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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的生活新的开始

不知不觉中高二的生活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一个人的生活简单,平静。平静中的快乐,快乐中的幸福。即使那只是虚幻,我也宁愿这样下去。常常坐在座位上静静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身旁的人吵吵闹闹,嘻嘻哈哈。他们的三五成群显示着我的单一。这时候我才想明白了一个道理,热闹的地方一定人多,人多的地方不一定热闹。

我左手边的同学经常大声喧哗,追忆着他那些陈年往事,让我心生厌恶。可仔细想想,我又何尝不是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只能笑笑,不去理会。我不想去介入到他们的生活,谈话中。在人生中,这本是一个过客,希望悄悄地来,悄悄地走,无牵无挂,乐得悠闲,自在。

这一个多月以来,我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无拘无束,简单的快乐。放学后游荡在大街小巷,听着,看着市场人们的讨价还价;或骑着自行车穿梭于车水马龙中,跌倒了,站起来,拍拍臀部,对着自己傻笑,然后回家;或在学校逗留直至黄昏,在晚朝中缓缓走向家中,一路上从百家飘出的油烟味,饭菜的香味弥漫着一种温馨,然后告诉自己快回家吃饭。我知道这才是属于我的仅有的幸福。

我最喜欢的是我的座位旁边有一个窗,小小的窗口能装下四季,能装下各种心情,能装下各种各样的人,能装下天与地,我与他。

窗外一片或忧郁或开朗的天,一个永远热闹的十字路口。人们匆匆的脚步时常在这个十字路口踏出一曲进行曲。窗内的我望着这车水马龙出神,始终无法理解他们为何匆匆,疾驰的身影快得让人忘记眨眼,忘记时间。

某个雨天,我坐在窗内望着窗外匆匆的行人,匆忙的雨落在了匆忙的人身上。突然的雨,没有一个行人有带伞,却也无一人停下那匆匆的脚步。我突然觉得他们很悲哀,这么美的雨竟无一人懂得欣赏,这么美的雨竟无人懂得享受。

淋过雨的空气,疲倦了的伤心,我记忆里的童话已经慢慢的融化。原来,不想念一个人是可以这么轻松的,一个人也可以活得这么自在的。这才是我不是吗?

每天我都喜欢做一件简单的事—擦桌子。看着雪白的纸逐渐变脏,脏兮兮的桌子慢慢变白,心中轻快不少。也许是干净的桌子让我容不得半点灰尘,以至于让我无时不刻不厌其烦的擦拭着桌子,也或许这只是为了让悠闲的我有点事做,不至于无聊至极。

浑浊肮脏的世界,所以的喧嚣都是假的,唯有那简单的宁静才是属于世界的。

如果,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和一个能让我想念的人那就完美了。我曾这样想,但后来我觉得这句话很矛盾,应该是“在我的世界中只有我一个人和一个能让我想念的人就足够了。”

尽管为什么每次穿梭于人群中,我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现在,我过得很好。真的很好。

“班长,班主找你。”

不知道哪个同学的喊叫声把我的思绪从香格里拉的梦幻中给拉了回来。

“哦。谢谢了。”

香格里拉,我梦中的香格里拉。香格里拉,是个光听名字都会中毒的地方。和曦最想去的地方。和曦,你知道吗,在你对我说分手之前我是想对你说:“等我们有钱了,我们一起去香格里拉。”很可笑吧,我一心想帮你完成梦想,而你却一心的想把我往外推。

原来相识后的每一个瞬间我都如此记忆深刻。

和曦。怎么又想到他呢。不能想他,不能想他。

“老师,你找我什么事?”

