劫的强盗，要知道当初生活在人类的城镇中，照常交流着，交易着，生活着，吃着一样的食物喝着同样的水。
贝丝越发确信自己没有准备好，准备面对外面的世界，和人类战斗，但是自己有深深厌恶着老山谷，渴望回到外面，坐在带着布匹和香料味道的房间里踩着织布机，听卡那富有节奏的卡啦声。
不过，也许自己没必要参加战斗，自己只需要为战士们打水，煮上美味的食物，为他们补破掉的衣裳。
是啊，自己并非一定要战斗，他们都知道，自己只是个裁缝，不像他们精通各种作战技巧。
贝丝突然安心了很多，反正睡不着，贝丝在自己的房间里走着，搜罗着自己少有的财物，一颗拇指大小的金子，一个镶嵌着绿松石的银戒指，一小包银粉，一小卷银线，如果需要，这些东西还能换一些货币，买一些面包。
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睡不着，在黑夜中走动，看上去也是自由精灵的一员，右手上银色的果核在闪光。
节二
“所以，他们干了什么？”
“芙兰林女士，他们，找到了开启门的办法，然后连夜离开了老山谷。”
“怎么会这样，这帮孩子，一共走了多少人？”
“夫人，八百九十二人，其中锡兰之子锡罗和魔法学徒艾兰也跑了，怎么办。”
“该死，不过他们是怎么打开门的，不行，我要亲自去看一看。”
芙兰林女士推开一边的传令官，挥手打开一道传送门，直接走了进去。
主要的道路被护卫很好地保护着，不让任何人随意接近，而依瑞斯也站在附近看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到底是怎么打开这里的通道的，能打开这个通道的人只有三个，依瑞斯，芙兰林女士和锡兰，依瑞斯和芙兰林女士绝不会做这种事情，锡兰昨晚一直在分批文件，那么会是谁？”
克里亚斯摸着下巴，脸色不是很好，毕竟这属于他作为护卫队长的失职。
“克里亚斯，你昨晚在干嘛？我可从没听说过有人能从你的眼皮子低下溜走。”
“这么大的数量的人逃跑，不可能毫无痕迹，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多人都在胡乱猜测，毕竟这事情太离奇了，首先是门，如果没有相应的开启条件是无法启动的，然后是克里亚斯，八百多人竟然能躲过克里亚斯的眼睛，克里亚斯拥有很多称号，其中猎鹰的称号就在于他强大的洞察能力。
芙兰林女士从传送门刚走出来，就一脚踩向地面，巨大的门立刻打开，扭曲的空间不断显现，大家刚想说什么，芙兰林女士立刻走进门，但是没过多久，又走了回来，叹着气，“看样子他们已经走远了，而且就算想带回来也是不可能的，我没有什么说服力。”
莉法斯坐在后面不断解读这里的魔法脉流，可以说，这里有很多异常正在被修复，上一次的精神能量在起作用。
莉法斯很奇怪，因为想要打开门，很容易，但是强行撕开门对于老山谷的人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罗森德亲自守护着这个系统，而罗森德的能力远不是老山谷的人能轻易抵抗的。
所以很轻易地能推断出，罗森德一定参与了这件事情，而原因可能很简单，释放压力，利用这些孩子天真的英雄主义想法，顺着他们的意愿，给了他们方法，让他们离开老山谷，对于罗森德的契约来说，老山谷的人越少，他就越轻松，但是怎么找到罗森德，没有人能在罗森德允许的情况下进入罗森德所在的空间世界和精神世界。
而关于这点，芙兰林女士也很清楚，所以只能低声说着脏话，却无能为力。
依瑞斯叹了口气，看样子自己可能又要头疼了，不过真希望，能晚一些，虽然知道罗森德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里的生灵，只想早点摆脱这个契约，但是罗森德这次却故意干涉了这里的世界，可以说罗森德的不满越来越多，那些游戏并没有让罗森德有任何情绪的好转。
