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又去了几处,都是一些和她的幼稚园关联密切的地方,曹景芃都是陪着她的,买了些礼品,又递上了名片,那些人待她的态度立刻大大不同起来,从爱理不理一下子到了巴结奉承,她终于相信了曹景芃那句话:我可以让这座城市变变天。
是的,这个以她的男人自居的家伙也许真的有这个能力!
有人靠的感觉真的很好,不再是一个人,很幸福很甜蜜的感觉,也许这么下去也不错!
“叶琉,你来这儿做什么,我告诉你,你那个变更方案我没有给你送上去,不行,你们规模不够!”两人从市局大院出来的时候,在大门口就碰上了普教股办公室的那个小秘书周莹莹。
看见这个女人,叶琉的眉立刻皱了起来,那不愉快的回忆也立刻涌上脑海——
这个女人可以算是叶琉的冤家对头,年纪刚二十出头,但却坐进了普教股的办公室,原因就是她有一个很有来头的老爹,官二代的出身不仅让她前途一帆风顺,而且养成了跋扈骄纵、目空一切的性格。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看叶琉不顺眼,总是刁难她,去年秋天为文艺汇演的事还曾和她大吵一架。
原因吗——
原因就是此女虽是一个小小的秘书,但是对他们这些各区片的幼儿园和小学来说,却相当于阎罗殿门口那些看门的小鬼。
节目安排叶琉早早就让人做好了,但是报了几次也没有寻到此女,后来她亲自跑了一趟,然后在她男朋友怀里寻到了她。
也不知道是被人撞见了这一幕尴尬有意报复,还是那个抱着她又吻又摸的花花公子多看了叶琉几眼,抑或是真的忘记了,但叶琉觉得第三种可能性很小,因为她连同那节目表上交的还有一份季度报表。
反正就是到了那天李园长带着那些辛辛苦苦排练了很久的孩子们兴奋上阵的时候,秩序册上竟然没有她们的安排,教育局的领导还一个劲的批评她们不配合工作。
她去找此女问究竟,没想到此女竟然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忘了。
周秘书,你怎么会忘了呢,我……
怎么不会忘,难道我是你家保姆吗,二十四小时后候着你们,谁让你不工作时间来交……
没想到此女竟然先发制人——恼了,劈头盖脸的对着叶琉一顿斥责。
我工作时间找了你好多次,再说那天……叶琉试图申辩。
那天怎么了?怎么了……我就不能交个男朋友了,你别觉得你有几分姿色就自以为是,我不是男人,不吃这一套,你少在我面前摆这幅模样……
更难听的话从那艳红的唇里吐了出来,在那些出来看好戏的人嘲谑的目光里,叶琉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被羞辱被误解的不公正滋味。
后来那件事不了了之……
能怎么办呢?人家后台硬,算了吧,不就是个文艺汇演吗。李园长劝她。
她报以无奈又心酸的一笑,生活还要继续,工作还要继续,不算了,又能这么样呢。
亲我者亲之,恶我者避之!
后来她采取冷处理的办法,避免个这个女人接触和交接,倒也相安无事。
没想到今天又狭路相逢……
“规模不够?”叶琉回头看着那张盛气凌人、浓妆艳抹的脸,平静的道:“哦……那就先算了,我回头再找股长吧。”
规模不够?根本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比她们规模还小的开春新学期开始就已经变更了设备,还不是存心刁难。
“呵呵……”没想到那周莹莹并没有因为她的偃旗息鼓而放过她,艳红的唇一撇,满脸的不屑,“怎么,又要找男人说话,觉得顶着这张脸、再楚楚可怜的一撒娇,男人就没法拒绝了……”
“啪——”
但她的语音未落,左脸颊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你干什么?怎么打人……你敢打我,你……”她立刻对着那个突然从几步外跨过来,突然赏了她一巴掌的男人愤怒的叫嚣着,可是当她看清男人那张帅气又俊魅的脸和高贵优雅的气质时,又不由得怔住了。
曹景芃却只是脸色淡然地看了她,好像刚才那一巴掌不是他扇的一样,“你该打,小小的年纪,不知道天高地厚,却随便诽谤侮辱别人,我不禁要打你,还要告你……”
边说着一把揽过叶琉,“你刚才那些话,对我老婆造成了精神损害,使她长期精神抑郁,我们势必是要向你讨些说话的,你等着传票吧!”语毕揽着被这忽然的一幕弄得呆愣愣的叶琉就走。
那一向骄纵惯了的周莹莹又哪里受过这份委屈,立刻失去理智的在他们身后竭斯底里的大叫,“叶琉,你别走……你又从哪里找来的这个野男人,你以为他帮你你就没事了,你别忘了,你还有的是求我的地方呢,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她这一嗓子立刻引来了无数的观众,进进出出的人、及四周的行人立刻围了过来。
曹景芃见了,却又拉着叶琉站住了,不着痕迹的狡猾一笑,“怎么,我就不信你还能遮住B市的天,你有什么背景,难道你爸爸是李刚?”
市局大院进出的人并不只是一些干部和工作人员,自然还有一些来办事和走访的职员,再加上四周看热闹的那些群众,听见这最后一句——
高声附和着大笑的、低声议论谩骂的、冷眼帮观看热闹的……居然还有人拿着手机在录像的,一时将这淡淡春风里的一幕闹剧上升到了某种政治的敏感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