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宣太医啊!”即墨邪影嘶吼着,抓过来一个太监便扔到了门外,“去找太医,快!”
那个太监被甩蒙了,但是看到太子嗜血的眼神时,猛然间惊醒,撒开腿,向太医院跑去。
可怜那已经花甲的太医被拉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半条命。
一盏茶的时间,又是请脉,又是望诊,终于老太医颤颤的来到太子的跟前:“启禀太子殿下,皇上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即墨邪影的眉头紧紧的拢在了一起。
不耐烦的挥挥手:“说!”
老太医咽了咽口水,死就死了,“皇上他因为长期吸入慢性的毒药,以至于身体已经外强中干,加上最近那个毒药的剂量猛然增加,怕是……怕是……”
“还有多久?”即墨邪影淡淡的问道,他依然明白自己的父皇怕是好不了了。
凌云儿柳眉微蹙,皇上中毒了?刚刚只想着太子的安危,没有看见皇上的症状,如今看来,皇上脸色乌青,唇角发紫,果然是中毒的症状。
“雪里红。”竟然是雪里红?
雪里红,名字唯美,却是十足的毒药,可根据药量控制人的生死,也就是说,药的剂量大,死的就快,反之则慢,这个毒很是霸道,只要用过一次就像是吸了毒一样,不吸食就会浑身不舒服,但是早期却查不出来,皇上则是因为突然吸食过量的雪里红而导致毒发,而且此毒无解!
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凌云儿拿出银针在皇上的胸口扎了几针,即墨昊天悠悠转醒,却是虚弱的说不出话。
即墨邪影轻轻的抬起皇上,让他倚在自己的身上,喂了几口水,这才幽幽的出了点声,只听他缓缓说道:“皇儿,朕……怕是……不行了,朕当年……对你母妃……的独宠,却让她……站在风口……浪尖上,是朕……害死了她,当年……眼睁睁看着……你的母妃……死在……朕的怀里,若不是……有你,朕早……就随她……去了,朕害的……你失去了……你的母妃,你一定……很恨朕吧。朕知道,一直都知道的……”
即墨邪影含着泪使劲的摇着头,他不恨了,真的不恨了!
“但是朕……一直帮你……帮你……守着这个……江山,只希望……有朝一日……能亲手交到……你的手上,算是……算是……一个补偿吧。如今算……是如愿了,朕可以……安心的……去陪陪伴你……的母妃了。影儿,记得要……好好造福……百姓,好好……对待羽儿……那孩子……可以辅……佐你成为……一个好皇帝,她是好……”这些话让他使劲了自己的力气,终于无力的瘫倒在即墨邪影的怀里,说不出话。
原来,父皇一直深爱着母妃,原来父皇心里的愧疚不比他少,原来父皇一直都是为了他,真心的为了他。
母妃已经离他而去,如今父皇也要走了?世界上又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了,他不要,不要,他不要……一时间室内哽咽声一片。
突然,即墨邪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猛然拉住凌云儿的衣袖,有些祈求的说道:“云儿,你能救父皇的对吗?我记得你也懂医术的,你也会解毒的对吗?救救他,救救我的父皇!”
“太子殿下,不是云儿不救,而是无能为力,皇上中毒已深,应该是您和主子去治水的时候开始的,如今已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没用的,云儿医术尚浅,恕云儿无能为力,要是主子在或许能让皇上多点时间!”凌云儿此时感觉自己的无能为力,更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用。
即墨邪影颓废的垂下手,泪水瞬间涌出,深深的侵入衣里,消失不见。
皇帝驾崩,举国同哀!
新皇帝将在三日后登基,而此时羽儿还在寻找诺儿的途中,诺儿却在金国的金凌夜府中,担心着自己的娘亲。
“诺儿,你什么时候才肯叫我父王?”他已经奏请皇帝,封了诺儿为诺郡王,可自始至终,诺儿始终不肯喊他父王,而且他看出来诺儿已经原谅他了啊。
他还有哪儿做的不够好吗?
“等你娶了娘亲的时候!”诺儿悠闲地吃着雪儿给他剥的核桃,喝着刚打磨的花生露,头都没抬,就已经知道金凌夜的表情了。
金凌夜一双深邃的眸子,不敢相信的看着诺儿,这小子是发烧了不是?
他娘亲明明已经嫁给那个草包太子了啊,而且不日就将登基曾为皇帝了,她可就是一国皇后,谁敢肖想?
虽然,她给他的印象很不错,可是,可是……
看见金凌夜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诺儿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娘亲要是被即墨邪影休了的话,我不会介意她成为我的王妃的!”这是最大的让步了,他知道诺儿舍不得他的娘亲。
金凌夜坐在一边苦口婆心的对牛弹琴中……
此时已是初冬,芙蓉花早已凋零,可是院中仍是绿油油的一片,松柏,冬青撒发着淡淡的青草香气,有钱人就是好啊。
这个亭子被冬青和松柏围了一圈,看不出初冬的萧条。
诺儿眼睛抬都没抬,依旧躺在亭子里那个华丽的贵妃椅上,身上盖着一个白色的狐皮裘衣,好不惬意!
大大的椅子,更显的人的娇小,只是,这个娇小的人儿,却摆出深沉的样子,真是让人郁闷。
“诺儿,你也知道,你的娘亲已经是别人的妃子了,我再怎么说也不能强人所难,夺人所爱吧,况且,这已经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这关系着两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