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俺觉得他好像对你特别好的样子。”罗龙仍然不满地说。
吕漫却说,“一个人对别人好,那是他的性格,咱管不了,他不仅对我好,对你也好吧?”
罗龙想了一想,“也不坏。”
“那就是了。”吕漫轻轻地迎风一笑,风儿把她额前的青丝撩起,这才看见她瞳孔里充满了憧憬,“总之,咱以后除了在这里喂马,就去你的营帐找你吧。”
“嗯。”罗龙听了,嘴里含着食物也忙不迭地应了下来,说:“这当然了,俺也是一换哨,或者一训练完,就来找你。”
“瞧你开心的样子,把饼屑也乱喷了。”吕漫嗔怪地掸了掸溅落她衣裙的饼屑。
“呵呵。”罗龙仰天一笑,发觉今天的天空是那么特别的蓝,特别的深远。
躲在营帐外的瞎子歌,也轻咬着食物,仰天微笑起来。
午后,唐英又来带她去熟络一下杂役营的环境,方便日后向他们讨要马草和工具。在那里,遇到了瞎子歌在铁匠面前试穿为他度身订造的那个十支短枪架。
吕漫远远看去,十二支明晃晃地短樱枪在瞎子歌的头顶上迎风飘扬,显得即威武又霸气。
唐英走过去,忧虑地说:“可惜你行动过慢,长枪营需要阵法配合,神弓营又行动快捷,牌刀营又不适合你的枪法,还真的难以把你收编其他营。”
“那,把他放回镇上吧。”吕漫连忙趁机插口说,她对瞎子哥的出征还不死心。
唐英冷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说:“不,如果把他用得适当,放到适合他的位置,他还是可以为这个兵营出一分力的。”
“你刚才不是说哪里都不适合他吗?”吕漫眸光一转。
唐英却说:“不,还有一个位置。他可以跟在我的身边,做我的贴身护卫,由我来发令他攻击。”
吕漫见他还有这样的决定,便只好微微一叹。
“但是,目前的新铠甲还没有运到,你就先挂着这个吧。”唐英又扭头对瞎子歌说。
瞎子歌抱拳揖道:“是,将军。”
接着,他们两人把吕漫送回了探子营帐,才放心地离去。
整个下午,吕漫都把那四匹马洗刷,喂养好,再把新采的马料在阳光下摊开晒干;还把马鞍,马蹬等用具一一到山溪边洗净,凉干。
那些回来的探子看了,不由得赞叹不已,都说唐将军真的找对人了,他们骑着吕漫洗刷好的马具和马匹,一点也不觉得累,还觉得很幸福呢。从此,他们都习惯亲昵地叫吕漫为小妹。
吕漫这才舒心一笑,摘下头上的布帕,擦着额前的汗渍,在草地上坐下来歇一歇。
傍晚,夕阳西下,晚风掠过草头,在兵营的上空打着旋儿,呼哨而去。营帐过道处,罗龙的影子准时地出现。
“漫,俺们又可以在一起用膳了。”罗龙把两手的铁兜高举过头地扬了扬,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今晚有饭,有肉有白菜的。”
罗龙把其中一个朱红铁兜放到她的面前,“这是在你营帐前捧的,另外一个挺漂亮的镂花边铁兜,俺想是那个黄副将的,而这个一定是你的了。”
吕漫白了她一眼,说:“太阳才刚下山,我还要收马料呢。这么快就用膳了?”
“嘿嘿,这当兵也有当兵的好,不用自己做,太阳一下山准时放饭。”罗龙笑了笑,独个儿就先吃起来。“有什么活儿,先吃饭,俺待会儿帮你收。”
“就你嘴馋。”吕漫微叹了一口气,这才接了过去。
忽然,罗龙一指着她旁边的一包用蕉叶包着的草药,问:“这是什么?”
吕漫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这可是她下午采来,准备用来治疗唐英脸上的肿伤的草药,现在被罗龙发现了,他会不会又误会她呢?
“这是,准备给将军消肿的草药。”她小心翼翼地说了出来。
罗龙先是一怔,不解地望着她,“给他消肿?”
吕漫连忙喝醒他,“你忘了,上午把他的脸也给打肿了,不应该找些草药,给人家赔罪吗?”
“这……”罗龙想起早上的误会,也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呀,老是这样冲动,连将军也敢打,要不是人家大量,早把你绑到辕门砍头了。”吕漫趁机骂醒他。
“谁叫他老是怪怪的,特别是对你。”罗龙扒了口饭咀嚼着说:“最是讨厌这种故弄玄虚的家伙。”
“人家这叫做亲力亲为,爱兵如子,智勇双全,是大将应有的风度。”吕漫连忙指出他的谬误。
罗龙仰头想了想,忽然笑说:“那,俺往后也给你弄个大将来做做,让你做将军夫人。”
“我不希罕!”吕漫绯红着脸,啐了他一口说,“我只要和你活着回荷花镇就行了。”
“这个太简单了,凭俺这身一拳打死老虎的力气,十几个兵也近不了身边。”罗龙听了不由得拍着胸口地保证。
夕阳没落了西山,夜幕悄然降下,流动哨兵开始在营帐角柱上挂起了灯笼,他们两人还在聊得欢快,一顿晚膳也用了半个时辰。
旁边一个营帐外,瞎子歌在那里望着天空微弱的星辰,也轻笑着摇了摇头。
“好了,我要把这拿给他,你该不会误会我们吧?”吕漫见他还要说得有完没完,便拿起来了草药,站了起来,却又询问了罗龙一下。心想,这时候唐英应该也会中军帐里用膳了吧?
“这……”罗龙沉吟了一会儿,说:“你直接在帐外叫卫兵送进去好了,他自己会敷上的。”
“好。”吕漫转过了身,迳自朝中军帐走去。拄着枪的瞎子歌顿时站直了身子,在漆黑的夜色中,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哨兵,让她在面前走过了也不知。
中军帐其实离探子营只有三个营帐之隔,她不一会儿就看见了有卫兵站哨的中军帐。在离帐前的过道里,她减慢了步伐。心里在盘算着,还是照罗龙的方法,叫卫兵送进去吧,免得两人日后都诸多猜忌。
可就在她快要走到中军帐前,忽然一只大手从暗角里伸了出来,一把她拽了过去!
中军帐前,有数盏一串的灯笼在照耀着,却照不到这一个暗角。
吕漫忽然被人从旁一把拉了进去,背后一只手悄然捂上她的嘴。
“嘿嘿……”
背后那声奸笑还没有笑完,吕漫就一个肘击,把背后那人顶得痛得眼泪直飙,吕漫还要一个转身,想再给他一拳。
不料,忽然小腿中了一记扫堂腿,整个人顿时仰脸朝天地翻倒在地,她也痛得正想惨叫,那人却及时扑上来,再捂住了她的嘴,并把整个身子也压在她的身上。
那人邪邪一笑说:“你这臭婊子,竟然让唐英那家伙藏到兵营来,那就让咱也尝一尝鲜呗。”
吕漫一惊,连忙用腿往他的背部踢去,无奈腿部没有拉过筋,老踢他不着。
“你踢吧,这里不是你的马场,不是你随便踢就能踢走的。”那人恶狠狠地说着,便要去解她的铠甲,“奶奶的,唐英那家伙办事还挺快的,这么快就给你披上了贞操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