“从开学到现在你一直是没有同桌的。现在沈****同学从文班转了过来,就让他和你同桌吧。你帮助他尽快进入状态吧,功课上你也多帮帮他。”

“哦。”我望了望站在老师身旁那位沈****。老师都已经决定了,我想我是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了。讨厌的老师,总是喜欢刁难学生。我对班主任特别的不满,所以班主任也总喜欢有事没事找些事给我做。

我自顾自的走出了办公室。沈****留给我的第一感觉是高高的,瘦瘦的,不像是爱说话的人。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转班,他们的班主人不是很好吗?而且从理班转到文班是常有的事,但从文班转到理班的还真少。

上课铃响之前,他就把桌子椅子安置好在我的旁边。

他一坐下来就开始说话了,“想不出你是班长啊,我还以为你是学校的小混混呢。说真的,你这位置在窗边真不好,亏你还坐得下,要是我……”

我厌恶的看着他,****自知无趣安静了下来。

是啊,我也想不到我会做班长。这个班主,高一的时候明明大家谁都看谁不顺眼,可到高二我们之间的关系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把班主当成老师看,班主也把我当成学生看了。呵,尽管如此,我还是认为他不配当老师,更不配当班主任。不是因为他不好,是因为他总把班级管得乱七八糟的。如果当朋友的话,他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但是老师的话,真的不敢恭维。

我与老师之间的争斗是不会完的,他在向我宣誓他有老师的权利,我在向他宣誓我不是一个好学生;他在告诉我他是一个好老师,我在告诉他我是一个有能力的学生;他在警告我,我的行为恶劣,我用成绩向他证明我不差。班主拿我没辙,我对他充满敌意。

这一堂课是班主课,我又像往常一样趴在桌子上睡觉,我知道班主是不会叫我起来回答问题的。就算把我叫了起来也没用,我能把问题回答得完美。

一闭上眼,又想起了和曦,他低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懒猪,起来了。懒猪,起来了。”

不能这样,陈左,你不能想念和曦,你必须把他忘了,把他忘了。胸口突然好痛好痛。

感觉到有人在推我,不可能是班主啊,是谁呢?神经,差点忘记我身边多了一个人。我坐了起来,只看见他递了一张纸条给我。我真的觉得好笑,现在还传纸条?!

我接过纸条一看,不知谁在上面写着“你十八岁的生日愿望是什么?”这张纸条经过一个又一个的同学来到了我这里,我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写下“我十八岁生日那天要在KTV唱通宵。”纸条又传出去了。传了一圈又回来了,上面写满了每个人的愿望,有一个人写到“十八岁生日那天,我要自己去买双拖鞋,因为妈妈买的拖鞋总是穿不坏。”

呵呵……我笑了。忽然间被感动了。其实,我们都还是孩子,都是一群可爱的人,一群稚气未脱的孩子。

****又推了推了我,递了一张纸给我。我接过纸条一看,里面写着,班长我们又见面了,只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看得一头雾水。就在纸上写,同学,我记得我今天才第一看见你。

一会儿,纸条就过来了。

开学那天你忘了。

我拿着纸条发呆着,开学那天,好久以前的事了。那天我淋了雨,领完书回家后就发烧了,等到第二周我才来上学的。见过什么人,发生什么事都忘记了。呵,自从患上精神分裂后,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或事我就不愿去记住了,只是想忘的人却忘不了。

我忘了。你要知道我的名字很容易,讲台上有座位表。

忘了啊……我叫沈****。你可以叫我****。

恩。我知道。

许久,沈****没有把纸条传过来。我知道他回不了,我们之间并没有话题。以前,我只和和曦一个人传纸条,纸条上是我们的另一个世界。一个完美的世界。

陈左,该醒醒了。不能在动不动就想和曦了。他已经成为过去了。不要再沉浸在回忆了了。记忆中的回忆在回忆中只不过是记忆。回忆再美好也只是过去。但有种情感因为太真,所以无法淡若清风。

纸条又悄悄的传过来了。

其实,我知道你。我是和曦的朋友。听他提过你。

拿着纸条,我楞了好久好久。和曦,这个令我心疼的名字,它灼伤了我的眼睛。

你为什么转班?——CZ

我本来就想读理,再加上和我原来的班主闹翻就转了。想不到居然和你同班。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名字,和曦没有告诉我,我只是看过你的照片。

不是和曦让他来的。心突然沉了一下。是我想太多了。我不再理他。玩弄起我的笔。想很久,我又在纸条上写下:我是个没有故事的女人。传给他。我想他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应该知道的。

这句话更多的是说给我自己听的。我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人。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女人。是的,没有。本不应该有的。

讲台上的老师依旧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我已经听不进去了,只求这节课能快点下课,然后快点回家。只是明天依旧得重新过这种日子,循环反复,也许,只有等到高考结束后这一切才能彻底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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