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难耐。
他还是忍住,捧起妻子娇艳的脸,他凑过去轻轻一吻,不带任何杂念的,只带着深深的情谊与无限的宠溺。
真正的男人,是可以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压抑体内的欲望的。
就那样轻轻的一个吻,将安儿的心都吻化了,她几乎是扑入了他的怀抱,将他紧紧抱住,深埋在他的怀里,低低抽泣。
“别怕,我会很温柔,不会疼的。”
跌入他冰蓝色的眼,海水般迷离的眸,安儿搭上他的肩,撑住自己柔软得坐也坐不稳的身体,娇声问他,“萧野铭,你爱不爱我?”萧野铭一愣,不曾想到,这丫头竟在乎这样一句虚话,是不是也因他从未说过,她才迟迟不肯付出全部的心意呢?
捏捏她的鼻子,他笑得无限宠溺,“老婆,爱不是用来说的,而是用来做的!”
对他,她还需要怀疑么?
双手一用力,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身体相依相偎,隔着最后的阻碍贴合。
安儿绯红了脸,如水的眸子里无限娇羞。
“真的要吗?”安儿迷离地搂着他的肩,喃喃发问。
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她自己,萧野铭一笑,抚了抚她的唇,柔声哄骗,“乖,放下心防,才能享受到最美妙的。”
他极具诱惑力的喃语,安儿心动了,她抬起眼睛水雾朦胧地望着他。
最后心防么?
如果,真的放下,会如他所说吗?
安儿咬唇笑笑,深深吸了口气,捧起他的脸对上他的眸子,“萧野铭,我若不是第一次,你会介意吗?”
若不是第一次,介意吗?她的声音颤抖着沙哑难听,一颗心极度的不安。
那夜的痛,她拼尽全力去忘记,还是忘不掉,每一个与萧野铭亲热靠近的夜,它都会冒出来,如同一把枷锁扣住她的心房。
她怕真相识破,她会失去所有的一切,包括那或许本就不真挚的宠爱,她守着护着最后一道防线,让那一天的到来,迟一点再迟一点。
内心,却止不住地渴望,渴望拨开乌云见月明的那一日。
她期盼着,能有爱突破世俗,能有一个男人不顾她的过去,真心疼爱她,她想把这个机会给萧野铭,只想给他一人。
她问了。
一句问话,抽空了她所有的勇气,身体无可限制地颤抖,目光灼灼或愧疚、许期待地望着那双常常能带来惊喜的眸子。
“你说什么?”萧野铭的所有动作戛然而止,凌冷霸气的眸紧紧擒住她颤抖避闪的眼睛,情绪如风暴在眼底越蓄越多。
这才是她真正的心防,他粗暴她害怕,他温柔靠近,她明明沉溺,还是会断然拒绝的原因吗?
他锁着眉,一瞬不瞬地将眼神缠上她的,“你是在考验我吗?”
安儿一笑,带着凄苦的绝望。萧野铭介意的,他很介意,他介意得连声音都变了,他介意得动也动不了,一双眸子都憋成了血红色。
她的幸福,她的婚姻,她的生活,还是被那一夜毁了,第一次对那夜的男人恨彻心扉,恨不能将他抽皮扒筋。
良久,才找回自己强装淡然的声音,“你介意的,是吗?”
萧野铭一笑,鬼魅如邪神,他抽离身体,擒住安儿的肩膀,细细打量她,最终没忍住那一声痛彻心扉的撕心裂肺。
“谁动过你?”
从未想过!
他从来没有想过在他之前,燕安儿还有过别的男人!还有一个跟她关系亲密到这种地步的男人!
萧野铭一动不能动,除了眸子里五味杂陈的情绪,此起彼伏,他再无动作。整个身体的感觉,就如一块烙铁,被骤然扔进了冰河。
冰冷严寒紧紧包裹着他,他挣脱不掉,所以动也动不了。晴天霹雳?还是挖心之痛?
萧野铭凄凉一笑。
原来,在她的世界里,出现过一个比他还=亲密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占据过她的身体,肯定还占据过她的心,要不然像她这样保守的个性,怎么会心甘情愿地上了别人的床!
心,撕裂般的痛!
他问她,动过她的男人是谁?
夜那么黑,她柔弱无力,连挣扎都做不到,她哪里知道那该死的施暴男人是谁呢?
安儿抱着胳膊,在他的咆哮声中,流下了冰凉的泪水。前一刻还温暖适宜的热水,此刻也变得比冰块还冷,附在肌肤上冻得她瑟瑟发抖。
她瘦弱的身体缩在水里,肌肤上泛起的粉色,已然散去。浴室的壁灯将光晕落在她身上,照得她一片白皙,水附在肌肤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就是这具身体!
这具轻易就能吸引他所有欲望的身体。
他以为只有他抱过,只有他亲过,只有他看光过,原来还有另一个人,比他得到的还要多,那人的身体甚至进入过她的身体!
这具,他用心呵护的身体!
这具,他悉心照顾,期待着第一次完美洞房的娇嫩身体!
好笑,太好笑了!
此前,他还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要给她一个最最完美的第一次,不要她紧张不让她疼痛,她只需要闭着眼睛,攀着他的身体,在欢乐的海洋中遨游。
多愚蠢!
多么多么的愚蠢!
亏他还是叱咤风云的****教父,竟然被一个女人如此愚弄!
就这样被耍了,一步一步,他跌入深渊,她却守着自己的防线,眼睁睁看着他沉溺,在他沉溺得最深时,告诉他,她跟另一个男人上过床,他们有过比跟他更亲密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