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果然是开始行动了,但他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先从月然下手,看来是打算用月然来限制住自己了。
“来人,给我搜!”皇帝一声令下,几个侍卫持剑而来。
带头的侍卫冷着脸说了句,“得罪了。”挥挥手就要后面的人押住月然。
“等一下!”月然吼住那些人,她转头看着皇帝,“皇上,请允许我自己来,如果搜出来我身上有玉璧,我会自行进牢。但是如果没有的话,我想请皇上和这位婉公主都向我道歉。”
“准奏!”
月然在身上摸了摸,然后愣住了。她从怀里摸出来一块有她手掌一半那么大,却轻到几乎感觉不出重量的玉璧。怎么会?怎么可能会这样?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上面泫泪欲滴的婉公主,再看看自己的相公。
“我没偷!”
“我知道。”萧誉朗低沉的声音给了她能量。
月然低头看了一眼那块玉璧,眼熟的雕刻让她突然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还对婉公主印象挺好的,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当了回傻瓜。这块玉璧估计也是他们跌倒的时候,婉公主放进自己的衣服里面的。看来她的身手也了不得,再加上这块玉璧那么轻,自己不知觉就掉入别人的陷阱了。
“别怕,我会救你出来的。”萧誉朗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月然点点头,把玉璧交给站在一旁的侍卫。拿到玉璧的侍卫小跑上前交给一脸欣喜的婉公主,婉公主喜极而泣的将玉璧捧着,用脸贴在上面。
“你还有什么话说的。”
月然一改之前的惊慌,不屑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陷害我,我只能说陷害我的人也只是一个下三滥的人。”众人没看到皇帝和婉公主的眼神都瞬变凌厉了一下,月然接着说,“既然玉璧在我身上,我无话可说。但是,我保证不会有下次。或者说,总有一天,我会以牙还牙的。”
“带走!”
月然看了眼萧誉朗,转身跟着侍卫离开了。
“既然事情的真凶已经找到,今天的宴会也就此结束,请各位好好地休息。”
皇帝带着皇后、贵妃也准备回宫,好似并不打算再做什么。萧誉朗冷眼看着离开的皇帝,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做。
皇帝走出拐角处,在那里等候已久的束亲王站在皇帝面前,“皇上,事情进展地还顺利么?”
“嗯,冷月然已经打入大牢里面了。我很期待萧誉朗接下来要做什么。”说着,皇帝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被推搡进大牢里面,月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本来心里就很不爽的她,现在还被人这么欺负,不回报一下,她就不叫冷月然。
“给我好好地待在里面。”狱卒恶狠狠地叫嚷。
月然在地上摸到一块石子,轻轻一挥,只听“嘭”的一声,然后是一声哀叫,“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摔倒在地的狱卒大声骂道。
“狱卒大哥,走路小心点,别让你那尊贵体吃到****。”月然靠在墙上,怡然自得地说。
“你……”狱卒看了她一眼,“你给我记住。”
月然挑挑眉,“嗯,我记住了。”看来有人是打算暗地里折磨自己了,看来自己得多加防范了。
第二天一大早月然就醒过来了,伸个懒腰,揉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好久没有睡这么硬的床了,真有点不习惯。
天还有些蒙蒙亮,月然就像平时一样,在大牢里面锻炼了身体。
昨晚已经吃的够多了,今天一天不吃都没问题。月然听到吃饭的声音以后,在心里说道。
看着昨晚那个狱卒给自己放好饭菜以后,嘴角露出的得意笑容,月然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她以前演戏的时候,这些招数都用烂了,为什么还有人乐此不疲呢?不过也是,智商不高的人,怎么能指望他变出新花样呢。要是变聪明了,也不会一辈子都呆在牢房里面了,早出去吃香的喝辣的了。
为了不让牢头大哥失望,月然端起那碗铁定加料的饭菜倒在墙角里,然后用尘土和稻草盖住,再把碗放回原地。躺回床上,她忍不住叹口气,真是对不住下一个住在这个牢房里面的人。等那饭菜变质了,估计味道应该也不错吧。
狱卒看到已经变空的碗,心里得意的笑着,让你跟我斗,看我整不死你。
“刑部尚书李大人到!”
正在收碗的狱卒放下手中的竹筐,小跑上前,谄媚地跪着,“小的给大人请安。”
“起来吧。昨天晚上押到这里的那个犯人在哪个牢里?”
