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十几日过去了,展逸和云非之间依然是貌合神离,云非每日晚上去东方王府依照之前的方法为东方汐浪诊治,外伤基本已经痊愈,头上的淤血经过这十几日的针疚也好的差不多了,第八日的时候东方汐浪便已经醒了过来,每次云非的手续也就多了一道,还要点了他的穴道,以免惊动了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梅翎凡自是紧随左右,片刻不离,若是依梅翎凡的个性便让东方汐浪自生自灭了,可是云非坚持,所以也只能依了他。
这天,展逸兴冲冲的跑到了云非的望书楼,见这四人正拿着他的房子来做烧烤,四个人吃得不亦乐乎,云非更是看着尚未烤熟的肉鱼大流口水,活像几辈子没吃过饱饭,展逸笑道:“我赶的好巧啊,云弟,有这等好事都不叫大哥一声,当真是不拿大哥当内人了!”
云非见他来了忙笑着道:“哪里的话,大哥这些日子不是忙嘛,另外也是怕大哥吃不惯这些东西,所以便没有通知你,大哥可不要冤枉了小弟。”
展逸淡笑道:“开个玩笑,不过你可看错我了,我是吃正经东西吃不下,对这些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倒是满感兴趣的,刚好我还没有用过晚膳,不介意我一起吃吧?”
云非忙叫听雨听雪准备了一付碗筷,又加了一把椅子,听雨听雪本想离席,被云非一把拉住,道:“都不是外人了,你们俩也一起吃吧,人多也热闹些,对了,大哥不知道查得怎么样了?”
展逸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刚烤好的鱼肉放进了嘴里道:“有些眉目了,这么好的东西怎么没有酒,霸刀,快些去叫人取酒来,我要和几位贵客好好喝上一杯。”
不多时,霸刀拿过了两坛竹叶青,恭敬的放在了桌上,转身便要出去,云非一把拉住了他笑道:“黑老兄,你怎么话这么少的,来来来,一起坐下来吃,来了这么多次,除了对我大吼大叫以外再没见你说过话,又不是哑巴,小雨雪儿再去拿付碗筷和椅子来,今天咱们一起好好喝次酒。”
霸刀眉头又难看的皱了起来,若不是主人在此,一定一把打掉云非那只手,不过看主人兴致很高的样子,不便发作,只能闷在心里,哼了一声,便抽出手想要离开,展逸见云非兴致勃勃的,虽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不忍拂了他的意思,便打圆场道:“霸刀,就依了云弟的话吧,你也坐下来陪我们好好喝上几杯。”
霸刀一脸诧异的看着展逸,见展逸不停的向他点头,便依言坐了下来,声如洪钟的道:“在下不姓黑,云宫主直接叫我霸刀便可。”
云非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十分好笑,眉眼不自觉的弯了起来,笑道:“这可不行,看黑老兄比在下痴长几岁,如果直呼名字岂不是不懂礼节?我又总不能叫你霸兄,那成了什么样子,看你和个黑金刚一样,还是叫你一声黑老兄合适些,你说呢,大哥?”说完他看着霸刀快要抽的脸不禁笑出了声,急忙又把脸转向了展逸,寻求支持。
展逸无奈的看着他捉弄下属,却又不好直接发难,见他将目光转向自己,还笑得开心的,不过亏他想得出来,黑金刚?这名字倒是挺贴切的,看着霸刀隐忍的样子忙开口道:“云弟,就不要再欺负霸刀了,他可不是个懂情趣的人,来,我们喝酒吧。”
云非适可而止的道:“来,干杯,黑老兄也别生在下的气了,小弟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梅翎凡也不知道云非的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看看三个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展逸端起酒杯若有所思的看了云非和梅翎凡一眼,笑道:“云弟哪里的话,有什么可气的,霸刀不过是性子直了些,不爱笑而已,对了,天残教的事情我倒是查出了一些眉目,听说落雪宫里前些日子出了个叛徒叫杨慕风的是不是?”
云非淡淡的点了点头,看来他果然有意将矛头指向天残教,也好,正好借着他和官府的手除去这个大麻烦,“确有此事,难道事情和杨慕风有关?”
