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二……”
在夙柳柳数到二刚欲数三的时候,小白脸太监终于从他的幻想着中回过了神。
“吵什么吵,咳……挣大耳朵听好了……”大喝了一声,小白脸太监找回了一些气势,随即轻咳了一声,顺势展开了手中的锦帛,开口念到:“哀家听闻冥王府住有一女,才貌双全……”
“停,说重点,再废话本姑娘就不奉陪了。”小白脸太监刚开口才说一句,就被夙柳柳直接性的给打断了,她不想听那些废话。
“你……”小白脸太监竖着兰花指恨恨的指了夙柳柳一下,却又说不出什么,最后气愤的放下手中的锦帛道:“太后娘娘想见见你,宣你进宫觐见,你要知道,这是多大的荣幸,太后娘娘很少亲自宣召一个人的……”
“停。”在那小百年太监准备大肆宣扬那个什么太后的美德的时候,夙柳柳再一次叫了停。
一个停字生生的抑制住了小白脸太监的话,让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只见他此刻一边捂着嘴猛力的咳嗽,一边愤恨的瞪着夙柳柳,似乎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一般,但又碍于这里是冥王府,不敢放肆,那模样就像是吃了一个苍蝇一般,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冥王现在在哪?”理了理衣袖,夙柳柳问了一个与此无关的话题。
“放肆,冥王殿下的行踪又岂是你一个小丫头能打听的。”一听到夙柳柳的问话,小白脸太监再一次的狐假虎威了起来。
“那个谁,你们家主子在哪?”无视的看了小白脸太监一眼,夙柳柳微微侧了侧身子,对着一处暗角说道。
“禀姑娘,主子在皇宫办事。”人没有出现,只是恭敬的用了内力传音,除了夙柳柳谁也没有听见。
闻言,夙柳柳皱了皱眉,话说,她有好几天没有好好的看过凰了,怪想念的,他每次回来,她都睡下了,而她醒来的时候,他也已经走了,看来真的是很忙,王爷真不是人干的工作,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将这个工作给辞了,改天或许能问问。
“小丫头,你到底有没有听咱家说话?”在小白脸太监愤恨的数落了一顿之后,他才发现对方似乎在发愣,这让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自从他成了太后跟前的红人之后,还没有谁给过他脸色看,今儿个算是碰上个不长眼睛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忍耐性,他要是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还真是不知道他的厉害。
“不是说要去见那什么太后吗,还不前面带路,要是让你的主子等久了,生气了,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仿似没有看见对方面上那要吃人的表情一般,夙柳柳无关痛痒的丢下一句,随即抬脚率先向前方走去。
看着夙柳柳那离去的洒脱背影,小白脸太监咬碎了一口银牙,恨恨的跺了跺脚跟了上去,死丫头,看他到宫里怎么收拾她,那里可是他的地盘,她最好将皮绷紧一点,有她好果子吃。
出了府门,夙柳柳上了门前的马车,帘起帘又落。
当帘起再落之时,眼前的场景早已经转换。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三尺红墙,这是这样的三尺红墙不知道葬送了多少女子的青春年华,但即使如此,还是掩不住隔不断那些少女对那红墙之内的艳羡。
一入侯门深似海,个中滋味,谁能了解。
仅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夙柳柳坐进了等候在一边的轿子里,艳羡也好,葬送也罢,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只爱闲云野鹤,谁也阻挡不了,佛挡杀佛,神挡杀神,她从来就不是善良的那一个。
此刻已是夕烟西下,柔和的金光洒在那些雕梁画栋之上,给它们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金纱,而那行走三尺红墙之内那宽大道路上的四人之轿亦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金纱。
轿子内,夙柳柳懒懒的靠在一边,双手相互摩挲着,很是闲适,眸子更是半眯着,一副仿佛要睡着了一般的神情。
轿子外,那个小白脸太监恨恨的盯着那摇动的轿子,一双眸子里满是阴翳,那模样恨不得要将轿子连带轿子里的人一起吞噬掉一般。
终于,在到了一个不是很起眼的拐弯处,小白脸太监对着那抬轿子的几人做了一个手势,顿时,其中有两个人仿似没有走稳一般向前倾去,连带着那轿子也不稳妥的向一边啷镗的摔去。
见此,小白脸太监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笑,仿似此刻已经看见夙柳柳摔在地上的狼狈模样了,她更是会因为仪态不雅观而得罪太后娘娘,他这真是一举两得,哼,得罪他,也不看看他是谁,他是能随便得罪的吗?
‘噗通’一声,轿子摔落在地的声音很是响亮,在小白脸太监刚想假装上前去关心的时候,赫然看见那抹淡紫色的身影定定的站在摔坏的轿子的前方不远处,脸上还来不及收起来的得意笑容瞬间僵硬,她不是该被压在轿子里面卑微求救么,怎么会仪表端庄像个没事人一般的站在那里?
“很失望?”夙柳柳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微带讽刺的说道。
明明是很绝美的笑,看在小白脸太监的眼里却是那么的刺眼,甚至还有些寒意,不过,终究是宫里混出来的人精,愣神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秒就见他脸上堆满了笑容陪笑道:“小紫姑娘,你没事吧……”说完之后,又转身对着那几个摔倒的抬轿小太监啊呵斥道:“你们这些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怎么看路的,要是把姑娘摔着了怎么办,姑娘可是贵客,你们一个个是不想活了么?”边说,边拿手中的浮尘往地上的那几个小太监身上打去。
“公公要教训属下还是等等吧,不是说太后娘娘急着召见吗,小心误了时辰项上人头不保。”她可没有那个闲功夫看这群不男不女的东西演戏,不想给凰惹麻烦来答应来见那个什么太后的,早点完事,她还想去找她的凰呢。
“是,是,姑娘说的是。”小白脸太监赔了一个笑,转身在前面带起了路。
看着前面那个一摇一摇走起路来比女人还女人的身影,夙柳柳的眸中闪过一抹寒光,算计完她还完好无损的人,至今就没有存在过。
一挥手,一根银针悄然无息的从那葱郁的指尖射向了那前方扭动的腰间,小白脸太监只觉得腰间一痒,不甚在意摸了一下,却不知,这就是他悲痛生活的开始。
穿过假山流水,越过雕梁画栋,最后停在了一座很是华美的宫殿前。
一路上,夙柳柳眸光清冷的看着前方,除了暗自记下路线,对周围一切华丽的东西都丝毫不感兴趣,要知道越是华丽美丽的东西,就越是危险,她自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