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总坛中,一名弟子将刚才在茶馆中听到的一切报告给青龙护法,青龙听后,沉吟半响:“你们听着,开启山上所有机关,召令分散在各地的弟子全部回来护教,各堂弟子分别把守各处要道,有什么消息立即回报,若有发现那些名门正派的人,就化整为零,各个击破,另外,教主临盆在即,也就这两三天的事情了,所以,我们无论如何要撑过这三天,千万不能让教主知道。”
千雪山脚下,武林各派的人围了一个圆圈,居中的是一个老和尚,还有一个蒙头怪人,吵嚷不休,似乎在商量破敌大计,不一会儿,群雄纷纷散开人圈,齐齐面对千雪山。
四周静得没有半点人声,这预示着他们即将采取行动了,由于魔教数年来给武林中投下的神秘和恐怖,现场的每一个人都产生一种窒息感。
由于前期送杨静芙上山安胎的人除了化装成官兵的魔教弟子,还有玄机阁的人,而此刻楚莫又被皇帝逐出京城,不知所踪,玄机阁也被魏杰的人接管,故而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总之玄机阁所有的人把怨气都发在了魔教上,有了他们的带路,不一会儿,武林各派中人便都已匍腑过桥,来到魔教总坛大门之前。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数十位高手,冲了进去,不一会儿,一堆尸体被丢了出来,第二批人又冲了进去,眨眼之间又全变成了死尸被抛出堡来……
没有半个活口!没有半丝生息!武林各派的高手皆目瞪口呆,浑身起栗,想不到魔教弟子竟然有这不可思议的功力,顿时,众人纷纷鼓噪喧哗,却没有人敢再试,于是,众人商议过后,纷纷决定先休息一晚,择日再战。
翌日,一大早,杨静芙还在睡梦中,便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刚想叫人,门吱呀打开:“公子,你醒了。”
“外面怎么了?”
“教中的食物都被下了毒,教中好多兄弟都中了毒。”
“下毒?怎么会这样?快带我去看看,或许我能够配出解药。”叶凌凤刚想下床,奈何才走两步,孩子踢了她一下,便不敢动了。
“公子,您这样怎么能行呢?都要临盆的人了,也就这一两日了,再说,我也曾在……他身边呆了三年,耳濡目染,一些简单的药理也难不了我。”雪殇急忙把叶凌凤押回床上。
青龙在快速的洗漱之后,就急忙巡视庄内的情况,这次食物中毒比他想象中严重N倍,教中八成以上的弟子都中了毒,全部都四肢无力,面色铁青,唇色发紫,而玄武护法本就伤重,被这毒这么一刺激,更是伤上加伤,整个魔教现在可说是毫无还手之力。如今,他就是想瞒叶凌凤都瞒不住了,而且,这种毒雪殇看完后根本查不出是什么毒,教外,一批武林人士虎视眈眈,唉……
“雪殇,你立即护送教主和产婆一起进秘道。”
“你以为我会走吗?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着我,好一个称职的青龙护法!”
“教主,是属下无能,可是如果教主有什么事,将来谁替我们讨回血债?”
“青龙,我们情同兄妹,教中弟子更是个个亲如兄弟,你说,如果你们这些家人都死了,我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教主,正是因为亲如兄妹,做哥哥的才更应该保护妹妹,各大派估计马上就会攻上山来,你现在马上要生孩子了,又失去武功,留下来没有任何帮助,如果,你真的当我是哥哥,就听我的话,去密室暂避,待你产下麟儿,恢复武功后,就是为我们报仇之时,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魔教,要你活着!”
杨静芙含泪点,与雪殇及产婆一起,准备几大缸的水,避入密室。
仅一墙之隔,却是冰火两重天,厚厚的断垄石,将外界的一切杀戮与世隔绝。
密室外,魔教所有弟子奋力拼杀,血染圣殿;密室内,杨静芙疼得一声比一声哀切。
等待是难熬的,雪殇连眼都不敢眨,一边以内力不断地让水沸腾,一边一次又一次替她拭去满脸的冷汗,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
杨静芙整个人松懈下来,面容满是疲惫,雪殇亦同时吁了一口气,心中大石落了地。
“恭喜夫人,是位小公子。”产婆将婴儿递给杨静芙看。
杨静芙示意雪殇接过孩子,然后虚弱地下令:“杀了她!”
“夫人,饶命呀,老身做错了什么,还请夫人原谅。”产婆吓得跪在地上直嗑头,雪殇了吓了一跳,不明白她的公子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做错了什么还用得着我明说吗?我教中上下八成以上的弟子都中了毒,唯独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乡野村妇居然会没事,你说呢?”
“夫人,那是老身幸运,侥幸而已。”
“好一个侥幸,我记得当日你刚来的时候是没有带任何首饰的,请问现在你戴的耳环是哪来的?还有,你才三十多岁,说老不老,应该没有白头发才对,为什么我仔细看来,你耳垂边的头发有些白呢?如果我猜得没错,耳环应该是中空的,中间藏的就是毒药,你耳边的白发,是你未将药粉擦干净,不小心沾染到的,对吧?能让这么多人在这么短时间内中毒,我一直怀疑有内应,若非刚才你为我接生,我近距离地看着你,也不会想通这一点,更不会怀疑到你身上,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原来是你!可恶!”雪殇看着面如死灰的产婆,气不打一出来,不待她开口求饶,便将她一剑杀了。
七天后,杨静芙和雪殇从密室中走出来,衰败而寥落的战场,处处都弥漫着死人的气息,入目所及,除了尸体还是尸体,有魔教弟子,也有名门正派的弟子,触目惊心,两人足足花了一天的时间才将所有魔教弟子安葬完毕!
叶凌凤冷冷扫过大殿中剩下的各名门正派的尸体,恨恨地说道:“雪殇,记清楚这些人的门派,我要他们血债血偿,武林寸草不生。”
“是,公子,那我们接下来要如何?”
“我们回密室去,那些人肯定以为已经将魔教斩草除根,即使有余留,也定然逃之夭夭,我们就偏偏哪也不去,就呆在这里,而且,我要你替我解开天蚕丝。”
“天蚕丝?”
“是的,虽然子陌曾经为我寻来天山雪莲重续筋脉,但当年楚莫废我武功的时候,用天蚕丝锁住了我的琵琶骨,令我一生都不能再习武。”
“我曾经偷进玄机阁医库,在里面看过有关这方面的记载,据书中所说,解开天蚕丝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中途不可以间断,不然两个人都会筋脉尽断,而且,在解的过程中血脉逆行,直冲全身所有经脉穴位,让人全身忽冷忽热,就如同处在冰火两重天中,难怪每逢阴雨天气,公子你两肩就会酸痛不堪,原来……他怎么能这么待你?”雪殇恨恨地说道,眼中闪过凌厉的杀意,但很快便迅速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