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的到访,给梁映光带了关于HN师大附中的招生信息,也让梁映光对怎么样尽快卖出更多的长得快和生蛋多变得胸有成足起来.
第二天是星期一,所以他就起了个大早,挑着剩下来的长得快和生蛋多,带着早就油印好的小广告,跟弟弟结伴出发去乡中学推销去了。
乡中学距梁映光家有七多里路,梁映光对路也不陌生,记忆里的梁映光,从十二岁上初一那年开始,就一直走这条路上学,走了两年多。
记忆里,曾经的这条求学之路,最难走的就是夏天和冬天了.
夏天雨多,走七八里满是泥浆的土路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尤其对于一个背着沉沉的书包重重的饭盒的瘦小孩子来说更是不好受。
更可怕的是早晨出门时晴空万里,而放学时却在大雨瓢泼,那可就惨了。没有雨伞也没雨衣雨靴,父母亲是没有空来接的,如果等到天快黑了仍不见雨停,便只能把书包往教室里一丢抱着饭盒冲进雨里了。路上的泥浆会很快把鞋子粘成沉重的铅块,让人连腿也抬不起来,或者脚是抬起来了,而鞋子却仍陷在泥里,于是只能脱下鞋子拎着走。等到回到家,人早已变成了一个泥猴。不仅如此,等到洗掉脚上厚厚的泥块还常常会发现几处新添的伤口,也不知是在什么地方被什么东西划破的,急于赶路的孩子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下雪的冬天就更难行了,还会生冻伤,梁映光脚上还有冻伤的疤痕呢。
那时候,总是一大早,梁映光就得起床,母亲已经热好昨天的剩饭,且已从坛子夹出一些咸菜放在饭上,通常是腌萝卜条或酱豆,霉豆腐(酱豆是一种自家用黄豆发酵制成的类似于豆瓣酱的东西。)然后梁映光囫囵吃完,就匆匆上路了.偶尔母亲会按照父亲的指示给他做一个荷包蛋,那是最幸福的早晨,也是最美味的早餐。
因为在开学的时候一次性按学校规定的数量交纳了米,所以中午学校食堂会为学生提供蒸米饭,不过菜就需要学生自己从家中带.
记忆里,梁映光多数带着腌菜,通常还是腌萝卜条或酱豆,霉豆腐,有时还有放在米饭上蒸熟悉的茄子。
如果不是靠着现在梁映光的“长得快”和“多生蛋”帮忙,让家里的鸡多下了几个蛋,又赚了几个钱,估计现在弟弟的书包里也不会带着荷包蛋去上学。也许仍然要带着腌菜。能为这个家做些什么,让家人高兴和开心,梁映光是非常乐意的,这可以减少对梁映光身体喧宾夺主地愧疚。
终于赶到了学校,弟弟梁文光先去上课去了,梁映光也不着急去找同学,先去班主任刘老师的办公室串串.
刘老师看到梁映光来学校,还以为梁映光是改变主意想上学不提条件了呢,所以很热情,根本不知道梁映光打得是什么鬼主意.
结果发现梁映光根本不谈上学的问题,只是请求帮忙查学生档案,在初三年级的学生里找出哪些人是某某村的,又有哪些人是另外一个某某村的.
刘老师被梁映光的请求搞得莫名奇妙.
原来梁映光是想到了学校里的学生不是来自全乡各村吗?不如在这些学生中找些机灵的,先跟他们说好,卖多少就给多少比例的提成,然后再让他们帮忙在他们各自的村里送试用装,去进行推销,如果有了效果,有了销路,这些同学不是就会主动来找自己拿货吗,甚至别人看到能赚钱,也会主动来找我?到时候,嘿嘿……
梁映光当然不敢跟刘老师坦白地说明自己之所以要查档案,是为了找档案上的学生帮自己做生意。一时找不到什么好理由,梁映光又不想骗这个让自己很有好感的老师,只好先对刘老师灌上迷魂汤若干,再加上软语相求,终于让刘老师放弃了追问原因并答应帮忙去查.