狱卒一听,想必是要审那犯人,想到她会皮开肉绽,他就心里一阵爽。“大人这边请。”
李大人缓步走到月然的牢房前面,冷着脸对狱卒说,“把门打开。”
“是!”狱卒屁颠颠地跑去打开牢房门,恭敬地说:“大人请!”
“你们先下去吧。”
“是。”一群人得令后快速退下去了。
月然睁开眼睛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刑部尚书李志卿,“不知道大人光临小女子的牢房有何贵干呢?”
“冷姑娘,皇上口谕,让我秘密带你出去。请你马上跟我出去。”李志卿也不拖沓,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月然坐起身,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哦,是打算把我藏起来,以防相公来劫狱吗?”她耸耸肩站起身,“好吧,我知道了。走吧,不耽误你的时间。”月然率先走出牢房,没走几步就被几个人拦着。
“对不起,冷姑娘,为了防止你途中逃跑,请你带上手链脚铐。”
月然挑眉看着几个上前来铐住她的人,不用说,这几个人的功夫肯定在她之上,如果反抗的话估计会伤的很重。小不忍则乱大谋,月然很老实地让几个人给她带上手链和脚铐,虽然她以前也有练习负重,她自认为自己能承受的重量比普通男人能承受的还多,但是这手链和脚铐的重量也太夸张了吧,她觉得她整个人都快被拖到地上去了。
“喂喂,你们这也太夸张了吧,我一个弱女子,还细皮嫩肉的,你们拿这个少说也有五十斤的铁链来对付我,不觉得很过分吗?”月然不满地抗议道。
李志卿面无表情地回答她,“对不起,冷姑娘,请你见谅,我们只是奉旨行事。”
这个该死的臭皇帝,等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整够本。月然在心里把皇帝从头到脚地骂了一遍,毕竟他跟萧誉朗是同根,所以他的先祖就不问候了。
艰难地拖着手链脚铐,月然站在大牢门口的马车前,怎么都抬不起手和脚上车,最后还是侍卫把她报到马车上的。
“喂,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啊?”坐在马车上无聊至极后,月然趴在窗户上问李志卿。
李志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冷姑娘,我们会在必要的时候蒙上你的眼睛。”
“哇,你们防范地也太严密了吧。”看来是朕担心自己知道方位后联系上相公来救自己。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只能做人质,让臭皇帝来威胁相公了。
御书房里,皇帝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皇上,您没事吧。”束亲王担心地看着皇帝。
皇帝摇摇头,“朕没事,继续刚才的议题。萧誉朗为了冷月然,肯定会来找朕。朕打算先让他认祖归宗,然后想办法斩草除根。”
“皇上,臣以为,目前的边关战事吃紧,或许可以派他去一趟。”倾亲王,皇帝的五皇弟,懒散地坐在椅子上,眼睛里面却闪着精光。
“皇兄,你这是太坏了,你是想打算借刀杀人么?”坐在倾亲王身边的十一皇子拓亲王捂着嘴巴笑着说。
皇帝认真地思考着倾亲王的话,他必须承认这是一个光明正大的斩草除根的办法。边关不同京城,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一个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将军,想要统帅一个部队去打仗,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连吃败仗的话,肯定会被众将反抗。那个时候两方交战,死在战场上是很正常的事。
“朕会好好考虑这个提议的。”
“启禀皇上,萧誉朗求见!”几个人正在书房里面商量对策,外面响起了蒲公公的声音。
“呀,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呢!他真的跟芩妃长得一模一样?”拓亲王兴奋地问道,这么长时间,他一直都只是听闻还没见过真人。
皇帝伸手示意他安静,“别急,你马上就能见到了。”随即对着大门大声说,“让他进来。”
御书房的大门被推开,坐在里面的除了皇帝和束亲王,都定睛看着门口进来的人。萧誉朗一出现,大家都惊呆了,这根本就是芩妃本人。
萧誉朗依旧是面无表情,眼睛里面迸射出来的也是冰冷的目光,他跪在地上,“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起来吧。”皇帝看着站起来,却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的萧誉朗,“说吧,你来见朕不是为了和我大眼瞪小眼吧。”
萧誉朗双手抱拳,“草民是来请皇上明示的。”
“明示?朕有什么需要明示给你的?”
萧誉朗取下挂在腰间的玉佩,请站在一旁的蒲公公呈递给皇帝,“皇上,请您明示草民,需要做些什么。”
皇帝看到他的玉佩以后,突然笑起来,“好吧,朕也不拐弯抹角了。朕要你认祖归宗!”
