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紫衣裹身,松松垮垮的,一看就像是急匆匆的穿上的,口子都走错了门,发丝有些凌乱,一看就来不及整理,想来那个文雅的翩翩公子,风流倜傥的天下第一美男,竟会把扣子扣错,一向完美的他也会有如此邋遢的时候。
此时的她竟对他耻笑不起来。
她知道,他这样匆忙,只为了她。
感动有时候就在细节中慢慢感受。
“羽儿,你没事吧?”即墨邪影双手抓住惜羽的双肩,焦急的上下观看,一边道歉的说着:“都怪我不好,明明说好我要保护你的,关键时刻却是你站在了我的身前。”
“没事的,一点小意思!”惜羽淡淡的说着,心中充斥着陌生的甜蜜。
看到眼前的人儿却是没事,那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深深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她没事,虽然知道她不像别的女子那般娇弱,但是还是非常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
惜羽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任凭他扳着自己的身子左转右转,心里却是暗自腹议:能伤她的人还没出生呢,她会有什么事?
但是心里却是非常的甜蜜与幸福,原来这就是被人呵护感觉,它不同于凌云儿和冷墨他们对她的百依百顺,不同于他们的关心,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感觉心里痒痒的,满满的。
看着眼前有些调皮,有些不可一世的轻狂女子,即墨邪影的心再次被挑拨起来,想起刚刚的一幕,他忍不住有些留恋,他抓起床上散落的衣物被褥之时,看到床上那一抹刺眼的落红,像一朵盛开的梅花,妖娆而美丽,他的心中“砰砰”直跳,除了惊喜还是惊喜,羽儿终于是他的了,终于是他的了。
只是……
惊喜过后,疑惑涌上心头。
羽儿已经当娘了,为什么会有落红?
她不是诺儿的娘亲吗?
那么,诺儿从何而来?
认识诺儿和惜羽之初,他就派人暗中调查的诺儿的生父,一直毫无结果,看到诺儿的容貌跟金凌夜相差无几,他便从金凌夜那里下手,没想到从金凌夜那里得来的消息也毫无价值,这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细想,便记起羽儿尚不知情况如何,便急匆匆的出来寻找,眼前的人儿有太多的秘密,又有太多的惊喜。
不知道那洒脱不羁、游戏人间的外表下该是怎样的灵魂?
且不说一个女子未婚不顾及自己的名誉带着一个别人的孩子,面对别人的冷嘲热讽,淡然一笑了之。
再看看她经营的天羽酒楼,那可是遍布四国,就算是个男子也不一定能办到像她一样,单单是蜀国的那座陵园,就够让天下所有的女子放下心中矜持,做梦都想嫁给“羽少爷”。
五年前,她的痴傻曾经是蜀国的笑柄,她的消失让这个笑柄也沉寂了五年,五年后,她带来的是怎样的惊喜与震撼,太后寿辰时候惊才绝绝的表现,那从容不迫的仪态,怕是谁都不敢再耻笑与她。
五年之间,她从白痴到惊才艳艳,从天下的笑柄到人人敬仰的太子妃,从傻子到“羽少爷”,五年的时间真的能让一个人彻头彻尾的改变这么多?
天才也不外乎如此。
难道五年前,她的痴傻、草包都是假的?有道是大隐隐于市,既然隐了,又为何在五年后带给全天下一个震撼的自己?
他一想到北宫兆赫,金凌夜,还有凤尘烟那吃人眼神,心里就不舒服,无论惊才绝绝也好,痴傻呆愣也好,窈窕淑女也好,“羽少爷”也好,她的全部都是他的,谁也别想抢走,他要攻城猎地,一步一步沾满她的心,让她的心里再也存不下别人。
两双眼睛就这样心无旁骛的对视着,他的眼中有她,她的眼中亦有他,各自想着心事,空气中说不出的感觉充斥着四周,弥漫着似暧昧、似陶醉、犹如春天般的暖意。
即墨邪影看着眼前香艳欲滴的女子,喉头微动,心中的燥热乍起,一双眼睛有些迷离,望着那莹润娇美的朱唇,大口吞了口口水,情不自禁的向她凑了过去……
惜羽看着即墨邪影的双眼中闪现出她熟悉的意味,看着眼前慢慢放大的脸,她的双眸圆睁,心中狂跳不已,他……他……他要干吗?
情不自禁的抓紧胸前的衣襟,不自觉的后退着,看着那个温文儒雅的男子慢慢的靠近她,一颗心乱七八糟的跳着,毫无规律。
即墨邪影看着羞涩后退的惜羽,心中的笑意在扩大,那个当场调戏男子的她,那个女扮男装,大庭广众之下,当中宣布“爷喜欢的是男人”的她吗?
她竟然也有惊慌失措,羞涩难当的时候。
“嘭……”的一声,惜羽已退至墙角,退无可退,不小心提到了前脚边的凳子。
“什么人啊?大半夜的不睡觉瞎折腾什么?”怕是刚刚的声响惊醒了店中的小二,一个身着青衣的年轻男子揉着朦胧的双眼,提着一盏煤油灯,慢慢的走了过来,语气中带着被吵醒的不耐。
小儿看着眼前的一幕,眼中的不耐烦瞬间变了,成了满脸堆笑的谄媚样子:“啊,客官,是您二位啊,天色不早了,怎么还不睡?是饿了还是渴了,您招呼一声我给您送到楼上去。”
即墨邪影眼神一暗,危险的看着眼前打扰到他的小儿,眼神深邃而锐利,直看得小二双腿发软,唇角打颤,冷汗直流,这个眼神简直能杀人啊。
即墨邪影叹了一口气,不顾眼前呆愣的小儿,大手一伸,把惜羽直接横抱在了怀里,看了小儿一眼,吩咐道:“烧点热水,夫人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