阴谋得逞的梁映光要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就跟杨老师告别,趁课间休息的时候开始了自己招兵买马的大计。
先去自己原来的班上冒了个头,跟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同学联络下感情,顺便对自己有很深印象的几个同学透露了一下自己有个赚钱的事在找人做,有兴趣的话,中午吃完饭后,在操场会面后细谈。结果,也没有费多少口舌和时间,梁映光选定的几个同学果然个个闻钱起舞,大感兴趣,纷纷肯定地表示到时操场见,不见不散.
一一搞定自己班上同学的梁映光,再接再厉,接着分别去了其他班的教室,跟选定的目标聊了几句天,,先看看这些家伙口才怎么样,脑袋灵光不灵光,反应快不快之类的,好确定他们能不能胜任销售工作,反正梁映光是决定如果这个不行,换那个。
因为梁映光这个人之前,学习成绩好,又乐于助人,所以是隔着门缝吹喇叭-名声在外
在学校很有知名度和美誉度,倒是也没有发生梁映光主动跟别人打招呼对方却不理睬他的尴尬场面。
梁映光一边跟自己未来的销售代表们接触一边愉快地想:这算不算我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招聘?
梁映光接触地那些将来的销售代表们一听说有钱赚,果然个个都流露出感兴趣的模样来,有些心急的还马上要梁映光透露点细节,说什么否则上课都没有心思了。这让梁映光一边感叹金钱的魅力大,连这些未成年的小孩都被迷的神魂颠倒.
不过梁映光还是马上板着脸教训这些心急的家伙:“急什么,一点耐心都没有,你再这样找别人去算了”
一听要找别人了,那些心急的人马上就老实起来。
不板着脸不行啊,既然要多些人做事,那一定就得力下规矩,且要树立威信。
否则,如何带领这帮半大不小,三天不骂,上屋揭瓦的猴子们做事?
中午休息的时间有两个小时,除了吃饭半个小时,也还剩下一个半小时,梁映光觉得这一个半小时足够自己对这些销售代表们进行简单的销售培训了。
当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响起,整个学校就象被人捅了的黄蜂窝一样,人潮外涌。不一会,就在校园内的南墙根下,按班级排起了十几路纵队,黑鸦鸦的。各班的值日生正在忙碌从食堂里领了饭抬出来给众人分。
这些学生跟梁映光一样全部来自农村,脸上和身上或多或少都留有体力劳动的痕迹,衣装也和现在的梁映光一样土气,当然,这是土气的说法是梁映光依据21世纪的眼光得出得评价。
学校是没有吃饭的餐厅的,天好天坏,大家都是露天就餐。大家都是山乡人,谁没在野山野地里吃过饭呢?因此大家也并不在乎这种事。遇到下雨下雪天就挤在教室走廊上或者教室里吃饭。通常天气好的时候,就象今天一样,大家都各自和要好的同学蹲成一圈,说着笑着就把饭吃完了。
梁映光邀请的人都比往常吃的快,然后就赶快跑到操场的旗杆下见梁映光来了.
梁映光见自己邀请的16个人都到齐了,站在旗杆升旗的台子上开讲了,他首先大声地问:你们想不想赚钱?
16个人反应不太一致,有人点头,也有人回答说,想!
梁映光也不以为意,然后就举起了手中特意用报纸包起来的一包”长得快”,继续问:那你们知道我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吗?
这回底下的16个人都很配合了,统一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接下来,梁映光就开始一步步地给这16个人讲起了长得快和生蛋多的好处,以及要在每家每户猪圈都贴上了广告。怎么操作才能把这两东西卖给各自村里养鸡的人,卖出多少这个东西能得到多少钱等等
谁能想到,未来满大街泛滥,被称为“牛皮癣”的“小广告”,开山鼻祖竟然是未来科技大亨梁映光?目的就是为了卖小小的鸡饲料添加剂!
一行16人聚精会神地听着梁映光侃侃而谈发财大计,还频频点头,巴不得把梁映光的每一句话都牢牢的记在脑袋里。
这一奇怪的现象,引得学校的其他同学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过,加上梁映光总共17人的眼里闪烁地除了可爱的人民币外还是人民币,暂时没有一个人有时间和心情来管别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