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涛,你胡说什么?真的……不是……”看着曹景芃那对叶琉明显地保护动作,甄雅的一双美目上立刻一片水汽迷蒙。
“不是我打的!”就在这时,那一直沉默不语的叶琉忽然朗声道,边说着那清美的眸子如利剑般落在甄雅那张虚伪的绝色脸颊上,“虽然因为她三番几次的陷害,让我真的很想打她一巴掌,但是我更明白在这种时候不能多生枝节,我没那么蠢,也没那么混!”
清朗的声音,还有脸上那坦荡的表情再次让众人一怔。
愣了片刻后,那一直沉默不言的曹三爷那双阴鸷的眸子里忽然慢慢地浮起一抹深思和兴味的笑意,“那孙媳妇,这屋里就只有你和雅姑娘两个人,会是谁打的呢?难不成还是她自己打的吗?”
一语毕,叶琉立刻笑了,她并没回答曹福禄的话,而是反而殷勤地道:“三爷爷,你请坐,我去帮你沏茶。”
“呵呵……”曹福禄爽朗的笑了起来,“好了,孙媳妇,别忙了,我这就下去了。”
两人的这番对话弄得众人一愣,但一边那一直都满脸委屈求全的扮弱势小媳妇的样的甄雅则脸色一变,然后低声低头道:“是……是我自己打的!”
众人因她的话再次一愣,稍后那曹景涛立刻沉不住气了,“你干嘛自己打自己?你傻吗?”
“真的是我自己打的。”那甄雅又道:“因为我哥哥甄绝做错了事,伤害了大嫂,我来向大嫂道歉,让大嫂打我两巴掌出出气,但大嫂却宅心仁厚,怎么也不大,所以我就自己打了自己……对不起了,三爷爷,对不起了,大嫂,对不起了……各位,给你们添乱了,我……我先下去了……”
说到最后,那羞愧而伤心的泪水却已经滑落下来,她又看了一眼那紧紧拥着叶琉的曹景芃,然后转过身来,没再停留,快步的下楼去了。
“雅儿,雅儿……”看着这个模样的甄雅,曹振良脸上不由闪过一抹真实的心痛,情不自禁的就追了下去。
“哎……”那曹福禄看着两人的背影,禁不住轻叹一声。
那犀利烂舌男曹景涛则是立刻将自己那高大的身子向一边的曹景行,还有另外一个年轻些的男子身后缩去,好像这样人们就会忘记刚才他的推波助澜一样。
“小琉,去给大哥弄杯茶,刚才大哥说了那么多话,渴了。”但是这时那一直都静观其变的曹景芃却不打算放过他,转头对叶琉道。
“哦……”叶琉目光复杂的看他一眼,但还是应道:“好啊!”
那曹景涛一听这个,立刻想起了几日前的那咖啡,俊脸不由一变,赶紧对着叶琉求饶的摆摆手,“弟媳妇,你别忙,我不渴……我不喝了,我还要去给爷爷守灵,我先走了。”说完一溜烟的下楼去了。
“哈哈……”屋里的几人顿时笑了起来。
“景芃,我这个孙媳妇真的很不错,蛮精俐的一个人吗。”这时曹福禄又转向叶琉,意味深长的道。
“才不是呢……”叶琉有些不好意思,“是三爷爷明察秋毫才对!”
甄雅自编自导的这幕苦肉计又怎么会骗得过老人这双精明的眼呢?行伍生涯,铁血争斗的生活,老人应该早就练就了一副金睛火眼。
从刚才曹景涛那些添火的话中,叶琉精明的捕捉到一点信息,那就是甄雅应该是和这些人一起来的,只不过曹夫人的大门是从来不为她敞开,所以在曹家的男人去探望上曹夫人的时候,她就到了这里。
她也知道他们的下一站就是这里,这样不就很明显她是故意弄伤自己,来给这些人看吗。
老人又笑了起来,然后又闲话了两句就领着一帮人下楼去了。
送走了他们之后,叶琉忽然觉得好累,再向外面那人山人海的丧礼场面眺望了一眼,然后拉上了窗帘,脱了外衣和鞋子就躺在了床上。
七天呢,这刚刚是第三天,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熬不下去了。
其实她觉得这曹老爷子的后事办得根本就不像丧事,除了三夫人戴青青之外,根本就没人真哭。
人来人往、五湖四海,商届、政界、军界……根本就是他的这些儿孙兄弟们联络关系,彼此分享人情网的一次契机而已。
还有这曹三爷就不必说了,带过来的那些身手不凡的佣兵手下一个排还多,一看就是来这里维护纪律、防止出问题的。
她忽然很替这曹老爷子感到悲哀,临终之前,没有一个儿女守在身边,可是临终之后却又开始充分的发挥余热,哎……
睡得朦朦胧胧,忽然有人掀她的被子,摸她的头,“小蜗牛,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这样的称谓只属于一个人,她就是闭着眼也知道是谁,但是她却并不想睁眼,她不想见这个男人。
她侧过身去,将被子抱的更紧些,不理他。
男人的手伸进了她的被子,摸上她脖子上的细嫩肌肤,有些凉有些痒。
她恼了,一下子坐了起来,吼,“你吃撑了,不去下面守灵堂,来这骚扰我做什么?”
曹景芃被她的满口火气弄得一愣,随后笑了,“怎么,在生气呀?”
“我干嘛要生气,我只是累了。”看着那满脸笑谑和得意的男人,她的脸上慢慢恢复了平静,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来。
男人也不笑了,俊目深深地看着她,“小傻瓜,别生气,我和雅儿之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只喜欢你,这一点你应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