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洛马称自己太上长老,王云飞便知他也是锻师公会中人。而那锻师公会中能有如此威望的,也只有赫菲斯一人而已。而这洛马居然称其为祖爷爷,这罗马的身份自然是不言自明。至于赫菲斯为什么突然下这等严厉的命令,想必是为了向王云飞示好。
一想及此,王云飞心中便是有些感动。又想及日前与赫菲斯的约定,王云飞便开口许诺道:“赫菲斯前辈的好意,我心中记下了。日后有暇,定然上门叨扰一番。倒是少不得要向令祖请教炼器之道,倒是还望他能不令赐教啊。”
耳听着王云飞如此说,洛马脸上立时有些狂喜道:“哈哈哈……太上长老您能莅临,我等自当洒扫以待。相信祖爷爷听到您这番话,也会极为开怀的。”
说完之后,洛马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立马收声站定之后,有些担心地看了王云飞一眼。见到王云飞神色如常,洛马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而见到洛马这副拘谨的模样,王云飞却是心中没来由的有些失落。又与洛马闲聊了几句后,王云飞便是有些无趣的离开了。
一路闲逛,王云飞不觉间来到这会所的后花园中。看着园中凋落的花景,感受着头顶洒下的清冷月光,王云飞一时间不由百感交集。而在王云飞出神间,他却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唤自己。等他回神抬头,发现那克里正向自己匆匆而来。
而见道这科里再次找到自己,王云飞本能的就像躲开。只是在迈步之后,却发现了一处怪异之处。又再次细细打量了克里一阵后,王云飞的脸上不由现出一丝冷笑。
与此同时,那克里也跑到王云飞面前。只听他气喘吁吁的向王云飞说道:“咳……咳,王云飞大哥,你怎么又躲起来了。父亲现在正在找你呢,你快点跟我来吧。”说完便拉着王云飞转身欲走。只是那王云飞却是甩手将克里撇开,而后神色漠然的向大厅走去。
而被王云飞甩开,克里脸上却丝毫不见尴尬,反而在神色间透着些许得色。只见他手中突然亮出一把匕首,悄无声息的向王云飞的后心要害刺去。只是刺到半途,却突然被两根手指生生夹住,不管克里再如何用力,那匕首也未能再刺进半分。
对于这突然的变故,克里脸上也是现出一丝讶然之色。而他抬头之后,发现那王云飞也适时转身,正一脸戏谑的盯着自己。
一发现及此,克里心中不由惊骇欲绝。当下便松开手中匕首暴退,转眼便退至数丈开外。而在见到王云飞只是双手抱胸,并未紧追不舍,那克里却是去而复返。只见他一脸好奇地向王云飞问道:“我刚刚易容是否有所纰漏,为何你知道我不是克里。”
听到这易容成克里的少年如此问,王云飞却是微微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幻千形吧。”见到少年点头承认后,王云飞又接着道:“呵呵……其实你的易容并未有何纰漏,只是因为你的敛息之术并未修炼到家,未能掩盖你的真实修为,这才让你露出了马脚。”
但对于王云飞的解释,那幻千形却是一脸不信道:“哼,我的敛息之术即使在公会中也少有人能及,你如何能说我修炼未到家。你不肯告诉我原因也就罢了,如何用这等胡话来哐我。”
“哦,是吗?”笑着反问一句后,王云飞却是笑着说道:“可是据我所知,这花园中就有一位敛息术比你高明的人存在哦。”说完王云飞便是突然对着一处空地说道:“阁下站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不如过来坐着休息一会如何?”
话音一落,便见那空地上突然闪现一位执剑少年。而那幻千形在见到这少年之后,刚刚的辩驳之语也再说不出口。只是从袖中拿出一张烫金拜帖,低头恭敬的递与王云飞。而也因为他低头,所以谁也没有发现这幻千形眼中闪过的阴沉之色。
另一边,那柳随风出现之后,却是径直走向王云飞。只见他将一张追魂帖交与王云飞后,竟是转身欲走。而见其如此,王云飞也是有些意外地将其叫住道:“等等……你既然有信心接下追魂帖,难道不试试就打算放弃了么?”