依瑞斯知道罗森德会做什么，既然会有第一次，那么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这个空间变得稳定，然后找机会提前结束他的契约跑回雪域。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谁能阻止他？毕竟契约上只有不伤害这里的人，没有一定要保护这里的人，而如果只是给个漏洞，这可不是伤害，他大可以解释说是空间本身的问题，而且正在修复。
节三
安苏洛克位于美瑞戴尔的中心，是一片巨大的森林，而森林中，居住着库顿人，库顿人从不离开森林，像群狼一般在森林中巡逻，随时提防胆敢入侵森林的偷猎者和贪婪的魔法师。
贝丝很害怕，因为他们的八百人乱糟糟地走在大路上，立刻就被人类的骑兵袭击，很多精灵和自己一样，毫无战斗能力，只是一个普通的青年。
骑士说是被袭击也不太对，毕竟先动手的是自己人，当骑士大声用通用语讲话的时候，一个青年一箭射在了那个骑士的脖子上，所以骑士的小部队立刻发起进攻，由于毫无组织，松散的防御，导致对抗效率非常低下，也许精灵擅长射击，但是他们太年轻了，只能射死一只毫无防备毫无护甲的鹿，或者射中一个一动不动的靶子的红心，但是射中在马上挥舞长剑的满身铠甲的骑士，却完全不是自己能够办到的。
不能战斗的年轻人们想要逃走，却没跑两步就被远处的弓箭手一箭射倒在人群中，就算没有死于利箭，也会被自己的同胞盟友或者骑士的马匹踩烂。
游侠们不擅长在人群中战斗，游侠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暗杀者，利用环境无声无息地行动，但是在这里，尖叫的女孩们，逃跑的男孩们，让自己无法发挥自己的战斗能力，只能勉强地与敌人作战，然后被乱刀砍死无力地倒在地上。
所有人天真地想法立刻混着同伴的血肉破灭。
贝丝不敢回忆，那时候的混乱，八百多人，竟然被一个方队的骑士到处追赶，自己的鞋底也许还沾着同伴的血肉，混着森林的湿泥，如果不是艾兰紧急的时候放出火墙，为他们清出一条逃向森林的路，恐怕那场混乱还不会就此结束，顺带一提，火墙中不只是那些骑兵，还有自己的同伴，族人，盟友，但是这些牺牲无法避免。
艾兰放完传送门，颤抖着看着所有幸存者走进去，到了一个陌生的古老神殿，才倒下，发着高烧，眼睛和耳朵流着炽热污浊的血，很快地结成血块混合金色的长发黏在脸上，但是没人知道该怎么办，懂得治疗魔法和药剂的人他们并没有带来，只有学院的人专门学过这些，而他们，都只是一些普通的年轻人而已，不会魔法，不会寻找药材，不会制作药剂，虽然很多人都是厉害的战士，游侠，但是他们的技能对于艾兰现在的人状况来说毫无帮助。
直到那些狼群出现，狼群警惕地看着狼狈的他们，然后其中一个慢慢走上前来，毛发不断收缩，四肢开始放平，狼头慢慢变成了人的头，一个披着毛皮的棕皮肤人类老者半蹲着身子小心地走向艾兰。
“她怎么了，这里有很强的魔力波动。”
那个棕皮肤的老人用精灵语问道，然后向手心吐了一口口水，念叨着什么，老人将手放在艾兰的额头，艾兰立刻睁开眼睛，试图站起来，但是很虚弱，只是稍微地挺起身子，老人出了口口哨，所有的狼不断变成人类，走向瑟瑟发抖不知所措的难民们。
于是，贝丝就坐在了这个营地，靠着火堆喝着苦涩的草药汁。
“你们，是怎么来这儿的。”
一个看上去年纪不是很大的库顿人指了指远处的神殿，“你们是老山谷来的？”
“是的，我们是老山谷来的，谢谢，库顿族的朋友。”
贝丝很担心自己的同伴，但是经过清点，就刚才那一次突发事件，人数就只剩下七百三十五人，乱糟糟地挤在森林里。
“我的天，七百多个人？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年轻的库顿人拎着一大包食物到处走着，抱怨着。
“看来是我们不好，完全没考虑清楚，就这样一股脑子出来了，什么都没交代，结果引发了不必要的战斗。”
艾丽娅狠狠地踩了一脚地上的虫子，咬着牙，“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所以你们不在老山谷待着跑到外面来是干嘛的？看你们的右手，你们是自由精灵对吧，但是自由精灵大部分已经去了北方，和北方诸国达成联盟，而其他的则组织了大量几十人一组的游击小部队，对坎尔特的部队进行骚扰，拦截，同时尝试切断补给，像你们这么大张旗鼓地行军的，我还真是没见过。”