展逸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烤肉,待咽下口中的食物才开口道:“确实和他有关,不过直接的盗笛人并不是他,他让梅兄折磨的不成人形,就是想要盗笛也是不行的,况且,天残教现在已经将他列为一号击杀对象,就是他想栽赃也是有心无力了。”
云非心里暗骂他不是东西,明明事情就是他做的,现在竟然能将黑的说成白的,还能将事情一推六二五,当真是有本事,论起栽赃他倒真是天下第一人呢,不过面上没有任何波澜,仍淡笑道:“说得也是,紫玉笛丢失之前他已经便被清理出了落雪宫,而且武功全废,想他一个残缺不全之人想来我宫里盗东西倒是不大可能,那大哥可否查出这盗笛的王八蛋是谁?”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骂了让自己解了恨再说,云非骂得咬牙切齿,梅翎凡听着想笑,展逸看了却是暗气窝在心里。
“目前只是有了初步的判断,不过具体的还没有查清楚,既然已经有了眉目便好办了,接下来只需要追查到底,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云弟你且放心就是,一月之期内我定将那天残教的事情查个一清二楚,洗刷你的不白之冤。”展逸义正辞严的道。
云非心里那个高兴啊,你也有敢怒不敢言的一天,看他强压心头火的样子,自己心里可着实好好的开心了下,“那就多谢大哥了,找出这个兔崽子小爷非把他剁了包成饺子喂河里的王八,大哥的池塘中不是就养了几只,到时一定好好喂喂它们,让它们一饱口福。”
展逸心里那个气啊,还要把他剁了喂王八?这小妮子当真有那么恨他?他可是也为他出了一口气不是吗?哪里得罪的他这么深?虽说陷害他是自己的主意,不过现在他不是也找回来了?还把他也拖下了水,怎么就这么不留口德的,想归想,还是要打着圆场,笑道:“我家的乌龟可无此口福,云弟你先别动怒,何不先看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云非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乐开了花,不过面上仍是一副气得半死的样子,敢设圈套来套他,这种人如此阴险还骂不得不成?反正他又没承认是自己做的,那就当我是骂别人好了,气死你才好,“唉,还是先说说进展如何吧,提起这小王八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提了不提了。”
梅翎凡见云非拣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煞是可爱,不过这展逸也不是个好惹的主,现在是一切事情两人都心知肚明,偏这层窗户纸谁也不去捅破,看着两个人像是相处甚欢的样子,又有谁知道两人骨子里却都恨得牙痒痒的,不过也多亏了无忧这招,若真是直接找上门来问他为什么偷了紫玉笛栽赃给他,他断是不会承认的,而且还会反目给他们带来重重的困难,就算他真的承认了,无凭无据,他在官府面前推个一干二净又拿他有什么办法?当日无忧与他把酒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又全都是宫里的人,就算是说了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官府的那些猪是认准了无忧的,若是展逸安心不让他们查出真相定会将一切痕迹全都抹去的,想要查出真凶是难上加难,现在将一切难题都交给他处理真是再好不过的方法,他定会找出一个万全的办法让自己脱身,从而又能不费一兵一卒便将天残教给解决掉,当真是一食二鸟的好办法,也真有无忧的,这样的点子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展逸真有种悔不当初的感觉,何不当初直接承认是自己做的?也好过现在任人骂却只能在心里暗暗忍着,当日若他直接问自己为什么栽赃于他,自己也断不会承认,就算承认了,日后再反悔他也拿自己无可奈何,毕竟那****来庄里喝酒除了他宫里的几个人和自己庄里的人别人是不知道的,自己庄里的人自是让他们怎么说就怎么说,而他宫里的人说了又会有人信吗?自己当真是给自己招惹了一个大麻烦,但愿这个大麻烦不会令自己失望,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他对自己的益处远远超过现在的难处,想到这些,心里也便没有那么气了,“现在已经查证是天残教的人做的无疑,只是这盗笛子的人当真是狡猾的很,落雪宫的守卫森严,这样竟然也能从宫里偷出东西来,那日你们捉拿杨慕风的时候便有一个人私混进了宫里,杨慕风被捉之后这人竟一直藏在你们宫里未被人发现,这也是贤弟你的疏忽了,那****酒醉之后回宫,他便趁你熟睡之时盗走了你的紫玉笛,当时听雨听雪两位姑娘还正在为你准备晚膳和醒酒的汤药,所以你的房间里便只有你一个人安睡,他才有了机会得手,偷出东西后他便将紫玉笛带回了天残教,这也是他将功赎罪的机会,否则以项怀仁的为人他定是不会活过第二天的。”
云非听他讲得煞有介事的样子,心里冷笑阵阵,他当真以为自己那日没有发现那个人吗?隐桥兄若不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早在一开始便可以杀了他,若非不想打草惊蛇,也不会一直跟到天残教的老窝也没有动他,现在他倒是可以利用这一招来为自己找得有利证据不是自己做的,也让天残教从此走向了危途,当真是阴险的可以,“原来如此,小弟的确疏忽了,看来以后宫里要加强戒备了才行。”
听雪刚要开口说那日自己并不曾离开云非的房间,被云非狠狠的踩了一脚,听雪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知道此时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便也就没再开口。
几个人一边吃着一边喝着,不知不觉都有了几分醉意,清醒的只有听雨听雪和梅翎凡三个人了,听雨和听雪是姑娘家,自是不能和男人比,也无人拉着他们喝酒,而梅翎凡则是将喝了的酒暗运功逼出了体外,不过他也知道无忧自是有事情要说,索性自己也便装起了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