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兰宏手中鲜红的嫁衣,兰佳人感动得梨花带雨:“爹,你对女儿太好了。”
轻轻抚摸着兰佳人的发丝,兰宏也是泪眼模糊:“这是你爹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你娘亲不在了,爹要看着你漂漂亮亮的登上花轿。”
“娘,我吃饱了!”兰沐雪狠狠地盯着兰宏手中的嫁衣,重重地摔下手中的碗,拂袖而去。二夫人见自己的女儿气鼓鼓的走掉也紧随了上去。
饭厅门口,小麻雀得意的看着二人不悦而去:“活该,谁叫你们经常欺负小姐。”
见着二夫人和兰沐雪离去之后,兰佳人感激的接过兰弘手中的嫁衣,面脸欣喜地走了出来。
“哇……这么漂亮的嫁衣!”小麻雀叽叽喳喳地跑了过来,然后接过兰佳人手中的茶盘。
“这是爹赏给我的!”兰佳人迈着莲步,全身都洋溢着幸福。
相府很大,分为东、西、南、北四个苑,东苑是主苑,兰宏、二夫人居住的地方,兰沐雪则住在离东苑最近的南苑。兰佳人是一个喜好清净的人,选择了相府西北角的一处小阁楼作为自己的闺房,而兰宏又是一个正直不阿的人,既不贪财也不好色,自原配夫人去世之后,就娶了现在的二房,至今膝下只有两女,故相府的西苑和北苑一直无人居住。
相府的议事、待客大厅和用餐的饭厅都设于东苑之内,从兰佳人的小阁楼到东苑有一段距离,穿过几道回廊,走过几座大大小小的花园,二人终于回到了小阁楼。
“小姐,你快过来试试这嫁衣是不是合身!”刚跨进门槛,小麻雀就迫不及待地想让兰佳人试穿嫁衣。
兰佳人从腰际掏出一张绣花手绢,擦了擦额头的香汗:“死丫头,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小麻雀扁了扁嘴,低声说到:“不穿就算了嘛,干嘛骂人家是太监。”
“既然姐姐不愿意试穿,我就来替姐姐试穿!”兰沐雪人未出现,声先到。
听到兰沐雪的声音,小麻雀紧张地用手护住了嫁衣。
只见兰沐雪带着缀儿还有其他几个小丫鬟闯了进来:“把嫁衣给我!”她狠狠的盯着小麻雀手中的嫁衣。
“不给,这是我家小姐的!”小麻雀虽然害怕,但是还是壮着胆子反抗。
“给我抢过来!”见小麻雀不肯交出嫁衣,兰沐雪狠狠地对自己的丫鬟发话。
“你们放开,这是老爷给我们家小姐的!”小麻雀拼死抱住手中的嫁衣,丝毫不肯松懈。
见兰沐雪的几个丫鬟,有的揪小麻雀的衣服,有的拉扯小麻雀的头发,兰佳人心疼的扑了上去:“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快放开小麻雀。”
“哼……”兰沐雪冷冷的笑了几声,随后使出全力一把拽住欲上前帮忙的兰佳人,兰佳人一时没站稳脚跟就扑到在地,由于小麻雀势单力薄,嫁衣还是被抢走了。
抢到嫁衣后,缀儿高兴地捧到兰沐雪面前:“小姐,你看这嫁衣多漂亮啊?”
“是啊,很漂亮,可是不是我的!”兰沐雪双手紧紧捏住手中的嫁衣,嫉恨之色形于面。
“它现在不就在小姐手上吗,在小姐手上的东西,那就一定是小姐的!”缀儿观察着兰沐雪的面色,小心翼翼的回复。
“缀儿,你说得很对,本小姐想要的东西就从没失手过!”兰沐雪提起手中的嫁衣,得意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兰佳人。
由于摔倒在地时,扭伤了脚,兰佳人无法起身,她趴在地上哀求到:“沐雪,求你把衣服还给我,那是爹给我的。”
想起那偏心的爹,兰沐雪更加火大:“你们几个看住她们俩,本小姐要去试试这件嫁衣。”
兰沐雪一把拽住嫁衣,向兰佳人屋内的更衣屏风走去。
没一会儿工夫,兰沐雪就换好嫁衣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嫁衣鲜艳欲滴,朱红色的抹胸镶珠带翠,红绸外罩一袭拽地三尺余长,衣裙后摆用金线绣制而成的凤鸟栩栩如生,内搭裙摆上大朵祥云更显富贵,同色丝带衬于腰际,镂空龙凤玉佩坠于裙摆之上,美轮美奂。
“姐姐,这件嫁衣穿在妹妹身上漂亮吧?”兰沐雪咄咄逼人的望着地上的兰佳人。
“把嫁衣还给我们小姐!”小麻雀爬到兰沐雪的脚下,伸出手拉住她的裙摆。
兰沐雪厌恶的看了一眼脚下的小麻雀,然后抬起脚狠狠地向她踢去:“就凭你一个小丫鬟也敢碰本小姐。”
被踢的小麻雀,直直撞上了屋内的一张桌子,一滴滴红色的鲜血沿着桌子的腿慢慢流在地上。
兰佳人见小麻雀摔伤使出全力爬向她,然后抱住小麻雀的身体伤心的说到:“小麻雀,你的头流血了。”
“小麻雀没事儿,小姐不要担心。”小麻雀忍住疼痛,微弱的说到。
“小姐,我们还是快走吧,不要让老爷知道这事儿!”几个小丫鬟见小麻雀流了那么多血,有些心虚地劝兰沐雪离开。
兰沐雪看了一眼受伤的小麻雀,也有些心虚地向屏风后走去,换上自己的衣服后,她拽着那件嫁衣走了出来。
“衣服还你!”兰沐雪狠狠地把衣服扔向兰佳人,随后带着丫鬟离开。
可是当她走到门口之时,却又转身折了回来:“我兰沐雪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我宁愿毁了它。”
没等兰佳人反应过来,兰沐雪一只手捡起地上的嫁衣,另一只手抄桌上一把剪刀,“咔嚓……咔嚓!”一件上好的嫁衣被她剪得粉碎。
兰佳人一只手抱住小麻雀,另一只手捡起地上的嫁衣碎片:“兰沐雪,你太过分了!”说话间,泪水沿着她的面颊滚落下来。
“哈哈哈……”我就是要这么过分,兰沐雪狂笑着说到,然后带着自己的丫鬟离开。
看着地上似落英一遍的碎布,小麻雀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小姐,我们去告诉老爷,让老爷为你做主。”
“不要告诉爹,我不想再让他为我操心!”兰佳人抽泣着说到。
见兰佳人不让自己告状,小麻雀心中愤愤不平:“可是嫁衣没了,小姐你怎么出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