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对月小酌
我的娘咧,他只不过是受妹妹嘱托带妹夫来逛个青楼,怎么演变成这么离谱的场面?!
“咳咳!”可能老天嫌现场还不够混乱,暮桀风一副病地快要死的模样在南珠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宝贤,你这是做什么?”宝贤,你这是做什么?”王爷……”噙月像一只遇了花的蝴蝶,翩翩起舞到暮桀风身侧,揽起他另一只胳膊……
“本王叫你不要来,你偏不,你!”暮桀风说着向站在床边的折聆看去,扫过暮琪玉后,面色惊恐地上前行礼,”殿下怎么在此,臣,咳咳咳咳!”堂哥,堂哥你这是……”快要死了吧,咳成这样!
“王爷!”噙月不满暮桀风对他的忽视,一跺脚跑到床边,满脸凶狠相地指着折聆,”王爷,你看看,妾身不来行吗,他都要骑到我们头上了,居然光明正大地逛妓院!”我不是男人吗,男人不能逛妓院吗?”折聆继续挑衅……
“你还叫男人吗?被人当做男宠养在深闺里!”噙月一个扣杀……
对面的男人压力指数瞬间上升,”被养怎么了,也比你没有人愿意养好吧?”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噙月扑上去抓住折聆的衣领,因为动静太大,房间四周已经围满了人,大家探着脑袋往里面看!
暮桀风看到噙月对折聆发难,一遍咳嗽一遍挤到两人中央,”宝贤,咳咳……咳咳,你不能……”你说!”噙月抓起他的手腕,将怨恨平铺在脸上的每个角落,”是不是他这个样子你都要他,王爷看不到我的吗?”宝贤,我欠你,但只能下辈子还了,”暮桀风自小受四王妃言情戏曲的荼毒,如今他多么感谢那个可爱的母亲……
演员一向都习惯于把自己投入到上演的情节中,有时候虽已深陷其中,却无能为力……
噙月自知这是做戏,但听到暮桀风严肃异常的道歉后,心口一处还是会隐隐作痛……
是莲宝贤残留在她心中的执念吗,她还是会痛,即使脑袋不能控制这个身体,但心却依旧被那个人的每句话,每份情绪牵动着……
莲宝贤,你爱了这个男人三年,我虽为曾爱过一个人,却也知道那是极苦的……
噙月忽感酸涩,像对话般,与心中无痕的那抹魂魄交流着……
莲宝贤,我懂,若是执念必是想断也断不掉……
可是听南珠说起你,那么无垢那么皎洁,这样的你,值得遇到一个爱你的良人,为你寻一处流水人家,陪你听落叶蝉鸣……
这里太复杂,角色太风骚,还是让我这个俗人来搞吧……
你不妨四处转转,天上人间,总会找到的,那个他,只是跑得太远……
如果找不到,再回来继续你的执念,待那时,便是没有后路的抵死去争取了,暮桀风欠你的,便一次向他讨回吧……
“你不欠我什么,如果硬要算的话,就是那一巴掌掉了的三颗牙……”噙月噙着笑,一脸平和,”至于其他,不是不讨,时候未到……”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灵魂易体之说,噙月忽觉身体中有什么在静静流走,那份燥热升腾后,只留下一片清明……
噙月闭目重重地吐纳,再次睁开时,本就澄澈的眼睛像盛了满夜星辰闪耀了整栋楼宇……
暮桀风被噙月睁开眼后的那抹神采晃了心神,仅一瞬,有什么东西在心中浅浅萌芽,”你……”对面的少女用舌尖鼓起腮帮,帅气地微微昂首,”如果你想还的话,欠我的,现在就可以还……”你欠叫叶噙月的,现在就可以还……
暮桀风误解了她眼神里的那股认真,原来莲宝贤是想借此挥别以往的过去……
假戏真做,了却前世是种种,应了那句人生如戏……
既然这样——”好,如果你愿意,现在就讨去!”如果一个巴掌换来三年的一笔勾销,值了……
突如其来的一声啪!”不带任何征兆和迟疑,震地屋子里面所有的人不加掩饰地睁大了嘴巴!
暮琪玉落了手中的骨扇,不自觉地向华庭靠了靠……
其他众人均是恨不得戳瞎了自己的眼睛,他们都看了什么?!会不会被灭口啊……
折聆死死地攥着暮桀风的胳膊,自始至终未发一声……
“一,二,三,不多不少正好三颗,”噙月一边揉着手一边数着地上的三颗牙,复昂首时挑了挑眉……”这帐算是清了,后继种种,我们不妨一起期待……”耀王府,琼花馆——散了戌时的晚宴,华昙着一身水紫色外衫,披了白裘半卧于长塌,饶有兴趣看着尚未告退的凌波……
“怎么,六夫人有话对姐姐说?”凌波收起了在噙月面前的温婉,一脸凌然地看着似笑非笑的华昙,”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也不想知道,只是我警告你,你若伤了王爷,我定不放过你!”长塌上的人儿缓缓起身,端起小几上温热的茶,敛去一脸雍容似有不屑地看向塌下,”我怎会伤了王爷,我的目标只有宝郡主和折聆公子而已……”一个占着正妻的位置,一个占着那个人的心,这两人早晚都是要由她亲手拔除的,只是冰湖事件,加速了她的计划而已……
“那最好,倘若……”凌波的警告戛然而止,内室外,挽星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夫人,王爷和王妃回来了……”少女福身相禀……
“回来了就回来了,怎么那副模样……”回夫人,王爷他……”挽星搅着手帕,困难地答道,”王爷他被王妃掴掌了,落了三颗牙,太子亲传了御医,溅风居那边被重重围住了,谁都不让进,大家都说这回王府要变天了!”尚未听完最后一个字,华昙手中的茶碗坠手而碎……
耀王府,溅风居——”太医,怎么样怎么样,我只不过打了他一巴掌,怎么这样了……”适才还冷酷地抹了抹嘴角对他淡然一句,”两清了……”如今却发起高烧来,说了半饷的胡话……
老太医捋捋那根山羊胡须,躬身相禀,”回王妃,王爷只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风寒,不是大事……”比起您老人家被打地昏迷几天几夜,这确是算不上大事……
“那这样,您随便开点药,我一会喂他喝下……”老太医应声退到桌边……
“郡主,琼花馆那边说是要来看望王爷,是不是让她们进来……”让她们回去吧……”今晚已经够乱了,再看到一帮女的叽叽喳喳,哭哭啼啼,她就要疯了……
“可是华夫人那边……”以前的郡主虽是家主却从来不管府里的事,大多都交予华夫人,倘若遇到需要两个人商量解决的,也是顺着对方的意见,如今……
“让她退下……”毋庸置疑的语气……
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越俎代庖的事,在她当家的情况下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