听到王云飞如此说,那柳随风也转身神情冷漠道:“刺杀之道首重出其不意,你既然能识破我的潜藏,那我试与不试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我又何必浪费这份力气呢。”
虽然这柳随风语气冷漠,但他言语中透出的这份坦率,却让王云飞颇为中意。因此,王云飞便不由又仔细打量了这柳随风一番。而在一番打量之后,王云飞最后却是将目光定格在柳随风手中长剑之上。
其实要说那柳随风手上的东西是长剑也有些勉强,因为那东西只是一条貌似剑形的铁条。而唯一引起王云飞注意的,是这铁条尖端的一抹亮银色。如此王云飞便向那柳随风道:“你这兵器似有特异之处,不知能否借我一观。”
此话一出,这花园中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怪异,那幻千形脸上更是现出一丝冷笑。因为这窥探兵器奥秘,乃是这天幻大陆的一大禁忌。而王云飞很快也意识到自己画中的失礼之处,因而对着柳随风抱歉一笑,心中也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
只是让王云飞有些意外的是,那柳随风在迟疑一阵后,竟真的将手中长剑递与王云飞。而见其如此,那幻千形脸上的冷笑也在瞬间变成惊愕。至于王云飞则是心中暗赞,深深看了柳随风一眼后,便仔细的看着这根怪异的铁条。
仔细看过之后,王云飞发现。这铁条尖端的一抹亮银色,竟是那铁精。一发现及此,王云飞也不由暗赞这柳随风的好运气,但同时心中也有些惋惜。
你道为何?
因为这铁精乃是历经千万年吸收岩矿精华而成,其性坚锐无比,无物不破。但因其天生地养,受不得半点人力催发,故而不仅本身极难形成,而后更是难以被锻造成器。
如今这柳随风不仅寻得铁精,更难得这铁精天生成器。只是这铁精含量甚少,只有那剑尖的微微一点。如此这剑除了刺以外,就在使不出其他的招式。让王云飞心中羡慕之余,也不由有些可惜。
思虑一阵,王云飞便随手使出一套天纵十三式剑法。因这剑法全以刺为剑招,正合这柳随风之用。待王云飞将剑招使完,他便将长剑递还给柳随风。而那柳随风在接剑之后,却是摆开架势将那天纵十三式剑法又使了一遍。
见那柳随风竟在顷刻间就将这天纵十三式剑法全部记住,王云飞心中也不由暗赞其天资聪颖。而那王云飞身后的幻千形,却是抓住王云飞此刻空门大开,对其发出了一道无声暗箭。
此箭一出,那幻千形的脸上也不由浮起一丝奸计得逞的冷笑。而那王云飞刺客注意力全在那柳随风身上,哪想到这幻千形居然会在施暗手。再加上这细针了无生息,王云飞一时间也无法察觉。这枚带有致命毒素的细针,就这样钉在了王云飞的身上。
而见偷袭得手,那幻千形的脸上也现出一丝得意忘形的狂喜。只是那小针打在王云飞身上后,居然响起一声金铁交击的铿锵之声,而后只见那纤毫小针被弹落在地上。
这突然的动静,在这静谧的后花园中显得极是响亮,那出神的王云飞也因此惊醒。就连那练剑的柳随风,此刻也是收剑站定,一脸漠然的盯着那幻千形。
毒针落地的声响,惊扰了正在授徒的王云飞。那王云飞转身之后,看着地上的纤毫毒针,又见那幻千形一脸骇然的神色。想及幽若影所说,心中哪还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若说这幻千形开始出手暗杀,王云飞还只当他们是有命在身,不得不出手,心中也不着恼。但如今这幻千形再次偷袭,却是让王云飞动了真火,下手也不像之前那般留有分寸。
只听的王云飞怒吼一声,便是一掌向那幻千形拍去。而从那掌风中携带的风雷之声,不难想象这一掌必蕴含千钧力道。若这幻千形被这一掌击中,那幻千形必然是身死当场。
感受着王云飞掌风中蕴含的沛然巨力,幻千形不由心胆俱裂。而当他无助的看向柳随风求助时,却见后者一脸漠然的双手抱胸,全然没有出手的打算。见其如此,幻千形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怨毒,却也只能束手闭目等死。
而就在王云飞快要击中幻千形时,却见他突然反身一掌。而这一掌击出,这空气中立时响起一声金铁交击之声。与此同时,而那王云飞所击之处,此时也现出一道黑衣人影。
对于这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影,王云飞心中也有些忌惮。因为王云飞刚才竟完全没有察觉到这黑衣人的存在,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黑衣人的修为竟达到了真神七重,相当于金仙初境。
虽然修为比王云飞低,但配合他那神鬼不知的敛息术造诣,以完全能对王云飞造成威胁……暗蓄真力将黑衣人震退后,便见王云飞神色阴沉的问道:“你是何人?为何阻止我杀他。”
而那黑衣人连退数步站定之后,以一种明显伪装过的中性声音答道:“在下弗瑞斯,刚刚一时情急才贸然出手。若是因此有何冒犯之处,还请先生海量勿怪。”说完便见那弗瑞斯从袖中掏出几张烫金拜帖递向王云飞。
王云飞接过之后,发现那烫金拜帖正是那剩下的几张追魂帖。而对于这黑衣人的举动,王云飞自然知道这是影杀者公会的示好,心中也不以为意。只是对于这弗瑞斯的名字,王云飞总觉得有些熟悉,只是一时间却又记不起。正自回忆间,却见那幻千形一脸徨急的对那黑衣人说道“会长大人,会长大人,您快救救我吧,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