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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生死别离 相忘江湖

清雪!

陈风嘶吼着,就要冲向倒在血泊中的少女,王熊此时已经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看着有些癫狂的陈风,一咬牙,单手举枪就向陈风刺了过去。

咔嚓,啊!

电光火石间,陈风侧身让过那一枪,抬手一把抓住王熊的右手,用力一拧,伴随着王熊一声惨叫,右手也是筋骨尽断,王熊因为强烈的疼痛感险些直接晕了过去,陈风显然不会再放过此人,接着右手成爪一把钳住王熊的脖子,再一用力,咔嚓一声,竟是直接将其毙命。

看着王熊硬生生被陈风拧断了脖子,再看看浑身浴血面目狰狞的陈风,江铜一声惨叫,连滚带爬般就要逃跑。

咻,噗!

下一刻短枪已经从其后背穿膛而出,江铜竟是连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声都没力气发出便是直接去见了阎王。其实在方清雪选择自尽的那一刻,这里的人都注定了最后的结局。

清雪!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嘶吼,陈风抱着方清雪,眼泪已经不要钱般的奔涌而出。

“陈……风……别难……过……这……这样……应该是……最……好的……结……结果了……”方清雪已然到了弥留之际,腹部的鲜血早已无法止住,虚弱的状态使得说话的声音都变的很弱很弱了。

“清雪,你……你怎么这么傻,你坚持住,我一定……找最好的大夫救你,我求你,一定坚持住,我……我不走了,我要一直陪着你。”陈风也是泣不成声,就要把她抱走。

“别……别费力……了……让……我……说完……吧,我……就……是……大夫……我……如何……了……心里……清……楚……陈……风……忘了……我……吧……你……有……你的……追求……不……要……放……弃……如……今……我也……是个……不……不洁……之人……了……这个……结……果……也……也许……是……最好……的……吧……最……后……能……死在……你……怀里……我……我很……知……足……”方清雪的力气越来越小,声音也越来越弱,一双眼睛视线开始涣散。

陈风更是悲痛欲绝,紧紧的抱着方清雪,“清雪,你……你别说……了,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完美的,你会一直……都是。”

方清雪听着陈风泣不成声的话语,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动人的微笑,有如那日陈风在青山绿水处见到的那时的方清雪一样的美丽,这笑容有如严冬过后春暖花开般的温暖,是那么的令人陶醉。方清雪使劲最后的力气抬起一只手,想要摸一摸陈风的脸。陈风一把握住方清雪那已经没有任何的血色的冰凉小手,放到自己的脸庞,眼中的泪水更是狂涌而出。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最后一道微弱的气息发出,少女早已朦胧的双眼最终还是慢慢合上了,被陈风握着的手也是无力般脱落而下,轻轻的拍打在身上,少女的脸上还带着那抹动人心神的美丽笑容,她走的很快乐,正如她所说这个结果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了。

陈风紧紧的抱着方清雪的遗体,彷佛要用尽最后一丝力量般,放声大哭着,也像是他要把这十几年人生中心中积压的抑郁一并发泄一般,男人就这么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多想让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多想就这么一直抱着她……一辈子!

今年的夏天彷佛过的比往年要快,一阵阵微凉的风吹过,吹散了夏日的燥热。在太阳的滋养下,一片片金黄的银杏树安静的伫立在路的两侧,又是一阵清风,卷起一片片银杏叶飘落,彷佛在迎接着多年远行的亲人归来的这一刻。

一片落叶飘落在男子的肩上,他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要带她回到她最爱的家去,两旁的银杏树像是在迎接着这个深爱着这片土地的女子,一片片的落叶将这条回归的路点缀的如此美丽,就有如她脸上一直挂着的那抹笑容般动人。

回春堂门外立起了一幢幢白幡,内堂早已点起了火烛,立好了灵位,金丝楠的棺木之中,美丽的少女安详的安卧其中,脸上的笑容让人觉得她只是安静的睡去了。灵案前,赵管家与一众家丁侍女小厮早已是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陈风在棺木的另一侧就这么站着,平静的看着有如熟睡般的少女,有时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有时最终呢喃着对着少女彷佛在说着什么,镇上的居民不断的前来祭奠凭吊,可没有一个人去打扰一旁的陈风。夜深了,除了赵管家外其余的家丁仆人都已散去,陈风还是一如既往的站在那个地方,这么一站便是七天七夜。

