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鸟群受惊,扑棱翅膀,身姿优美地掠上天空,我在水中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倒影,我吓了一跳,飘忽一闪,望向后面。
“你要干什么?”我警惕地望着眼前的人,头发乱蓬蓬,黝黑脸庞浮肿,说不出的憔悴,一身衣衫破破烂烂,血痕斑驳,而他手中拿着一把乌黑菜刀。
“杀你!”夏勒目光血红,充满仇恨地咆哮。
我这才发现来者不是别人,乃是那个见财起意,劫走了神蛊盒的夏勒。
我惊诧不已地说:“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杀我?”
“无怨无仇?”夏勒嘲弄一笑,笑声惨然:“我已经将盒子还回你了,为何还不能放过我们兄妹?”
我越听越迷糊,吃惊地说:“我什么时候为难你兄妹了?”我看到夏勒脸色惨然,忽然心头一惊:“你怎么弄得这样子?是你妹妹出事了?”
“别虚情假意!”夏勒眼光血红,脸上闪过一抹轻蔑,阴冷地说:“快点放掉我妹妹,不然,我杀了你,再屠尽你全家!”
我心中闪过滔天怒意,没事被别人威胁到家人安全,这触碰了我的逆鳞,我眼光澄澈的说:“你妹妹的事与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谁绑走你的妹妹,你就找谁去!”我霎时目光迸射出阴寒光芒,警告道:“还有,以后要是我听到你对我家人不利,别怪我心狠手辣!”
该说的都说了,我阴着脸,大步向前走去,要离蛆虫远点,见到蛆虫我******就恶心呕吐。
夏勒脸色惨白,目光一片迷茫,看到我要走远,才急步赶上去。
我听到背后传来汲水哗哗脚步声,心里一沉,这漫山遍野的,到哪里去找武器防身?赤手与利器相搏,我只幻想一下残忍血腥画面就足以把自己吓死。
“我说过不是我绑走你妹妹了,你还想干嘛?”我决定先声夺人,脸上笑意和善,心里横着一把利刃。
夏勒刚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被我的话呛得一愣,好一会说:“不是你绑我妹妹,也是你弟弟干的!”顿一下,夏勒脸上怨毒,恶狠狠说:“反正都是你家人,杀一个是一个!”说着夏勒就要举刀向我砍来。
“慢着!”我厉声阻止,同时退后几步,腾出施展拳脚功夫和足够逃跑的空间,我以前虽然曾有过多次想自杀,但今日不同以往,我绝不想我死在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刀下,更不想死在野外,变成孤伶伶的孤魂野鬼。我大脑飞快运转:“你如何确定是苏远羲干的?我了解他,他仇恨再大,也绝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绑架花季少女!再说他与你兄妹也没有多大恩怨,要是上次那个盒子的事,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都出完气了,苏远羲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绑你妹妹?莫不是别人的干的?你就脑子先入为主,将凶手定为苏远羲?”
夏勒脚步顿住,但是菜刀还是高高举起,目光火焰弱了许多,茫然地说:“不是你们苏家兄弟,哪会是谁?我们兄妹老老实实,除了你们,我们从没有和谁结过怨。”
老老实实?我暗笑一声,脸上平静如水地说:“你们兄妹没有与谁结过怨,谁知道呢?说不定你们兄妹无形中得罪了人,还不知道哩!”
夏勒回忆一下以前的点点滴滴,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了人,脸上露出茫然与痛苦神情,浑浊间,夏勒脑子突然灵光一闪,眼里充满发狂的火焰,瞪向我。
我暗呼不好,第一反应就是撒腿逃跑,但是我还想抓住后一道微光,于是依旧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话,但你想想,事情会这么简单吗?苏远羲刚你结怨,过后就绑架你妹妹,这么肤浅的推理,傻子也知道就是他干的!夏勒同学,我听说你是一个天才人物,密码,电子无所不能,你也会这样推理吗?”
夏勒一愣,也不禁有点怀疑自己判断能力,忽然夏勒眼前浮现出那天自己被围殴时,除了苏远羲,好像还有几个帮凶,会不是会是那几个混混仔?这么想着,夏勒脑海霎时一片澄明,想到了自己那天好像见到一个高瘦混混仔看自己妹妹眼神很怪,那是黑暗丑陋,赤、裸裸的贪婪眼光。
“是他!一定是他!我要宰了他,杀他全家!”夏勒忽然情绪激动,高喊着,目光癫狂,举着菜刀就向远处狂奔。
“你这样子,到哪里去找你妹妹?”我在背后大声喊道。
夏勒脚下顿住,身体像是不经风吹一样,晃了晃,但只歇一口气的时间,夏勒就毫不犹豫地向前奔去。
我一贯不是一个多事的人,更怕麻烦缠身,夏树在我眼中,她宛似一条毒蛇,虽然外表清纯美丽,但是她内心阴毒冷血,靠近毒蛇,就会招来死神,你仁慈不杀她,但她绝对会咬死你,并且还会将你尸体吞掉,一点骨头渣都不浪费。
我做事谨慎,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拨打了苏远羲号码,说是我爸妈来滨城了,想念他,要他来别墅玩几天。
电话里,苏远羲语气一同往常,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听到我爸妈要见他,他十分不情愿,但不情愿归不情愿,他还是答应过来别墅。
夜晚降临,别墅内灯火通明,一桌丰盛饭菜,菜已冷,却没有人动筷子。
正位上坐着一个剑眉,眉宇间不怒而威,脸庞略显苍老,但五官线条明朗的人,他眉毛一动,眼光如星辰,绽放出睿智光芒。
在他左侧,坐着一个面容姣好的贵妇,贵妇眼皮有点倦意,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婴儿白白胖胖,眼珠黑漆漆转动,嘴里含着一个奶嘴。
这就是我父亲、母亲大人,还有弟弟。
饭桌下首坐着苏远羲,苏远羲眼光低垂,但神情有点散漫,一双眼睛定定地望着面前的烤乳猪,那烤乳猪太诱惑了,香气四溢,使人食欲蠕动,但是苏远羲只能干看,不能吃。
“再打打他手机,叫他快点赶回来,饭菜都凉了。”苏南赫对站在身后的秘书赵俊焕说道,那语气平静得令人发悸。
赵俊焕表情十分严肃,但是心里在叹气,这电话今天都打上一百遍了,结果不是打不通,就是被挂断。
赵俊焕拨号,看着屏幕里的号码一闪一闪的,赵俊焕已经作好被老板惩罚的准备。
不断祈祷,终于打动了神明,电话是接通了,但是只有二个字:“到了。”
那声音冷得赵俊焕背脊狂飙冷汗,哎!可怜的秘书,真能锻炼人的心理抗震功能,一边是老板,一边是少爷,两边都不能得罪,只能由自己心惊胆战地承受。
这时何嘉湘怀里的婴儿哇哇地哭起来,何嘉湘怎么哄都没用,那哭声越来越大,弄得苏南赫的眼神都变了,那瞳孔凝成一道寒光,在旁边侍候的佣人都紧张地提高了心,等待自己被暴风雨铺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