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清眼睁睁的看着那剑锋离自己越来越近,手忙脚乱之间捡起那根竹子挡在了自己面前,清脆的一声叮响,挽清抬头,那竹子竟然没有被他削断。
掌心也越来越热,抬手往旁边一挥,一根碗口大的竹子竟然应声倒下。
封玄奕有些呆了,看着挽清脸上有些迟疑。
“王爷。”扔掉竹子,挽清虽有些好奇自己突然的大力,却也明白自己有些惹怒封玄奕了。
“你来找本王做什么!”封玄奕怒瞪她一眼,刚才的过招让他心中不爽。
“我是来问问王爷,既我已是府中王妃,府中账目银两为何不交于我保管。”
“府中金印在子宸那里,你自己去拿吧。不过本王可警告你,紫姬的月俸必须给她二十两,你莫掌家之后就为难她。”封玄奕虽皱着眉头却也没有太为难挽清。
挽清也总算明白紫姬为什么不愿意得罪莫子宸,封玄奕肯将金印都交给他就是让他掌家,可见他多么信任他。
“谢王爷,那我先走了。”见封玄奕一脸嫌弃自己的表情挽清也不愿意多呆,转身便走。
“慢着!”封玄奕像是想起什么,眼神有些躲闪,“你的武功是谁教你的?”
“武功?我从没学过,拳脚功夫倒是学过一些。”
封玄奕的眉头皱的更深,以挽清刚才的掌力,怕是自己也及不上她,拳头紧了几分,握着刀的手更加迅速的在林中飞舞了起来。
“莫管家!”
询问了府中的下人,挽清才知莫子宸住在这个别致的小院,摆设虽然简单,却让人分外舒服。
“谁啊!”
里屋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回应,挽清顺着声音走了进去,莫子宸坐在靠窗的书桌上仔细的对着账本,修长的手指快速的拨动着自己面前的算珠。
许是没听到回应,便抬头望了一下,看到挽清进来忙站起了身。
“王妃,你怎么来了?”
将椅子递给挽清,莫子宸显得受惊,却仍是恭敬的笑着。
“王爷让本王妃来问你要金印,你把账本收拾收拾待会给本王妃送过来吧。”察觉到莫子宸脸色的变化,挽清脸色的也变得正经起来,“毕竟我来府中也一个月了,老这么不管事日后怕是没人会服我了。”
“可是这府中的账目一直是由我在保管,王妃您是不是该花些时间先熟悉一下呢?”
“本王妃已经熟悉了一个月了。”
“王妃如此年轻,在王府中享清福多好,算账这事可费脑子的很。”莫子宸笑笑,眼中有惊慌滑过。
“莫管家,你是个聪明人,本王妃相信你也明白金印代表的不只是管帐算账,我是名正言顺的王妃,这些事都是本王妃该做的,若老是麻烦你一个大男人王爷和本王妃都会过意不去的。”
“王妃。”
“莫管家,难道账本有问题?”
“自然不是!”
“那你快些将账本收拾好了送过来吧,本王妃不想再说第二次!”
看出莫子宸的抗拒,挽清心中明白不来硬的他怕是要一直跟自己拖下去了,莫子宸双眉紧锁,俊朗的脸孔皱的不成样子,清澈的眼睛带着愤怒注视着挽清。
“王妃可否听我一言?”叫住正要踏出房门的挽清,莫子宸的脸上是明显的不悦。
“但说无妨。”
“王妃可知紫姬小姐来了府中多久。”
“不知。”
“两年,王爷对她百般宠爱,你可知她为何从来不提掌印之事。”
“本王妃不想知道那么多,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看那莫子宸心虚的模样,挽清也猜到些他想说什么,必然是怕得罪他之类的。
“这点上,王妃怕是比不上紫姬小姐的聪慧,我与王爷自小相识,到如今已二十三载,十岁那年先皇驾崩,王爷封号奕王赐了这奕王府,我与王爷一同搬进来,第二年我就管家掌了金印。”莫子宸说着顿了顿,看向门口的挽清。
挽清靠在门框上,脚在原地转了个圈,抬头一脸无辜,“然后呢。”
“王妃是个聪明人,剩下的不用我说了,移交金印这事不急这一日两日,王妃还是慢慢回去想清楚的好。”
“你威胁我?”
“不敢。”莫子宸低头,一脸得逞的笑容。
“莫家,你知道本王妃这辈子最大的兴趣是什么吗?”
“不知。”
“整死这世上所有敢于挑战我的人。”挽清笑的有些狂妄,眉眼中满是自信。“把账本收拾了送过来,若你想让王爷亲自来跟你说,我也不介意。”
看着面前那越走越远的黄色身影,莫子宸的眼中多了几分深邃,他一直圆滑,这么多年虽然在府中贪的钱不少,但在账本上却是没有丝毫踪迹的,倒不是担心会露出什么马脚,只是这金印一移交,日后自己在府中捞油水的机会就少了一大截,想起那白花花的银子,莫子宸的眼中就冒出了金星。
提笔在原来的账本上添了几笔,莫子宸嘴角勾起几抹邪恶的笑,清澈的眼睛中多了几分戏谑。
“王妃!”
挽清回到东厢没多久,那莫子宸便带着下人端着几箱子的账本过来了,一个手掌大小的锦盒在账本堆里分外显眼。
“金印在此,这是府中十几年来的账本,望王妃好好过目,算好日后每月的花销,府中支出仔细斟酌。”莫子宸的脸上已毫无刚才的怨念与愤怒,清澈的眼中满是笑意。
“谢谢,放下就可以走了。”轻抿了一口茶水,挽清神色淡然。
没有意想中的惊呼,莫子宸有些失望,但一想起那些被他捣乱的账本,心中又徒增几分快意。
“告退。”
昂首挺胸的离开东厢,莫子宸的唇角上扬,心中虽有不快,却更期待着她看不懂那些账本烦躁掌家的生活回来求自己。
毕竟那繁琐的记账算账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的,尤其是放年少青春的少女。
莫子宸走后,挽清将金印放了起来,随意的翻了翻帐,便明白他有意作乱,几笔大数额的账已经被他用毛笔的滴了水点看不清是多少,也有一些府中下人的月俸不是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