萧誉朗震惊地听到这个消息,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但是为了月然,就是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你暂且住进栖凤阁,朕会着手安排你回宫的事情。先下去吧,蒲公公会带你去栖凤阁。”
“草民告退。”萧誉朗没多说,跟着蒲公公离开了御书房。
蒲公公把萧誉朗带到栖凤阁以后就离开了,萧誉朗站在栖凤阁,看着有些破败却还是很干净整洁的匾额,他心里的感觉说不出来。
走到门前,轻轻推开大门,萧誉朗缓步走进栖凤阁里面。栖凤阁里面的房屋也都有些破败了,但是却被人打扫的很干净。他在花园里面转了几个圈,虽然一点记忆都没有,但是他却感觉这里有着一种熟悉的气息。
“公子,我和小夏是公公派来伺候您的,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一个头上扎着两个发髻的女子欠身说道。
萧誉朗低着眼,让人猜不着他在想什么,“你们先去做你们该做的事吧,有事我会找你们的。”
“唔…”月然很辛苦的睁开眼睛。眼皮好重,好想继续睡觉。她闭上眼睛,脑袋里面一片混乱。
“冷姑娘,你醒了?”
冷冷的声音传入月然耳里,但是对于还没睡醒的月然来说,那声音就像天外来音一样,模模糊糊的让她听不清楚那人在说什么。
李志卿见她没反应,也没行动,稳稳地坐在那里等待月然醒过来。
好半天,月然才觉得自己的脑袋逐渐清醒过来,但是为什么浑身酸痛啊?她不记得她有被人拉去奴役什么的啊。脑袋里面闪过一些片段,她一下记起来了。她本来是在大牢里面的,结果来了个刑部尚书说要秘密带她去哪里,还给她戴上足以压垮她的手铐脚链,一点都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上了马车以后,她喝了一杯水,然后就……咦,完全没印象。
月然睁开眼睛,突然坐起来,“啊……”月然不爽的大吼一声。
“冷姑娘,你醒过来了!”李志卿看着月然。
月然怒视李志卿,“你谁啊?一个大男人坐在姑娘的房间里面,你要不要脸啊。”月然把心里的怒气全撒在李志卿身上。
“在下刑部尚书李志卿。”没有被月然激怒,李志卿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
月然起身下床,揪住李志卿的衣领,大声吼道,“我管你是尚书还是下书,你这个混蛋居然给我和掺了迷药的水,我看你是奉旨来密杀我的吧。”
李志卿很轻巧地扯下月然的手,“在下不敢,我只是奉旨行事。”
月然深呼吸一口气,感觉迷药的药性还没有完全散去,她又躺回床上,“看来你们是算好分量的。”
“皇上不允许冷姑娘出任何差错。”
月然冷笑一声,“是啊,我可是你们重要的人质呢,不小心点可是会出大问题的。”说完,她转身向墙面不理会李志卿。
李志卿说了几句话,见月然没什么反应,就直接说重点,“冷姑娘,这段时间就请你呆在这里。生活所需用品已经派人置办好了,如果冷姑娘有其他所需,只管告诉廖总管,他会派人去做的。”
“说完了吗?说完就滚吧,我要在休息一会儿。”
李志卿也不在乎她话语里面的不敬,“告辞了!”说完就起身离开。
等李志卿离开以后,月然很快就入梦了。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面是她和萧誉朗的幸福生活。等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还呆在这个不知道是哪儿的地方。
她坐起来,双手捂住额头。不行,她必须要想办理离开这里,如果傻傻的呆在这里,只能给相公增加负担。而且,她答应过相公,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离开他的。
还在发呆的她被一阵敲门声唤回神,“谁?”
“冷姑娘,我是派来伺候你的梧桐。”
“进来吧。”月然掀开被子下床,站在镜子前,看到的只是一个脸色苍白,毫无精神可言的女人。
梧桐推开门,端来一盆热水,“冷姑娘,先洗个脸吧。你看上去气色不太好,我请厨房里面的人给你熬点粥。”梧桐把浸过热水的帕子递给月然,月然把帕子捂在脸上,感受这热气带来的轻松。
洗过脸,梧桐又伺候月然换了一身衣服,端着盆子走出去。
月然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用手撑住下巴,看着外面已经开满鲜花的园子。已经春天了啊,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臭皇帝,她现在应该和相公正在回家的路上了,说不定还能去游山玩水一番呢。月然越想越不爽,怎么都不能让那个臭皇帝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