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的陈凯歌觉得今天的西堤别墅特别的安静和异常,他一翻身跃起身直奔如黛的房间,他慌张地拾起桌上留下的信,看着看着,他后悔莫及地跌坐在单人床上,他百思不得其解,那个女人不艳羡荣华的女人狠心地离开了西堤别墅,这西堤的一桌一椅,点点滴滴都藏着这位西堤夫人的精魂,这西堤别墅一景一物也都是因有她才蕴育而生的,他猛烈地抽着烟,烟雾弥漫了整个房间。
他又重新拾起她留下的信看了起来:真得对不起,我此刻都不知道信的抬头该怎样来称呼‘老公’不是!‘哥哥’不像,‘朋友’又有点冷漠,所以无奈我只有空着信的抬头部分,曾经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你,只有西堤别墅的存在,但那种美丽又倏突然消失,你给了我爱与欲的深深体会,在你给我的庞大的幸福中我几乎心甘做你的小草,我慢慢发现你把我带进了一个怪圈,邪恶,肮脏,烦恼,罪恶时时困扰着我的灵魂,我的灵魂在这里无法得到释放自由,你的所谓的爱情深深囚困着我的身心,我很想再爱你,很想把我这一生的柔媚都属于你,所以我要解放自己的深深囚困的灵魂,以健康的形态和你继续,可是你不是这样的想法,我们在爱欲的河流中沉沦、挣扎,以至我们的爱情遍体鳞伤,所以我一次一次无助地叫你放了我,我已经无法再呼吸,我被这里的空气窒息,当我走出西堤,看外面的世界,才知道我们的爱是罪与罚的征兆,我们最后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我走了,我已承受不起“西堤夫人”这个位置,保重!同样结尾签名我还是不知怎样来称谓和你之间的关系,那也空着吧!
陈凯歌细细地看过信条后,气呼呼地撕碎了它,扔掉烟帝的唇角向上挑了挑自言自语地说:“你想甩我!没有那么简单!”
在陈凯歌认为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有如此复杂的思想,简单地活着多好。俗话说:女人无才便是福。如黛正在向着她所谓的光明道路上走去,丢下他一个人来尝试着离别的恐怖,这阵恐怖象汹涌的波浪冲击着他。他的心被无限膨胀的寒心失望挟制。
茹黛拖着她的简单行曩住进了工作室,她安排了一个简易的休息小角落,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这样也好,能够吃住拉撒都在工作室,她可以尽力地搞自己的创作,没有纷纷扰扰的牵绊,让自己从零开始奋斗,主宰自己的人生,虽然这里的一切很简陋没有西堤别墅华丽辉煌,再华丽也掩饰不住她内心的荒芜,住到这里意味着她脱离和陈凯歌不光彩的角色,她可以抬头看人,宽心做事了,尽管西堤留下她的爱恋、忧伤、温柔。
温暖的秋日阳光滋养着那楼梯上的绿色的叶子,楼梯上来的人沐浴在暖洋洋的阳光中,让人倍感温馨,猪秧子在晨光中象个轻盈的小燕子从楼梯上唱着歌飞进工作室,她见茹黛已经早早地坐在办公室里电脑旁边,她一楞神:“咦!茹黛今天这么早就来了?”她很诧异地问。“早安!”茹黛置若罔闻地打着招呼,注意力完全在她自己身上,刚进门放下包包的猪秧子越来越觉得有异常情况,她看到了茹黛的行李,已经料到了事情的原由,她走近茹黛问:“说来听听,怎么回事?”“没什么?该看到的你都看到了,该明白的你也明白了,这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一直纠葛在一起不忍心断开,这次有个导火线终于引爆了。”茹黛说。
“导火线是什么?”猪秧子纳闷地问。
“他上次就警告我再一意孤行做事情,他会带第二个西堤夫人回来。”茹黛还没说完,猪秧子插上说:“嗨!那还不是他的驴脾气说出来的气恼的话,刺激你!”
“不是刺激我,真的做了,我回西堤看见他们正东拉西扯的很亲热呢!这也好,我不会认命做西堤夫人的,这样更让我痛斩情丝,一了百了算了,从今天开始我和陈凯歌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要做我自己。”如黛说。
“这事我觉得很蹊跷,不象他的风格啊?说句良心的话,他对你是用心、用情的,只是你们年龄上的差异,观念上的隔阂,西堤别墅是他为你而建造的,怎么会轻易带第二个女人呢?”猪秧子说。
“不管怎么说,爱也罢,怨也罢,我是坚决和他分了手,我不想再过那种畸形的生活,谈那场变态的爱情了。”茹黛生硬地说。“嗯!是啊!还是应该祝你成功,你现在醒悟还不算迟,该为自己定下坐标了。”猪秧子说:“不至于坠入到没有自尊生活的地步,你的前途光明一片,难怪他千方百计不许你有自己的事业,他就是专制、霸道,不要再浪费青春了,我支持你和他彻底分开。”
工作室里的阳光从窗户投射进来时,大约是在中午时间,没过一会儿,明媚的阳光的天空好象有一片白云遮住了,有了一刻的阴暗,室内的光线霎时昏暗起来,如黛打开日光灯,在埋头工作,猪秧子托着下巴搁在窗台上,眼睛一动不动地发着呆,清闲着,随时等待如黛的遣派工作。
楼梯有脚步声由远而近,从脚步声听来好象是位男士,当脚步声在工作室门口停住时,猪秧子走去一看,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她本能地脱口而出:“陈总!您好!”说完让开一条道给一脸阴气的陈凯歌进入门来,猪秧子胆怯地偷瞄着陈凯歌,在他的身后诡异地伸了伸舌头,做了鬼脸。“嗯!”他在鼻子哼了一声,径直往里走。正在专心埋头工作的如黛,被工作室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吓得惊骇地圆睁着双眼,停下手中的事,惊愕地望着他,陈凯歌也默默无语地瞧着她,两个人的目光交织着,又象是在对抗着,无言的对抗,最后,还是陈凯歌意识到此次来这里的最终目的,他板着脸孔在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来说:“这里就是你追梦的地方?”如黛听到他阴阳怪气的话,没有作出相应的回答,看着他神情严峻地拿出烟来抽。
“是想脱离我了是吗?翅膀硬了,不需要我了是吗?”他生气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