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不明白她的意思,木讷的点点头“应该可以吧?”
“真的?”上官冰悠突然兴奋的拉过朝阳的胳膊,道“那默阳哥哥你快去给我教训教训他们吧,每次我和姐姐们要出去,他们都偷偷的去告诉爹爹,害我们每次都被爹爹罚。”
上官冰悠撅着小嘴委屈的道,弄得其他两个姐姐也跟着愤愤不平,倒是朝阳是彻底都愣住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三个小姐?那三个在离州赫赫有名的千金小姐?那三个为人称赞却不谙世事的上官家的人?
朝阳彻底的蒙了。传说,果然不可信!
“咳咳,那个,三位小姐,我们不是要去逛逛吗?”朝阳轻咳一声打断三个女人的臆想,有些无奈的道。
“啊!对不起,默公子。”上官若月率先反应过来,大叫一声道。
朝阳不着痕迹的擦了擦额角的汗,说了声“无妨。”
“那我们三姐妹就带着默公子好好逛一逛了。”上官凝雪微笑着说,顺手还拉了拉还沉浸在愤怒中的上官冰悠。
朝阳见三姐妹终于进入正题,也紧跟着走了上去。
“呐,默公子,谷角一战你们究竟是怎么取胜的?”上官凝雪边走边好奇的问。
谷角一战?朝阳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和默言那场以少胜多的战役被称为谷角战役。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主要是四哥的功劳。”朝阳回答道。
“默言?那个臭小子?”上官若月不屑的道。
朝阳见状微微一愣。难道这个上官若月和默言有过节?心里这么想着,也不忘冲上官若月点了点头。
“哼,我还以为那个臭小子就只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呢!”上官若月不满的道,语气里仅是对默言的鄙夷。
“咳,不知二小姐是不是对四哥有些误会?”朝阳轻咳一声,礼貌的问。
还未等上官若月回答,上官冰悠就嘻嘻的笑开了。
“默公子,你不知道了吧?二姐和言哥哥岂是单单的误会?他们的渊源可深着呢!”
朝阳挑了挑眉,笑道“哦?愿闻其详。”
“言哥哥三岁生日的时候,爹爹带着我和姐姐们去给言哥哥庆生,没想到,二姐贪玩,非要让言哥哥扮演被劫的人质,让漓哥哥他们扮演土匪,而二姐自己则要去‘英雄救美’,言哥哥本是不想参与的,但是碍于爹爹的面子就索性陪着二姐闹了,没想到,在言哥哥的房间里,二姐一个不小心就打碎了言哥哥最喜欢的青玉杯,还不知错,言哥哥虽然心疼那个杯子,不过却也没有太过表现的出不乐意,却说了一套仁义的思想给当时在场的宾客们听,结果现在谁都知道二姐是那‘堪堪难养的刁蛮女子’,而言哥哥就是那‘胸怀仁义,不拘小节正人君子’。”上官冰悠声情并茂的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惹得一旁的上官凝雪也跟着回忆偷笑了起来,反观上官若月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
朝阳不禁拙舌,原来那个仁义的理论竟是当年的默言用来讽刺这二小姐的?难怪当时朝阳到了默府问起默言现代的事情,后者竟然毫不知情,还虚心的向朝阳讨教了一下现代的事情。
当然,朝阳也只能粗略的说说,一笔带过。聪明如默言,说多了那个狐狸一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怀疑呢!
当下,气氛有点尴尬,但这尴尬却只相对于朝阳,毕竟是自己问起这陈年往事,而看上官凝雪和上官冰悠的态度似乎是不怎么在乎,可朝阳却不敢再去看上官若月的表情了。上官若月这个人如传闻中的倒是有相似之处,都是一样的爽朗大方,不拘小节。只是在爽朗的一个人,被别人吧陈年旧事翻出来嘲笑,面子也是会挂不住的。
“在说什么?这么开心?”一道清雅的声音突然响起。朝阳回头,不禁轻轻的吐了口气。
“在和三位小姐说笑。”朝阳对着朝走来的上官文宇回答道,末了,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默言。
上官文宇闻声笑了下,对着旁边的默言道“看来默言的担忧是多余的了,看样子默阳和妹妹们谈的很来啊!”
默言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一旁的朝阳却愣住了,默言担心自己?开什么玩笑?默言这种淡的不放盐没滋没味的人也会担心人?真是天方夜谭。
似是看出了朝阳的疑虑,默言无奈的笑笑,道“逛完了就跟我回去吧,还要商量一下后天才思大赛的事。”
“哦。”朝阳闷闷的答了声,好不容易到了一个不是默府的地方,却还要时时跟着默言。
跟着默言到了议事厅,早有一些人坐在了那里。朝阳大概的掠了一眼,大多是些中年男女,很少有年轻的。
众人见朝阳和默言进来,便齐齐站起身来朝他们施礼
“草民参见修零王、凡轩王殿下。”
朝阳这还是在封王以来第一次被人下拜,难免有点紧张的不知所措。
“各位不必多多礼。”默言微笑着道,朝阳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平易近人。
那些人见默言开口,也不好在僵持,都纷纷起身,朝阳这才有机会看清厅里的这些人,对于那些个中年男女直接忽略,把眼光直接放到了坐在最左侧的几个年轻人身上。
朝阳一个个看去,都很平常,眼神的在最后一个人的身上停留了些许,接着,蓦然张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去。
那人,是月瑾瑜?
