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呆给我打个电话证明你还活着呀。”纪小芙咳了两声,瞬间换了一种格调。
“嗯,报告首长,咱还健在。”艾依然嗤笑着说道。慵懒的阳光透过窗纱的罅隙点点洒进屋子,如同生命里璀璨的流金。
“是不是遇上什么帅哥了,瞄准了目标,所以不舍得啊?”纪小芙可是很关心她的终生大事。
帅哥?他应该算吧。目标,他也应该算吧。只是她没有要征服他的意思,因为难度系数太高了。她没有信心去和那数不胜数的女人们明争暗斗,也没有信心去挑战他公认的结婚对象,她更没有信心去战胜那肚子里未出世的制胜的筹码……
所以,她只是在享受一场烟花的美好……
盛世的繁华过后,她不想去考虑。
“怎么有这闲情逸致管我的事啊,小心你们家峻哥哥吃醋了。”艾依然故意岔开了话题。
“不劳你烦心,我们家峻哥哥对我放心地很。况且他也很关心你哦,我们商量着要不要给你弄几场相亲会什么的。”纪小芙说的有模有样的,好象是真的一样。
艾依然有种晕眩的感觉,亏他们想得出来。“你们有时间还是好好培养感情。我的事我自己会看着办的。你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艾依然拨弄了一下头发,醍醐灌顶般说道。
“你也知道啊。赶紧回来上班!”纪小芙以咆哮开始,以咆哮结尾,完全做到了首尾呼应。
艾依然无语的摇了摇头,下了床。
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安冷烨的身影却是不知所踪。大概是去分公司解决事情去了。简单地洗簌了一下,安心的坐下吃起了早饭。
她原本的房间已经被安冷烨勒令退了。吃过了饭,她实在是闲极无聊。所以便打算出去走走。
事实证明,路痴是不应该随意走动的。她以身试法证明了这个道理。
或许各国政府有必要弄一个测试来验证路痴指数,并以法律的形式表明指数达到多少的路痴不许自由出行。就算出行,也得再三进行确认,是否带了通讯工具,是否带了足够打车用的钱。
很悲剧的是,艾依然换了衣服之后,没有带钱包出来。唯一幸运地是她带了通讯工具。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艾依然让纪小芙帮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况且这个点儿,她恐怕还是在睡梦中。但是她打了好几次安冷烨的电话,都处于无人接通状态。
此时她已然走的筋疲力尽了。午后的阳光肆意烘烤着大地,自己不会要壮烈牺牲在这异国他乡了吧。艾依然胡乱的抹着额际的汗水,因为高温和内心的焦躁,使得她再也无法保持淡定。
“咦,艾小姐,你一个人站这里做什么?”颓然间一辆华丽的跑车停驻在她的面前,车窗缓缓地拉下,探出一张热情满意的脸,让艾依然顿时觉得找到了救星。
“蓝天,看到你太好了。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酒店啊?”艾依然困窘地请求道。
“赶紧上车吧。”Randy即刻下了车,绅士地为她拉开了车门。
“谢谢。”艾依然无比感激的说道。要不是他,她恐怕都得中暑了。看来自己真是有点流年不利,随便出来就挑了这么个日子。
看着她几乎都汗流浃背的样子,Randy迁就着她,将车内的温度调低了些,又无比周到地翻出了湿纸巾递给了她。然后又体贴地给了她一瓶水。
艾依然几乎要感激涕零了,只能不断地说着谢谢。
“你怎么会站在那个地方,离希尔顿酒店不是很远啊。”Randy等她稍微缓解了一下闷热窒息的状态,才驱动了车子飞驰在宽阔的道路上。
“我知道不远。但是我迷路了,走着走着就忘了走过的路。”艾依然也不怕被他笑话,弱弱地坦白道。缺少辨别方向和地理位置的细胞应该不是她的错吧。
Randy先是一愣,继而侧脸看着她开始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啊?”虽然她知道路痴某种程度上跟白痴有点关系,都搭了一个痴字,但他也不用笑得这么豪放吧!艾依然撇了撇嘴,有种无力感。
“依然,你真是太可爱了!”Randy也干脆改了称呼,直言不讳的笑着道。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单纯可爱的女孩。那天看她在领奖台上,她的言语间无不显露出一种大度与从容。而深入地接触了几回,发现她原来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Randy对于艾依然的好感于无形中又增加了一分。
艾依然没有力气跟他开玩笑,耷拉着脸色,写满了疲惫。
“到了。”没过几分钟,Randy便提醒她到了希尔顿饭店。
“额——果然一点点路。”艾依然窘迫地笑笑,“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没事的。”Randy依旧笑得灿烂。仿佛他的生命中所有的情绪都与快乐有染。
“那再见。下次你来中国我会好好款待你的。”艾依然对于浪费了他不少时间感到很是抱歉。一边解着安全带正欲离开。
“等一下——”Randy忽然的凑近让艾依然微然一愣。
Randy微笑着看了看她,径直伸手理了理她额前的因为汗湿而稍显凌乱的头发,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好了……”
艾依然的脸被他突然的靠近熏染得红扑扑的,泛起了一层红晕。显得尤为可爱,如同果树上刚刚成熟还泛着晶亮的红苹果。
Randy的心中滋生了一股暖意,洋洋洒洒地恣肆蔓延开来,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脸颊上印上了一个轻轻的吻。
艾依然赶忙把身子缩了缩。
Randy却越发的喜欢她的这种如不谙世事的少女般的羞涩。偷袭成功般调皮地吐了吐舌头,“It”s-a-goodbye–kiss.“”嗯,再见。“Randy大男孩一般的个性偶尔会让她怀念起那段纯真的岁月。是她一直抱着回忆不肯放,所以面对他的时候多了一份痴狂吗?轻轻地道了声再见,下了车。
挥了挥手,看着车离去,才转身走进希尔顿酒店。
视线一下子定格——心,一下子冰封——安冷烨就站在希尔顿酒店门口的一侧,以审判的目光冰冷冷地望着她。如同她犯了天大的不可饶恕的罪一般。
饶是她心里坦荡,也为他这盛怒的表情所威慑,心里牵扯出千层波浪。原本疲惫放松的神情在顷刻间召唤起所有的精力,预示着她要应对一场无休止的恶战。
这,是一种错觉。还是,一种准确的直觉?
一步一步怔仲地朝着他靠近,他的视线大剌剌地落在自己的身上,有着分崩离析的感觉。正思忖着要如何开口,打破这样的肃静,他却是先声夺人开了口。
他永远懂得掌握主控权……
“你终于知道回来了。”冷岑的声音如同来自冬夜的原始森林,阴森可怖。将夏日的炎热在瞬间逼退,推入到寒冬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