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上一旦有了芥蒂,就无法再天真。
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之间的障碍不是那么容易理清的。因为他们两个都不能理解我的心情,而我的懦弱让我只懂得逃避。即使一再告诉自己要勇敢的去面对,可是一旦真的去面对,又会像缩头乌龟那般的退了回来。总以“以后再说吧”为借口,一拖再拖。我憎恨这样的自己,但我无能为力去改变。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躲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对大家的伤害只会越来越大,而矛盾也会越来越深。我恨自己的懦弱,我恨自己把自己弄到这个尴尬的境界却没有勇气去面对。我恨。有些事不去面对不行,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做就与你无关的。他们两个人的咄咄相逼让我不得不做出一个决定。
世事的复杂像一张网把我严严实实的困住,让我无法喘息,它在把我比到绝境,又会给我一个选择。让我绝处逢生后又陷入更大的迷茫中。屋漏偏逢连夜雨。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放学铃响了,我慢腾腾的走出了教室。****和森木已经在走廊上等我了,此刻我是多么希望他们两个人消失在我的眼前。打了声招呼,****就站在我的前左方,森木就站在我的后右方。我们就慢慢的走向停车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样的走法已经成了我们的习惯,他们都想保护着我,我知道。但此时我觉得这是一种煎熬。
快到停车场的时候,****转过头对我说;“你什么时候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我像是做了亏心事似地望向森木,又狠狠地盯了****。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森木对我说,“我先走一步了。”
看着森木离去的背影,转头又看了看****。凝固了的空气,只剩下尴尬。我多么希望此时能蹦出个好朋友来对我说,“你楞在这里干嘛呢,快走吧!”只可惜,这只能想!唯有在此时我才感到我很悲哀,悲哀到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悲哀此刻的我是如此的渺小,悲哀到我的喜怒哀乐不会牵扯到任何一个人的心。现在我才明天,由于有他们的爱护,我的朋友圈已经被死死的划在他们之中的,想逃也逃不掉了。
****打破了沉默。走过来对我说,他知道了木对我的心意,木也知道了他对我的心意。
我感觉到今天的太阳光是黑色的,让空气弥漫着沉重。这份沉重足以让我窒息。
****慢慢的向我说了他们之间的谈话。他说,他看得出木对我有好感,就把他们之间的问题给挑明了。
他们之间的火药味已经蔓延到我这里来了。他们现在就在等着我的一句话,他们把难题丢给了我,他们让我退却。而我想说的却是一句我总没有勇气说出口的话‘我们做朋友好吗’?
我能怎么办呢?我是一个不懂得拒绝的人,我是一个不会做选择题的人。我不忍心,也不想伤害到森木。可是,我的一点怯退在他们看来就是希望,只要我一天不去面对,我永远没有安宁的一天。
选择障碍,此时的我,真的很希望地球毁灭。
在和曦离开我的时候,我的心随着他的离开而破碎,缺了的那一块是怎么也拼不会来。我的感情已经被冰镇在海底。我对于****只有依赖,就像依赖大哥哥那样。而对于森木,我更多的是同情或者说是有种同病相怜的相惜。我不想在给森木的一丝温暖之后再把他推下悬崖,这样很残忍。
可谁又能帮得到我?没有人。没有人帮得了我。能帮我的和曦已经不在了,他被我赶走了。
丢下了在等我回答的****,我跑出了学校,独自游荡在街上,心乱如麻。音响店里正在播放着张艾嘉的《爱的代价》,我停住了脚步,倾听着这首充满沧桑的歌。慢慢的,心怀感伤,悲从中来,我蹲在了路边,怎么也流不出眼泪。
“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和曦,是你吗?是你在告诉我要坚强的吗?是你在告诉我要去面对的吗?和曦,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吗?我现在很矛盾,我内心的挣扎没人能懂。你能懂我吗?和曦……
望着来去匆匆的行人,渐渐的,行人的脸变得模糊不清,渐渐的,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氤氲的空气包围着他们。或许是我被这浑浊的空气围住了。我透不过气来。
昏暗中,我感觉到他们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个感人的故事,而对于他们的故事我不甚了解。只知道他们的表情后面是沉重的生活与简单的幸福。
记得谁告诉过我。抑郁时抬头看天。
望着逼仄的天,我只感觉到:
鲜血,唯美的鲜血,滴落,聚集,流走。不再属于我。
疼痛,微笑的疼痛,蔓延,扩散,笼罩。永远属于我。
烈酒,醉人不醉心,酒入愁肠,更加惆怅。
好想,好想好好的醉他一场。借酒消愁,酒空泪流愁仍在。大喊一声愁滚去,愁笑说赶不走。消不了的愁,流不出的泪,说不出的话,随着这一口,一口的酒咽下,咽到肚子里,伤的不止是胃,更是灼伤了那颗心。
踢飞脚边东倒西歪的酒瓶,拿出手机按下了一连串熟悉的数字。
“嘟,嘟……喂,你是谁啊?”我是七分酒意三分清醒。
“左,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寒颤,和曦!我挂断了手机。和曦,没事我就不能找你吗?是啊,我们现在已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了,就算找了他又怎样呢?除了话别当年还能说什么?而我们的当年在现在看来又是那样的不堪。我知道,我这是在转牛角尖。
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这话还是不久前我对他说的。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人生当哭则哭,声音不悲不苦!”我一个人,手里拿着酒瓶,晃荡在离别的码头,嘴里模糊不清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我清楚的知道我没有醉。想醉又醉不了是最痛苦的。醉了醒来还是一样的痛苦。酒是醉不了人的,会醉的是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只要你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答应当你的女朋友!”我竭尽全力的扔出手中的酒瓶,歇斯底里的喊着。
“这是你说的哦。你可不能反悔!”
****咻的一声蹦到了我的眼前,我吓了一跳,打了一个踉跄,他及时拉住了我;“你怎么在这?”
“我一直在你的身后,只是你一直不肯回头看看我。”
我承认,此时的我是脆弱的,我需要一个怀抱,我需要一个肩膀,我需要一句安慰。我紧紧地抱住了****,“我不反悔。不会反悔。”
微凉的风,寂静的夜,悲伤的码头,我任由****吻着我。心中充满着愧疚,对不起,****。在你吻着我的时候,我想的是和曦。对不起。但是,我离开不了你的温柔。
今天的月,十分的阴暗,今天的风,十分的冷,但是今天,我却睡得十分安。累了,我真的累了。现在所谓的烦恼,问题,我都可以放在一边不管了,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此时此刻我就只想好好的睡,天塌下来也不管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