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傅为何只教你破星剑法,不肯教我。”十岁的千空彻在灯下擦着剑,昏暗的灯光里,稚嫩的脸上已初露了绝代风华。
“明日我可以教你啊,现在还是早些睡觉吧。”矢弥翻了个身,仍旧紧闭着双目,语调无不散漫。
“真的可以吗?”琉璃般的眸子里不甘顿时掠去,闪过一丝希冀。
“嗯!不过我们可以来场交易,我教你破星剑法。你教我昨日师傅让你学的兵法。”床上的小孩睁开眼,不怀好意的勾起一抹笑。
……
“师兄,截剑第三式我没看懂。”十二岁的千空彻拦住刚从半山腰,将困在五行阵里的人引出山回来的矢弥。
“我可以再练一遍给你看,不过,我们做个交易,这月的水全由你挑如何?”矢弥仍旧摆出招牌笑容,如同诱拐小白兔的大灰狼一般。“并且,下个月若再有傻瓜被困在师傅的阵中,由你去引他们出山。”
……
“阿彻,你为何从来不笑?”十八岁的矢弥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嘴一咧,露出一口白牙。“就像这样,笑……笑一个。”
“为何要笑?”千空彻不解。
矢弥郁闷的垂下头,忽然猛的一拍他脑袋,随即像是怕他报复一般举着酒坛子一跳一尺远。“笨蛋,这世上,很多事情不能单靠武艺高强,笑一笑,解决事情就会方便很多。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者,笑还能掩盖掉很多心里所想,瞧你,小小年纪便板着个脸,真不可爱。”
“弥儿。”他话未说完,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唤。
矢弥身子一顿,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去,嘿嘿笑道:“师傅~”
“为师的酒可好喝?”白乙抚着花白的胡须,微微眯着双眼。“若是好喝,不如今夜你便去山下梅林里头采一百斤青梅,再到山顶宣溪里头挑几担水,为师……”
白乙话未说完,那边矢弥已然一张苦瓜脸直哀嚎了,“师傅,这酒是小师弟偷的,若是要罚……”他心里可清楚的很,师傅最袒护千空彻了,怎么舍得罚他,只是当他将目光移向某个正被诬蔑的人时,却是呆住了。
少年白衣似雪,面上淡淡带笑。
笑容……怎这般无辜,怎这样无害?
末了,祸首认命受罚,而学以致用者笑容不落的随在他身后由衷叹:“师兄,师弟受教了。”
白乙让他们下山的那一晚,有意无意的在桌上留了两坛子青梅酒。
矢弥举着一个酒坛子猛灌,唇边少见的没有挂着笑意。
“阿彻,若有一日,你报了仇,当了百慕国主,而我成了承安帝王,我们会不会因为利益而反目?”
“师兄你可会?”千空彻亦拿了一坛酒,这是他入山后第一次喝酒,莫名的辛辣。
矢弥一笑,目光看向远处。“同门之情,永在。”
千空彻也跟着淡淡而笑,矢弥这句话,既未说会,也未说不会,却比一个答案来的更坚定。
“若是有一天,你我之中谁有难……”
“必定倾尽所有相助。”
“哈哈哈哈。”矢弥猛灌了一口酒,目光沉静安宁,语气却充满狡黠。“但是,是要做交易的哦。”
“自然。”
……
千空彻收回思绪,目光终于从信笺中移开,笑容夺目。“自来最不肯吃亏的你,这次怎舍得撇开交易跑来助我。”言罢,他放下手里的杯子。“来人。”
“王爷。”
“拿酒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