很多库顿年轻人不断解释着外面的情况，随后很多精灵开始后悔，同时明白了自己是有多愚蠢，竟然自大地认为他们能对抗外面的事件，但是同伴的牺牲让自己回到了残酷的现实。
“还有，虽然我们会尽力帮助你们，但是请知道这样一件事，我们族人也是需要生活的，我们并没有那么多富足的资源提供给你们，所以请你们回去吧，低调地回到老山谷。”
“不可能的，罗森德是不会让我们轻易回去的，因为对他而言，我们的离开无疑是给他一个大方便，而且我们的这次外逃必然会让其他自由精灵的向往者效仿，而罗森德也会像帮我一样悄悄打开缺口，让我们的同胞走出老山谷，我们离开老山谷对于罗森德来说，是个大好事。”
“罗森德？”
“就是那个当初的恶龙，现在是老山谷的维护者。”
艾兰愤愤地骂了一句，“就知道那只老龙没安好心。”
“恕我直言，这一切明明是你们的错不是吗，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是偷跑出来的吧，要知道老山谷的芙兰林女士可是非常有远见的人，她虽然经常做一些旁人不理解的事情，却真的考虑了很多，我不相信她会就这样把你们送出来自找麻烦。”
老人拍了拍手掌，如此说道，随后掰了一支树枝，扔进火堆里。
“是的，我们是偷跑出来的，我的错。”
“不，我的错。”
“我的错。”
很多精灵开始道歉，并为死去的同伴祈祷，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没有所谓的自由，自由是需要代价的，有时候很昂贵。
第二天黎明，来了一个黑袍的精灵法师，在森林里开启了一道传送门，带走了所有的精灵年轻人。
贝丝跟着所有人慢慢走进去，到了一篇非常寒冷的地方，一个拥有黑色长发的人类女青年坐在不远处的石碑上，控制着传送门的稳定性，毕竟那么多人要穿过这道门，就算不了解传送门也该知道这不是一般人能控制的。
贝丝和所有人都能注意到，接他们的人右手都绑着银色的果核，除了那个黑发的人类女青年，黑发的女青年看了看四周，挥舞着双手，然后传送门就关闭了，看样子是那个人类开的传送门，不过，为什么人类要帮助精灵，明明现在大家是敌对关系，女青年皮肤很白亮，不是拥有棕色皮肤的库顿人。
贝丝和所有人一起慢慢走向不远处那一辆辆的牛车，而那个女青年则从石碑上翻身落下，独自往另一个方向走着，头也不回，看样子完全不打算接受任何感谢。
贝丝坐上牛车，试着和其他沉默不语的同伴交流，但是就算回答，声音也很小，毕竟所有人都能听见外面车夫的各种埋怨。
虽然已经是夏天，这里却冷得像秋天，风不断地刮向地面，吹动那一朵朵白色的野花，贝丝不认识这种白色的小野花，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儿，总之，一定离想要回到的都市很远了，也不可能回到老山谷和自己的家人见面，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自由精灵。
自由精灵完全不是自己想得那样，她们很弱小，也许在这儿，会战斗的人才有价值，才能被称为自由精灵，贝丝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累赘，一个难民而已。
“哟，小伙子和小姑娘，欢迎来到北方，这里可不是你们那里暖洋洋的地方，这里四季都很冷，但是习惯了寒冷天气的我们对于对抗坎尔特的入侵非常有优势，所以这里很安全，我知道你们中很多人并不擅长战斗，我们也不会强迫你们上战场，但是记住一点，你们也是一份子，所以，请你们多为其他人考虑考虑，老山谷逃出来也确实不容易，但很可惜，外面很糟糕。”
车夫拉开车帘，皱着眉头说道，“我们会把你们送到精灵暂时组建的国家，Econom，也就是自由，别问我为什么一直在说通用语。”
车夫是个精灵，但是却没有精灵该有的那种优雅的气质，也没有年轻的脸庞，而是充满疤痕有些苍老的脸，但是声音很年轻，气味也很淡，并不是因为这里冷。
