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不知自己错在了哪儿,一把推开了他:“你走你走!说好了不再提那个名字!不让抱便不让抱,你走,让我一人冷死算了!”
他没走,反而一脸歉意又坐了回来,轻道:“对不起婉儿……我只是怕……”
“怕什么?”
“我只是怕自己忍不住会……会想要侵犯你……”说话间,他的脸越加红起来。
原来,我的四哥哥还是个腼腆小生么?
“哦”了一声,疑惑地看着他道:“忍不住就不要忍啊。”
“呃?”
“呃?”他有一丝错愕。
“难道我说的话很难理解么?你是婉儿的夫君,你若想要做坏事就做咯。”说着我“咯咯”地笑起来,“难不成以往你也是这样唯唯诺诺不敢动我的么?”
他复杂地看我一眼:“婉儿……你真的变了。”
“是么?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那我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他嗫嚅着什么,没回答我,只是轻轻地将我放倒在床上,掖好被褥。
我睁着眼睛看着上方的他问:“四哥哥,你是不是不爱婉儿了?”
“怎么会,别乱想。”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碰婉儿?”我很是不解,夫妻之间还会怕这些事么?我隐约觉得四哥哥有什么事瞒着我,却猜不出是什么。
他怔了一瞬才道:“你不是还受着伤呢,我怎么忍心让你伤上加伤?乖,不要想太多,好好睡吧。”
“可是我冷……就算盖着被子,还是觉得冷。”
“握着我的手。”
轻轻地笑了笑,握着四哥哥温暖的手很快入睡。
不知为何,四哥哥总是给我很大的安全感,心灵深处仿佛在告诉我,只要有四哥哥在,我什么都不必担心。
这么想着,那夜无梦,睡得非常香甜,一觉到天亮。
晨曦,暖暖的阳光透过纸窗洒了进来,爬上床头。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发现四哥哥真的整夜未走,就这么坐在床头靠在床杆上。
此时,他的脸上还带着几丝疲惫,相信是很晚才睡去吧。
原来,四哥哥还顽固得像个孩子。这倒是个不错的发现。
如果有夫君如此,应该是很幸福的事吧?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总是空空的,像是少了点什么呢?
一触碰到这些,脑子就疼得厉害,便不再去想。或许少了的,就是我受伤之前的记忆吧?算了,还是不要去想了,可能是当时的过程太过惊竦,被吓到了,忘了也好。
我轻轻地坐起身,想要给四哥哥盖上被子,却不想还是惊动了他。
他像是习惯似的,看到我便欲冲口而出“慕儿”二字,但停顿了一下后,止住:“婉儿,你醒了?”
“恩,有四哥哥在,一觉睡到天亮。不过……你好像并不是睡得很好。”
“没有,我第一次睡得那么心安。婉儿,你再多睡会儿,我今日要出去一趟。”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又躺了下去,目送他离开。晚点的时候,浅桐便进来帮我洗漱。清洗伤口的时候我低头看了看,挺大的一块刀疤。
浅桐有一瞬间的停留,我道:“怕的话我自己来,不要勉强。”
“不是!”她很快否定,“浅桐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让小小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浅桐要是早点到那里,小小姐也不会出事了。”
“这么说……是你把我从凶徒手中就回来的?”
她看了一会儿才说:“若不是我们赶到的时候那凶徒已经昏迷,恐怕就算有云愁姐姐助阵,我们也带不回您。”
“你们赶到的时候凶徒昏迷了?咯咯,难道是天罚他么?”我低声笑着,心情也好了许多。
我提起自己的手时,才发现十指有大大小小的伤痕,红一片青一片又紫一片,心下不禁疑惑:“那凶徒还对我施刑了么?”
浅桐将我的双手捧着,吹了吹道:“小小姐,您放心吧,四王爷一定会替您报仇的。那个人加诸在你身上的伤,王爷会十倍百倍的奉还给他。”
她说得咬牙切齿,像是恨死了那个凶徒。
听四哥哥说,浅桐从小便跟着我,我俩感情也特别好,就像姐妹似的。我想,这就是浅桐为何会心疼我的原因吧?
我笑笑,并没有将浅桐有些异样的神色放在心上。
这一天过得很平凡,因为身上到处是伤,所以只能一整天躺在床上,什么也不能干。
腹部与手心的刀疤,十指的肿胀与细微伤痕,背部的鞭伤……他的目的是什么?杀我么?要我生不如死?
我几次不明,那凶徒到底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对一个女子下这样的狠心,若说我与他没有深仇大恨,我实在想不出其他更为合理的缘由。
可惜记忆还是没有点滴的增进,对于心中的种种疑问怎么也得不到解答。
中午的时候,颜渊来看我。
这个男子弱冠年纪,样貌俊俏,模样有着不符年龄的威武感。一问才知,他是镇守我们瑜陵国边关的大将军。
小小年纪便是镇国将军,这“第一面”,我对他有了不少的好感。
浅桐告诉我,颜渊是我大哥,一直很疼我。
我笑笑,问道:那为什么我姓留,你却姓颜?
他们二人支支吾吾了许久,才告诉我一个像样的理由:因为我随父亲,你随母亲。
我知道这不是真的答案,却没有再问下去。
他们瞒我一定有他们的理由,既然他们不想说,我也不想再问。
颜渊匆匆奔进房里来时,表情本是狂喜,但一知道我失忆了,又一瞬间塌了下去,很是奇怪的神情。
他顾自喃喃了些什么,我没听清楚。
很快,他便回去离青州只有两个时辰路程的边关处理事务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四哥哥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浅桐说她刚来王府,也不知道该信谁,不该信谁,于是不敢乱跑,每天陪我呆在屋子里发闷。
几天的静养,我身上的伤慢慢地愈合,只要不动得太剧烈就不会有太多的痛楚。
“小小姐,当时您呢,就像从天而降的女神,将我从地狱救了回来。”浅桐越说越激动,把我当年将她带回将军府的场景说得绘声绘色,“那时候浅桐就发誓,浅桐要永远侍奉小小姐,绝不易主。”
“噗哧……”我竟忍不住地笑了出来,“你怎么像个孩子似的。不对……你本来就是个孩子嘛。”
“小小姐以为自己有多老啊?只不过大浅桐一岁而已,却总是倚小卖老!”
“哟,你小妮子还会篡改成语了?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