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奶奶替你做主!慕儿你放心吧,奶奶就是绑,也要把澈儿绑来给咱们的小慕儿当夫君。”
“太后奶奶说话要算数!拉钩……”
脑子忽然晃荡了一下。方才脑海里出现的那些声音……
如果是真的的话……
呃……羞不羞人?我怎么会去皇奶奶那向四哥哥“求亲”啊……
脸“噌”的一下热了,吓得不明所以的四哥哥六神无主:“婉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关于皇奶奶的片段。那四哥哥,我们明日便去看皇奶奶吧?”
“恩,早点睡。”
第二日一起来,浅桐便跟我说了洛洛他们不辞而别的事儿。
不辞而别……
虽然我与洛洛相识不久,却也称得上是朋友,她不可能不跟我打声招呼的。原因不外乎有二,一是四哥哥,二是瑞王爷。
就是不知是谁阻的了……
“小小姐,该上车了。”浅桐唤回走神的我。
“知道了。”
四哥哥从府里出来,将我扶了上去。
据雨烟说,四哥哥平日里低调得很,出门不爱张扬。但这次关系到我,自然连马车也大肆休整了一番。
还别说,改装之后的马车独有另一番风味。
金黄色调的外貌,锦布上绣有百花争妍图,栩栩如生。内里亦是繁华,依如一间小屋子,样样齐聚。
城内的路很是平整,坐着也舒坦。但到了郊区后便开始时大时小地颠簸起来。
像是第一次坐马车似的,颠了一段时间我便觉得胃里覆雨翻云,彻底闹开了。
四哥哥见我脸色苍白,很想帮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跳过雨烟浅桐,直接钻出马车问驾车的云愁:“怎么办?”
“王爷,我们马上就要到达佛山寺,给王妃吃点酸的东西镇一下便好。”
四哥哥计算好了一切却想不到我坐不得马车,彼时车内没有一样酸的东西。无可奈何,只好停了车让浅桐去附近的人家要些桔子来。
到达佛山寺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见过王爷、王妃……”寺里的僧侣齐齐跪下。
“起来吧。皇奶奶在何处?”
站在最前的是佛山寺方丈空寂大师,小鞠了一个躬道:“在屋里禅坐。现在还不可以进去打搅。”
“知道了。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不用在意我们的到来。”
空寂大师面无神色,点点头冲众弟子挥了挥手,并没有多少约束。
“四哥哥,我想向佛祖求签,可以么?最近老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四哥哥抚了抚我的发:“当然没问题。”
奇怪的是,我居然收到了一支无名签!
我不想让四哥哥担心,便谎称是根上上签并不让他跟上。
我独自去找了方丈,想让他帮我解签。哪知空寂大师看了一眼后神色有些凝重。
“方丈,这签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上面什么都没有?是不是哪位小师父放错了签筒?”
“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既然佛祖让王妃抽到这支签,自然有特别的意思。”
“特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说我的前方一片迷茫,连佛祖也不能肯定我的路途何方?”
“王妃即有慧根,老衲就不必一一点破了。”
“我自然是不明白才来请教方丈,还请空寂大师指点。”
大师将那支签捏在手心,食指与拇指轻轻撵着,竟在一瞬之后化作尘灰,随风飘散!
“有既是无,无既是有。有有无无全在人的一念之间。老衲只能告诉你,此签无解。”
“无解?怎么可能!”
“出家人不打诳语,阿弥陀佛……”他闭眼轻轻念着。
眼看他就要离开,我大喊:“大师!可否指点一二?非婉不想日后悔恨!”
他停住脚步,背对着我。
“该来的终归会来,没有人可以预防。王妃就当没有求到过这支签,一切顺其自然。老衲有一句劝言,不是你的不要强求,是你的便好好珍惜。”
强求?珍惜?
我仍在懵懂中,走出屋子的方丈又返回说了一句:“总有一天你会面临一个抉择,而你做的选择,很有可能影响到身边其他人的命道,必须谨慎,切记,切记……”
或许真如方丈所说,一切要顺其自然吧。我思破了脑子也想不到自己该预防什么事,日后自己才不会噬脐莫及。
顺其自然……那便顺其自然吧!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这次来佛山寺的目的。看皇奶奶是其一,其二……居然是因为心中忽然升起的那一股奇妙的感觉。
至于那种感觉是什么,我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离佛山寺越近,心里就跳动得越快,噗通噗通似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一般。
事实上,佛山寺一片幽静,只有时不时传入耳内的诵经声。
其实来佛山寺也不急在一时,昨晚四哥哥提出来时,眼中闪过的信息没能逃过我的眼睛。我知道,四哥哥的这个想法是在洛洛他们来了之后才出现的。
四哥哥好像很担心我跟他们在一起……
如果是真的,那又是为什么呢?跟我的失忆有关吗?
我一边走着一边想着,注意力全然不在。忽然,一个不经意脚下踉跄了一下。
砰……
“唔……好痛……”手正好砸在了不齐平的泥地上。
什么东西绊了我?
借助月光,我在回头后瞪大了眼睛。
眼前一片血淋淋!
他……死了?
“老人家……老人家?”面前,一位满头纯白之发且沾着不少血迹的老人斜躺在地上,他一动不动,像是……我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推了推他,“老人家您没事吧?老人家?”
他蓬头垢面,一头长长的白发遮住了血迹与污渍相和的脸庞,让人看不清样貌。
“老人家……”我继续推着他,“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