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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玩火

安冷烨这才找回了思绪,静静地打量着她……

他的审度,让艾依然有种心乱如麻的感觉,“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这是谁教你的?”安冷烨紧蹙着眉头,她弹奏的技术并不高,显然是速成的。可是为什么她最大疏漏的两个地方恰好也是自己习惯性的弱点呢?仿佛是出于刚学琴的他之手。

艾依然心中打了个激灵,莹澈的眼眸闪了闪,难道他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吗?“为什么这么问?跟一个朋友学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能一曲完整地弹下来。”艾依然故作轻松的说道。

“曾经,我教过她弹奏的就是这一曲。这么多年了,我竟然一次都没有再弹过……”安冷烨缓缓地向她走近,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因为她要他忘了她,所以他不敢轻启与她有关的任何记忆。包括他最爱的肖邦的夜曲。

安冷烨的手也是完美的无可挑剔,就像是上帝精挑细选之后赋予他的。纤长而精瘦,骨骼分明,刚柔并济。

“你说的是那个……小女孩?”艾依然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没想到她竟然羁绊了他这么多年,真不知道该是幸运,还是该为他疼惜。

“对不起,我不可能忘了她。是她让我重新看清了这个世界。”

“她只是不想你会因为回忆而孤独一生。”回忆具有摧毁人意志的力量,只有忘却,才能活得更好。

“我不会再孤独了。即使在想念她的时候……”安冷烨执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因为她为我送来了另一个笨笨的天使,为此,他可以原谅她的失误。

一曲经典的卡门,在安冷烨的手中演绎得惟妙惟肖。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随着另一声部,数个声部的相同旋律依次出现,交叉进行,互相模仿,互相追逐和缠绕,而声部几乎是单调意义上的重复。

直到最后的一个小结,最后的一个和弦,它们会融合在一起,永不分离。缠绵至极的音乐,就像两个人生死追随。Canon虽不像浪漫派作品那样高潮起伏、惊心动魄,但在看似反复平常的进行中,却交相共鸣出多种音色效果。平凡的韵律脉动着瞬息万变的生命力,如同天使一般让人迷醉和沉静。

艾依然又一次沉醉于他的音乐中,一如八年前一般。

天色已经是一片明净,那海天交汇处的最后一抹绯红,像极了是亲吻交缠,温柔缱绻的唇瓣……

“好久没弹了,有些生疏了。”安冷烨为他弹错的一个音而有些愧疚,他向来都追求完美。

“没关系。反正我也听不出来。”艾依然脱口而出。

安冷烨直接丢给她一个白眼,“你还真不会安慰人。”

“我以为你不需要人安慰。”艾依然自然说的是玩笑话。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安慰他的,他是那么高傲,就算是安慰,也得拐弯抹角。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艾依然的手有意无意的触碰着琴键,偶尔轻哼出一两个旋律,却不成曲调。

于是安冷烨抓着她的手,一个键一个键的弹着,是一手不知名的曲子,但却是出奇的好听,即使是在这断断续续的旋律下……

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带她来这里?

还记得那时,他们一家三口总会在周末或是假日来这里度上悠闲地一天。他很喜欢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纯净,让人的心也变得安然与祥和。

那时爸爸偶尔会处理一些未完的工作,妈妈会弄一桌好吃的。偶尔灵感来了,会画画设计图,或是弹会儿钢琴。而他亦享受着美好而温馨的假日。

记得有一次妈妈跟他开玩笑说,“等我们家冷烨哪天长大了,我们家就热闹了。冷烨可以带着他心爱的女子来这里。再过几年,或许还多几个可爱的宝贝出来,就更热闹了。”爸爸在一旁嗔怪她想得太远了,然而这样的话却也只有说一次的机会。

这一次他终于带着他心爱的女子来了,妈妈你见到了吗?对不起,她长得不好看,有时候笨笨的,有夜盲,还是路痴,性格比倔驴还犟,但是我却爱上她了。可是在事情还没解决前我不能告诉她,甚至还有可能伤害她。爸爸妈妈请你保佑她不会再像那个小女孩一样抛弃我了……

“因为你以后要负责来打扫。”安冷烨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回答道。

“这里不是有人打扫吗?”

“你不是提倡要节省开支吗?”安冷烨忽然跟她谈起这个问题,让艾依然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家伙不是一向都走高调路线,自己那小小的狗屋里因为他的入住,已经变成了世界名牌的聚居地。而他却一脸无辜地说,都是别人送的,不收白不收,与其浪费不如便宜她了。

拜托她根本没占什么便宜。反而占据了她好多空间。一些香水什么的她嫌麻烦都懒的用。为此他还旁征博引地嘲笑她,“Coco-Chanel说,不擦香水的女人没有未来。”

好吧,没有未来就没有未来,反正她把自己的未来都压到他身上了。

艾依然不再理他,在钢琴上胡乱地弹奏着,完全没有章法可言。阳光透过玻璃,在她的身上洒下一道光影,时间亦仿佛静止……

可是他知道,事情远远没有结束,Douglas来电,提醒着他今天格外重要的行程。

安冷烨却在挂断电话后果断地关机,脸上一片阴霾。

“怎么啦?”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艾依然担心地问道。

安冷烨不由分说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那么迫切,就像是生命中的……最后一次……

艾依然亦感受到他的不安,她不知道他不安的原因是什么,只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他度过这道砍。

安冷烨将艾依然一把托起,艾依然便坐在了钢琴上,一道美丽的琴音在偌大的空间里久久回荡……

黑白的琴键映衬着她白皙细腻的肌肤,呼吸一点点变得急促……手臂圈在了安冷烨的脖颈以维持身体的平衡,一点点暧昧不清的味道如青藤在蔓延。

“烨——不要——”艾依然惊呼道,在他兴风作浪之下,她未着寸缕,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胸前,惹得艾依然的体温迅速沸腾。

艾依然不时地触碰到身下的琴键,一个个孤孤单单的旋律倾吐着夏日微凉的忧伤,似是大宅深闺的丝丝哀叹,又如午后剧院里的窃窃私语……

“宝贝儿,我要——”安冷烨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声音低噶地说道,连精深的眸子里也注入了****的味道,艾依然知道这一次又是无处可逃。

安冷烨愈加肆意地在她的身上探索,艾依然敏感的根本无法承受他的熟稔。他对她的每一处,都是那么熟悉,但他却怎么也不会厌倦,怎么也索求不够。

在安冷烨的掌控下,270度的窗帘全部合上,隔绝了绝美的海景,却隔绝不了他们心中最美的风景。

还记得,第一次要她的时候,他是不安的,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会要了这个长相平淡无奇的女子。因为她长得无法与她们相提并论,所以叫他害怕。他不是饥不择食的男人,所以他害怕要她还带着别样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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