“陈公子,你休息一下吧,我们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这事不能怪你,我相信……小姐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吧。”赵管家来到陈风身旁,本想劝说一番,怎奈看着安静躺在那的方清雪,竟是说着说着又哭了出来。

七天七夜未动过一步的陈风终于动了一步,轻叹一口气,“赵叔,明日我要带清雪去个地方,我觉得只有那里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陈公子,你想怎样就怎样,如果没有你,可能我们连小姐的遗体都见不到,我能感觉到,小姐走的很快乐。”赵管家用袖袍使劲摸了摸眼泪,说完这话便是离开了灵堂,将这最后一晚的时光留给了陈风。

“清雪,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情景么,你的出现就有如绚烂的烟花,惊艳了我的人生,我想,这就是一见钟情吧。”

“在山中我救了你跟赵叔,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那天我一直在远远的看着你。”

“跟你进山采药的那些日子,真的是我长这么大最快乐的时光,那时我就想如果能一直这么陪着你该多好。”

“你给我讲了和他的故事,你知道么,其实那天我心里听得很难受,我多想是那个他,是那个深知你的过去的那个人,后来我想通了,我要努力成为未来一直陪伴你的人。”陈风就这么站在方清雪身边,就这么自己说着话,时而欢笑时而哭泣,但始终没有停下来过。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大地之时,陈风背着装有方清雪遗体的棺木走出了回春堂。此时路的两旁,早已零零散散站了些人,陈风每走几步,路旁的人便多了几分,渐渐的两边已经站满了小镇的居民,无论男女老少,每个人腰间都系着一块白布,没有多余话语,只是偶尔从人群中传来几声很轻的抽泣之声,人们就这么站在路旁,安静的看着陈风带着方清雪离开,陈风不自觉的将步子放慢了许多,他想让镇上的人再多看一眼他们一直爱戴着的方姑娘,千里相送终须一别,再慢的速度也终要走出这里,目送着陈风的身影消失在小镇外的管道远方,小镇上的居民终于按耐不住,一声声震天动地的悲痛之声响彻整个小镇的天空,久久不能散去。

还是那片青山绿水,在这里少女曾给陈风留下了一副终身难忘的美丽画面,而如今少年又带着少女回到了这里。

“清雪,这里是你生前最喜欢的地方,这里也是我认为最能衬托你的美丽的地方,就让这青山绿水为伴永远的陪着你。”

就在方清雪生前最喜欢坐着的那块岩石边,陈风将方清雪的遗体永远埋葬在了这里。陈风翻身坐上了那块岩石,还是上次的位置,他想把身边那个位置永远的留给记忆中的少女。

“清雪,你喜欢这里么?你应该会喜欢的,这里很安静,不会有人来打扰,你就好好在这里休息吧。明天我要走了,等我做完我应该做的事,我便回来陪你,好么?所以你要耐心的等我回来,等我回来给你讲外面的世界外面的故事,还在这个地方。”

陈风努力的抬起头,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滴滑落,他不想让少女见到他悲伤的样子,如果她在天有灵,一定想看到我快乐的样子,就如她生前般一样的快乐。

陈风就这么坐着,安静的看着眼前的景色,不时会对着身边的空位置说上那么几句。时光总是会流逝,当第二天的黎明来临之时,陈风知道已经到了需要告别的时候了。

“清雪,我走了,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看你的,等着我!”

最后对着方清雪告别,陈风毅然起身,背好包袱弓箭短枪,转身就要离开,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双眼骤然一缩,因为在不远处的地方,一道人影就这么站在那里,眼神一直锁定着陈风。

陈风后背骤然发出一身冷汗,此人在这里多久了?是一直都在还是刚刚才来?如果一直都在……我竟然毫无察觉。想到此处陈风已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不怕这人是冲他来的,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方清雪如今被葬在这里。脑中如此想着,陈风正要准备有所行动,突然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坚毅的性格,果断的出手,有情有义的心,果然不错,小子,不要多想了,老夫已经跟了你很久了。”陈风听得此话身子猛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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