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粉红色的炙热火云在白骨抬轿的上方瞬燃瞬灭,纷落的伪装者残肢和腐血顷刻被焚成灰烬。
宫华妃一副女王作派的倚在躺椅上,或许是认为眼下这种“小局面”还不值得她出手,仅有的这次出手也只是单纯不想让那肮脏的尸块落在身上而已。
“不好!前面那是?”
变异霸王龙“黑甲”头顶的欧阳宁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似乎发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正在自由坠落中的许默左手一甩,“抓钩臂甲”的绳索向旁飞射,身形瞬间非荡上路边一座六层楼的楼顶。
待从高处看清前方,许默的心头也猛然一沉。
依旧仿佛无边无际的白色尸潮中,赫然出现了一队足有二百余只的巨人丧尸尸群,而且在这些普遍高达近三米的巨人丧尸中,居然还有十来只七八米高的庞然大物。
不过那些小山般大家伙的外型已经完全不能称之为人,头部和颈部几乎完全嵌入了胸腔,不算宽阔的肩膀上顶着一粗一细两对畸形的手臂,十月怀胎般的大肚正中裂开一道竖纹,随着沉重的脚步汁液淋漓,隐隐可以看到其中横排的森森利齿。
“宫华妃,赶快出手!黑甲可能要撑不住!”
尽管双方还没有真正接触,但许默的“恶魔感应”已经准确的给出了两者之间交锋的胜败比率。
如果说变异霸王龙“黑甲”的战斗力是十,那么这畸形丧尸的战斗力至少是三,只要三只就完全可能和“黑甲”正面抗衡,更不要说眼下足有十七八只。
听到许默语气中的焦急,宫华妃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身形宛如一只跃动的灵狐,脚下连续几点落于“黑甲”的头顶,双手拍击猛然向前推去。
一颗粉红色的火苗跳入前方白色的尸潮中,顷刻间卷起一道二十几米高,横贯左右道路的滔天火浪,汹涌澎湃滚滚而过,两侧楼体的玻璃来不及爆裂便直接化成了通红的融液,混凝土红砖的墙体也在这恐怖的高温下寸寸灼裂,散发出呛人的灰浆味道。
白色的尸潮在粉红色的滔天火浪下如冰雪消层层融般,在火焰带起的狂风卷袭下,灰白色的丧尸骸骨灰烬漫天飘洒,甚至如大雾般笼罩了方圆百米内的一切景象。
前方的障碍在恐怖的火焰巨浪下一扫而空,任务队伍立刻趁机一路狂奔,速度骤然加快了几倍。
突然,几道庞大的黑影在大雾中显现,八只粗壮得不像样的臂膀猛然撑在变异霸王龙“黑甲”的胸腹大腿等处,硬是生生挡住了“黑甲”猛烈的前冲之势。
“不好!那些畸形丧尸还没有死!快后退!”
巨大的惯性下,体质远不及一般能力者的欧阳宁险些被从“黑甲”头顶甩下去,倒是身旁的宫华妃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甩手将其抛上了后方的白骨抬轿,她自己也随之跳了下去。
几乎是与此同时,又是四只畸形丧尸从灰烬大雾中冲出,连同之前四只畸形丧尸将变异霸王龙“黑甲”成扇形围住,十六只大手共同发力,居然硬是将几十吨重的“黑甲”生生掀翻在地。
变异霸王龙“黑甲”也不是吃素的,翻滚怒吼着从地上爬起,一口咬掉了一只畸形丧尸的脑袋和肩头,尾巴如钢鞭般甩动,又将一只畸形丧尸抽飞出几十米,接连撞倒数根大腿粗细的路灯杆。
可无奈畸形丧尸的数量实在太多,六七只畸形丧尸飞扑在“黑甲”的身上,肚皮的缝隙张开满是利齿的血盆大口狠狠咬住“黑甲”,“黑甲”那坚如精钢的甲壳登时发出令人倒牙的吱呦声,甲壳的缝隙间隐隐开始渗出血丝。
“黑甲”拼命翻滚冲撞,试图甩掉身上这些沉重的畸形丧尸,但一连撞塌了几栋房屋,畸形丧尸都死死咬在上面绝不松口,十几只尖端如铁锥般尖锐锋利的纤细手臂接连不断的敲击着“黑甲”甲壳之间的缝隙。
连串密集如雨的打铁般声响过后,“黑甲”最引以为傲的防御终于被破开,十几道血箭顷刻间喷射而出。
“黑甲!快救黑甲!”
欧阳宁沉着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恐慌。
随着古猿人和恐爪龙的大量死去,这头****顶峰强度的变异霸王龙“黑甲”可以说代表着他仅剩的全部战力,若是“黑甲”遭遇不测,以他勉强可以算是一级顶峰的身体强度,在这危机四伏的末日幻境中存活下来的几率将极为渺茫。
即便不需欧阳宁开口,也没有人会就此坐视不理,毕竟变异霸王龙“黑甲”是整个任务队伍中唯一且不可替代的主坦克型战力,如果失去了“黑甲”,即便强如宫华妃和郝南仁这样的唯一之力觉醒者,都未必可以抵挡如此恐怖的丧尸大潮。
“徐碧琳,先让古猿人龙骑顶上防御,丧尸群刚被宫华妃推平,零星几只幸存的应该没问题!其他人,不要留手,全力攻击黑甲身上的畸形丧尸!”
许默当机立断下达指令的同时,整个人在楼顶急速飞奔,一连跨过几栋房屋跟上了黑甲。
他的身形从空中一跃而下,准确的落在畸形丧尸那长着两对臂膀的肩头,手中“奔雷”长刀同时运起“附雷”和“七伤斩”,向着前方那水缸大小的丑陋脑袋全力连劈数刀。
唰唰唰唰唰!
一连串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许默身下的畸形丧尸如遭凌迟酷刑,飞舞的刀芒在它那巨大无比的身体上瞬间开出一百多道长短不一的口子,红白相间的表皮肌肉狰狞的向外翻卷着,黑红色的腐血流淌如注。
吼!
吃痛的畸形丧尸肚皮上的利口略微一松,登时从满地翻滚的“黑甲”身上摔落,愤怒的畸形丧尸四肢手臂同时抓向肩头的许默。
许默早就提防着那四只大小不一的怪异手臂,一刀砍下后立刻利用“抓钩臂甲”向旁荡开,畸形丧尸的手臂不但抓了个空,反倒把自身的肩头抓了个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