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正月十二早上到学校,寝室门已经开了,外面阳光非常好,他把寝室打扫的很干净,又把他和夏草的被子都拿出去晒啦晒。
夏草比小宇晚到一天,正月十三早晨,夏草坐的火车到西凉河东站,小宇站在出站口,踮着脚向前看,只见一个蓬头垢面,满脸油脂的人,立马跑过去将他紧紧地搂在了怀里。然后,他用委屈而哽咽的声音对夏草说:“夏草,你终于来了,好想你啊!”
“你怎么了,看清楚,我不是子甜。”夏草用疑惑又略带调皮的声音说。
“今年,邓阿姨也走了,就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好无聊。”小宇抱着夏草,在夏草耳边轻轻地说。
“别这样,周围还有人呢?咱们到寝室再好好聊,赶紧松手。”夏草用略带命令的口吻说。
“嗯!你几天没洗头了,这么难闻。”说着,小宇松开了手。
夏草曾经在QQ空间上发表心情,在公交车上让座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你在火车上让个座。有一次,夏草坐火车回家,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用装面粉的布袋,装了满满一袋行李,可她买的却是站票。她站在那里扶着布袋,很辛苦。这时也许夏草想到了他的外婆,也许想到了他的二姑,总之他把火车上的位置让给了那个老太太。
小宇帮夏草拿着行李,他俩一起坐公交车回学校。可是,夏草在坐火车时牛性又上来了,一冲动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一个老爷爷,害的自己在火车上站了六个小时。夏草和小宇并排坐在公交车上,夏草打起了盹,不自觉的把头靠在了小宇的肩上。小宇看着他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的说,你这样周围的人该怎么看我们,一种gay的即视感。
小宇看着周围略显尴尬,于是直接把夏草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看了一下周围,装模作样地说:“装,不就是坐火车吗?有那么累。算了,不跟你计较,趴在我腿上睡一会儿吧!”
冬天,冷冷的阳光照在皮肤上,安慰了被银色的世界凉透了的心,刺眼的光反射出飘在空中的微尘,世界上的一切都逃不过阳光。小宇和夏草享受着惨淡的阳光,走进了梦寐以求的校园。
“你那么瞌睡,先躺在床上睡一会儿吧!”小宇摸着被子,看着夏草继续说,“被子已经晒过了,保证你暖暖活活的。”
“好吧!我先睡了。那你先自己玩一会儿,等我恢复元气后在陪你。”夏草说。
小宇在寝室里无聊,于是,开始打扫卫生。小宇头戴耳机,跳着魔鬼的步伐,手里拿着扫帚,左一下,右一下的扫起来寝室。他特别高兴,夏草算是过年以来,他见到的第一个亲人。邓阿姨走了,小宇在那个大屋子里,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扫地,一个人睡觉。小宇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如果自己突然病死在那个屋子里,也不会有人发现,也许开学以后才会有人想起他。现在,有一个大活人睡在小宇身边,那个活人还是小宇最亲的人,小宇有一种重新踩在地上的感觉,踏实安心了许多。不知不觉已经到中午了。
“喂!该吃午饭了,赶紧起床。”小宇拍着床,大声的对夏草说。
“我还没有睡够呢?再等一会儿,再睡十分钟,估计就够了。”夏草在床上扭了几下,迷糊着眼回答小宇道。
“赶紧起,瞧你身上这味儿,真难闻。”小宇嫌弃地说。
“别闹,再让我睡一会儿。”夏草说。
“好吧!我吃鱼香肉丝盖浇饭,你要什么?我把饭带回来,咱们一起吃。”小宇无奈的对夏草说。
“我也要鱼香肉丝。”夏草迷迷糊糊地说。
“我去买饭,你赶紧起啊!把脸、头发好好洗洗,这么大味儿,受不了啊!”小宇说完,出去买饭了。
过了一会儿,小宇带着饭回来了。这时,夏草已经起来了,头发、脸已经洗过了。只见夏草披散着头发,手里拿着吹风机正在吹干。
小宇看着夏草,对夏草说:“这样看,你还挺帅,有一种出水芙蓉的感觉。”
“什么芙蓉啊!顶多就是一颗长在水边的狗尾巴草。”夏草调侃着说。
小宇突然凑过来,像狗一样哈赤着气闻了夏草几下。突然,小宇一本正经地说:“你洗脚没有。”
“没有啊!怎么了。”夏草也试着闻了几下,不解地说。
“没闻见你身上散发出来的脚臭味儿吗?”小宇嫌弃地说。
夏草一脸无辜地说:“没有。”
“赶紧去热水器那儿打水洗脚,拿着这个,把它往洗脚水里倒一点儿,洗完脚后保证不臭。”小宇把药赛到夏草手里,接着说“这个是爽肤水,往脸上涂些,皮肤就不会那么干了。你就不能生活的有点儿品味,有点儿质量吗?”
“别偷吃我的鱼香肉丝,马上回来。”说着夏草往热水器那儿奔去。
夏草接了一点儿热水,在水里面放了些小宇的药。然后,夏草又把水放在了桌子下面,把饭放在了桌子上,脚泡在了水里,手里却拿着筷子,在桌子上吃起了饭。吃完饭后,他俩又午休了一会儿,夏草虽说是属猴的但却有猪的习性,刚起来,吃完饭后又睡了。
学校草坪上一片枯黄,草叶上满是灰尘,周围的树光秃秃的,外面的阳光很无力,一点儿温度都没有,但却照到了每个地方。现在的风还是有点儿冷,可是今天,外面却出奇的静,一点风声都没有。天气不算太好,可是足以让小宇和夏草有兴致出去走一走。
“小宇,前几天你为什么在电话里哭了。今天,在火车站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夏草终于问出了憋在心里的问题。
“说来话长,要慢慢说。”小宇放慢了脚步,开始讲很久以前的事情,“我从小就和邓阿姨在一起,小着的时候是吃邓阿姨的奶长大的。”
“什么邓阿姨啊!那不就是你妈妈吗?”夏草说。
“五六岁的时候,我也这么认为。每次,我叫邓阿姨妈妈,她都会说‘我不是你妈,我只是别人请来照顾你的阿姨。’我刚开始不相信,还不停地问阿姨,我爸爸去哪儿了,为什么没见过他呢?”小宇看着远处的天空,回忆了一会儿,接着说,“后来,邓阿姨就不在跟我说话了。我赌气不吃饭,无缘无故发脾气,撒娇使小性子,邓阿姨都不理我,任由我那样下去,后来渐渐觉得没意思,也就习惯了。”
“那你爸爸妈妈呢?你的家人呢?”夏草不解的问。
“我真的不认识他们。”小宇说。
“那平时谁给钱呢?”夏草问。
“以前,我不需要钱,吃的穿的全是邓阿姨给我。后来上大学了,邓阿姨就给了我一张卡,每个月可以从里面取出一万块钱。”小宇说。
“那么多钱,土豪啊!”夏草有点儿羡慕地说。
“你们怎么花钱,我就怎么花钱,我想和你们在一起。”小宇看着夏草真心地说。
“那你现在应该有很多钱吧!”夏草好奇地问。
“没有,那些钱不会累积,每到月初卡里面就会有一万,每个月卡里面也只能取一万。”小宇说。
“每个月取一万,然后存起来,要不了几年你就有十几万创业资金了。这可是个发家致富的好机会啊!”夏草乱七八糟地说着。
“我恨这张卡,我恨这里面的钱。”小宇咬着牙说。
“小宇,你为什么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