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静下来。心情忐忑仍是忐忑,焦躁仍是焦躁。霰雪想的是以后的日子,怀璧则是追寻着以前的日子。仍记得当日他们从秘宝岛上逃回他之前预备的的救急船。那场历险无论对于他还是对于霰雪都是用性命相搏的。当他发现霰雪中枪的时候,血迹已经延续到看不到的尽头了。带着一个受重伤的人是如何一种负累,不言而喻,如果是以前的他,定会把那个人独自留下的,总不能因为一个人而让全部人都赔上性命。可是因为是霰雪,所以他近乎毫无犹豫就背起了她。甚至不顾她的苦苦哀求自己把她放下。好不容易才逃到了船上。医生说性命只能交给天了,他原是个不相信任何人的人,可是这次也忍不住祈祷。希望真有神灵能护着霰雪安然。医生说子弹可以通过手术取出来的,但却只有几成的把握。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他实在不敢用霰雪的性命来赌运气。于是那个子弹仍然留在了霰雪心脏附近,成了一个深深的印记。
所有的记忆就像那个印记一样深刻,可是可能再过两天,这一切都会变得不重要。
分手的日子该来的还是要来的,那一天送霰雪去车站的是怀瑾和梁培。梁培说少督军那天有军务在身所有没办法亲自来送她。霰雪听了也没说什么,倒是怀瑾替她埋怨了怀璧几句。霰雪确实也没想到怀璧竟然连来送她一程都不愿意,不过这样也好,反正要走,何必来送呢?心情确实矛盾的,带着这种矛盾的心情,霰雪登上了回家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