默言发现身边朝阳的异样,不由得朝着朝阳的眼神看去,入目的是一个身着玄色华服的人,男子气质优雅,面容带笑,此时也正向朝阳这边打量。
默言看了看月瑾瑜,又看了看朝阳,眼里忽然流露出一股异样的华彩。
“咳,殿下请这边坐。”见两人一直站着,厅里的唯一一位老者开口道,指引朝阳和默言往正坐而去。
朝阳愣愣的看了看月瑾瑜的方向,跟着默言走了过去。
接下来的商议是系统化的,无非就是说一些大赛的具体事项,规则,和裁判的评判标准,饶是这样,朝阳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的眼光时不时的朝着月瑾瑜的方向瞄去,可后者似乎是沉浸在这场讨论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别的。
慢慢冷静下来的朝阳也开始恢复了思路,照这样看来,月瑾瑜似乎并没有认出自己,想想也是,当年只是匆匆的收留了她和柳浩然一晚,如今又过了五年,想来也不会太记得模样。
很快的,大家该商讨的都商讨完了,朝阳在席间也只是跟着大家点点头,摇摇头,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反倒是只有默言在那边应付这些人,散会后,那些人走了一部分,却留下了一部分围着默言问东问西,反而让朝阳落了单。
也许大家是觉得自己很没用吧?朝阳忽然自嘲的笑笑,决定出去透透气,刚刚紧张的浑身出了一层汗。
还没走出议事厅,耳边就传来了一阵有些压抑的笑声,朝阳不解的朝旁边看去,却见月瑾瑜正巧从身边而过,玄色衣袍的一角隐隐掠过朝阳的手臂。
朝阳忽然愣住了,因为,在月瑾瑜走过去的那一瞬间,朝阳听到了一句话:今晚子时,月西湖。
无奈的苦笑了声,果然还是逃不掉,不过,今晚子时,月西湖。怎么,这么像幽会?
默言回到庆竹居已经是晚上了,因为一直被那些人缠着,所以回来的很晚,朝阳却早早的回到了房间,发起呆来。
到底该不该告诉默言呢?到底该不该赴这个约呢?
朝阳整整一个下午就一直纠结着这个问题。
见默言回来,有些犹豫着上前道“你,回来啦?”
“恩。”默言点了下头,看上去有点疲惫。
“额,那你先去休息吧。”朝阳有些不自在的说,面对默言,总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但见默言什么也没说,只是反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再没有出来。
晚上,朝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虽然直觉告诉自己不能去赴约,但是下午还是无意的问了一下上官府的下人月西湖怎么走。
此刻的朝阳矛盾了,他不知道月瑾瑜约自己的目的,更不知道这次出去会不会给自己乃至默家带来危险和麻烦。
烦躁的心情一直没有退去,时间却一点一点的流失。
朝阳想了想,脑子里还是理不出一丝的头绪,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下床。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因为担心自己找不到路,朝阳特意早出门了一个时辰,按照下午那个下人说的方向朝月西湖走去。
月西湖是位于城郊外的一处树林里。
在城里溜了大半圈,才找到出城的路,遥遥看去,城门口就在眼前,朝阳一鼓作气,两三步就跑了起来。
出了城门,没有了街上灯光的照耀,外面的天色黑沉沉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可朝阳却意外的能看清周围的东西,顺着树林向里走去,带着一丝期待和一丝恐惧,还有一丝莫名的担忧,朝阳很快的便穿过了树林,看到了月光下影影绰绰的月西湖。
没有月瑾瑜的身影,朝阳稍稍的松了口气,走到湖边,月光没有树木的遮蔽直直映射进湖里,斑驳的月影横斜在水面上,泛起一层异样的光彩。此时,静得出奇。
没有林中鸟的鸣啼,没有水中鱼的嬉游,此时此刻,寂静的只能听到微微的风声刮过身后的树木,泛起层层的沙响。
蓦然间,朝阳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紧张的回头望去,正是那抹玄色的修长身影。
月瑾瑜面带微笑的朝朝阳走来,一步一步,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留。
“朝阳,好久不见。”月瑾瑜轻轻开口,带着笑意的眸子微弯着,在月光的映衬下煞是好看。
想过了很多次重逢的场面,现在的朝阳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