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张沐沉脚步声也去远了,我悄声来到房屋后面,见窗户被钢钉紧紧封死,我掏出匕首,挑开几颗钢钉,打开窗户,身形敏捷地跳了进去。
我眼光一扫,见到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蜷缩在地板上,我吓了一跳,认真一看,才发现是文莹。
我急忙找来浴巾,将文莹身体裹住。
“蚊子,我带你走,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我抱起文莹,跳窗离开。
我脚下还未站稳,遽然!我瞳孔一缩,一道寒光十分凶狠地劈向我。
我抱着文莹急忙闪避,刀光如影相随,眨眼之间,我就与对方对拆了几招。
我抬眼一看,见是几个高大壮汉紧紧围住我,张沐沉站在一边,阴阴地笑。
“苏浅,你胆子够肥啊!大白天,你也敢孤身强闯我别墅,这样的英雄胆色,真令人佩服。”张沐沉打个哈哈道,忽然眼神变冷地说:“你可知道,咱们国家律法规定,私闯民宅者,杀无赦!”他一挥手,几个持刀男子就向我扑来。
这些男子都是受过鲜血洗礼的职业打手,他们全是不要命刀法,招招毒辣凶狠,砍得我一阵狼狈,我只闪避慢了半拍,背后就被砍了一刀,顿时鲜血喷涌。
“你自己走,不要理我。”文莹低声说道。
“不行,我一定要带你离开!”我决然地说道,这时我感到背后传来一阵阴寒气息,脑袋本能地一低,一把刀光堪堪削过我脑袋,将我一把头发削断,飘落的发丝漫天纷飞。
我长腿往后一踢,将背后偷袭者踢飞,偷袭者身体犹如脱线风筝一样,飞上半空,重重地撞在墙壁上,昏死过去。
一名持刀男子向我当头砍来,刀光闪着令人发怵的寒芒,笼罩着我全身,我抱着文莹身手不灵活,闪避之时,手臂衣服被割破,顿时血迹斑斑。
血的腥味令我变得狂热,我眼光赤红,闪电将文莹放到安全之地,该名持刀男子在后面紧紧追赶,我脚尖一挑,挑起一把砍刀,握在手中。
男子挥刀砍来,我身形飘忽,从男子身边擦过,血雾弥漫,男子五指被利刀削断,掩着血淋淋的手掌,发出阉猪一样的惨叫声。
又一名凶神恶煞的男子挥刀砍向我,我将刀抛向男子,男子一阵错愕,我身形腾空飞起,膝盖重重击在男子脸庞上,一阵骨头断裂声音响过,男子倒地,脸庞五官全部错位,鲜血溅射。
另一名男子脸色阴狠,举刀砍向我,我脚尖借助他的刀身飞起,手中刀尖直插男子眼睛,男子瞳孔放大,惊恐异常,我手一转,刀背砸在他头颅上,将他颅骨敲碎。
“开枪击毙他!”张沐沉惊恐地喊道,他万万想不到,才几天不见,我就变得如此强悍,眨眼间就解决了几个。
砰!
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破空呼啸而来,从我脸庞旁擦过,射到石板上,顿时碎石、火花四射。
我大惊,抱起文莹一阵狂奔,子弹像雨飞一样,落在我身后。
楼上,林经殿坐在窗前,狙击枪口瞄准我,连续扣动板机,射杀。
忽然一颗子弹另一边呼啸而来,在空气中摩擦出死亡火花,如流星似的,直射林经殿。
林经殿脸上肌肉扭曲,瞳孔睁大,脑袋后往一倒,飞来的子弹打中挂在墙壁上的画框,画框上一个穿着军官制服、腰际佩剑的英俊男子眉心赫然多了一个黑洞洞弹孔。
林经殿转头一看画框,吓出一身冷汗,半天躲在墙壁后都不敢呼气。
等到林经殿终于敢抬起头来时,我抱着文莹已经不知去向,映进林经殿视野的只是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及张沐沉抱着流血的大腿,单脚站立,跳着上窜下跳的舞蹈。
离张氏别墅不远的一幢摩天大厦顶层,厚厚窗帘遮住的窗口露出一道细缝,一支黝黑枪口从细缝中伸出,枪口缩回,显出一只瘦长手指。
许久不出镜的游郎坐在轮椅上,脸色冷峻,细心地用软布擦试着枪身。
一个面容精致,身材单薄的女子站在他旁边。
“害得我四肢残废的人,都得死!”游郎眼光怨毒,摸着自己冰冷的机器手臂说道。
“那你刚才为何不一枪将苏浅打死?”游莜敏说道。
“留着他还有价值。”游郎目光阴沉地说道,又说道:“游游,你出来时间有点长了,不能引起苏家人的猜疑,回去吧。”
“哥,我会隔段时间再来看你!”游莜敏将一个厚厚的黄皮信封放在窗边,说道。
游郎拆开信封封条,掏出一叠崭新钞票,皱眉道:“这些钱哪来的?”
“苏家金库里有的是金银财宝,随意拿了几块软玉去卖了。”游莜敏淡淡说道。
“苏浅为人怎么样?”游郎眼光如电地看向游莜敏,问道。
“高冷,腹黑,病态。”游莜敏随口评价道。
“听说他身上有一个旷世奇宝,这事你知道吗?”游郎问道。
“什么奇宝?不就是一个破烂盒子吗?”游莜敏撇撇嘴说道。
“你见过那个盒子?”游郎问道。
“没见过!”游莜敏说道。
游郎脑海中陷入一段陈年旧事,想起小时候在师傅练功密室中,曾看过一幅古画,古画中一群妖魔鬼怪正在举行一场隆重的祭祀仪式,祭坛上就放着一只流光溢彩的盒子。
游郎望了望东方天空浮出的鱼肚白,说道:“再过一个小时天就亮了,趁着天色还黑蒙蒙的,你快返回苏家别墅去。”
游莜敏点点头,拉开门,脚下一滑,又一飘,就到了另一幢摩天大厦顶端,又一飘,天边的倩影消失,空气中只留下淡淡清香。
黎明前的夜色中,一幢奔驰轿车穿过浓雾,来到了一幢环境幽静的公寓前。
我搀扶着文莹走下车,上前按了按门铃。
一会儿公寓窗户灯光射出,阮博明睡眼惺忪,一边穿着外套,过来打开房门,将我们迎了进去。
阮博明将我们引到一间宽敞干净的房间前,说道:“冰箱里有吃的,如果饿,自己动手!”阮博明将一串钥匙丢给我,就甩甩手臂,离开公寓,上了门前的奔驰车,消失在黑暗中。
阮博明是土生土长的滨城人,他平时都是与父母住在一起,这座公寓是阮博明在滨城房价下跌之时买来权当投资用的,他很少来公寓里居住。
我上次受游郎与夏树软禁之前,在医院电梯里欠阮博明一份人情,可惜他好人只做了一半,就被游郎敲了一闷棍,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