不过北方诸国为从美瑞戴尔逃亡的非人类种族组建国家的事情看来是真的，不过谁都能猜到，北方诸国只是想让精灵做炮灰，而且精灵游击队确实比人类的游击队更擅长进攻和逃跑，比起人类的游击队，精灵更有效率而且伤亡也少得多。
看来有一段路，但是贝丝睡着了，和其九个人他人一样，抱着车里的羊皮，睡着，直到一阵冷风把所有人吹醒。
一共有八十辆马车在大路上前行，而不远处则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城镇，靠着巨大的山脉，而道路两边种植着绿色的植物，那些植物上长着蓝色的小果子，除了这里，其他地方也有种植自己没见过的植物，田野里有一些精灵女人在四处走动，是不是蹲下来拨弄那些植物的叶片。
“这些是冰蓝梅，又叫雪蓝宝，是非常好吃且富有营养的果子，我们替贵族种植，然后交换面粉和其他更实用的资源，等你们住下了，可以来这里帮忙，可以偷吃哦。”
车夫侧头说着，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语气却舒缓了很多，看样子这里让他安心。
当一辆一辆的牛车进入城门，贝丝才终于看清了这里的样子，石块做成的屋子整齐地排列，这里不光是精灵，矮人和侏儒，还有人类在这里居住。
“这里之前发生过瘟疫，没能及时救助，所以这里死了很多人，不过放心，瘟疫已经解决了，差点变成死城的这里，也成了我们最好的生活区，我们在这里和北方诸国的人们交易，获得资源，同时种植雪蓝宝和其他浆果以及制作各种生活用品来维持经营，让这个城市能起到运转的作用，所以如果你们有什么才能，可以去咨询我们的领主，他是个人类，不过做事很公平也很有头脑，大胆放心地找他吧，他会替你安排你以后的生活，至于想要参加真正的自由精灵的，也可以去找自由精灵的当地代表，她随时欢迎拥有战斗技巧的同志，但是也请注意，没有任何参战经历和战斗技巧的满腔热血的人，她是非常反感的，你如果没有本事就去应征只会被臭骂一顿。”
不管是矮人还是精灵，还是侏儒，下了牛车四处张望，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里的所有人并不像老山谷的人总是微笑着，这里大多数人只是面无表情地工作，交易，交流，和这里的气温一样。
“请在这里等一会儿，会有专门的人给你们安排住处，这里很大，但是空余的屋子很多，家具也很全，虽说原本里面有尸体，但是已经清理干净了，大胆放心的住进去吧。”
没有等多久，贝丝就跟着一个精灵女人一起去了一条位于高处的房子，房间比自己在老山谷的要大很多，除了自己，住在这儿的还有自己的朋友，见了面两人并没有任何高兴，反而有些尴尬，而且说不出任何话，除了她，还有一个矮人女孩。
这个房子可以自由安排，一个靠近篝火的地铺，和两个挨着墙角的单人床，石头的内墙上挂着毛皮和水粉画，高高的木桌上摆着蜡烛和灯台，厨房除了没有锅子，什么都很全，甚至有调料放在石台上。
“贝丝，原来，你也出来了。”
“是啊，我跟着艾丽娅出来的，艾丽娅似乎直接去了自由精灵的征兵处，我只是个裁缝，你是知道的。”
“是啊，好歹你能去找工作，而我，只是一个在家里只会读读小说的普通女孩。”
贝丝看着自己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谭莉是个喜欢童话的女孩，虽然她比自己还要年长，但是却比自己还要幼稚单纯。
“姐妹们，我们分配下床位？”
“你先选吧。”
贝丝轻轻地微笑，这个矮人自己见过却从未记住从旁人的嘴里念出的那个名字。
矮人女孩摸了摸地铺，“俺就睡这儿了，你们都是比较精细的精灵，床更适合你们。”
矮人女孩搓起一把黑灰闻了闻，随意地擦在了墙壁的毛皮上，“柴火已经冷了很久了，他们说这里清理干净了，我不觉得，除非这里原本就很久没住人。”
矮人女孩似乎并不愿意让两个精灵女孩多说一会儿话，大声自言自语着。
贝丝并不开心，因为这个经历并不是自己想要的，而且，她很讨厌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