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守候的感觉,是她所向往的……
“懿公子。天冷了,边疆不比皇城,早些休息。”
霜雪微微笑了笑,压下心中那种落寞的感觉,只是轻轻道了一句算是回答懿的沉默。
“难道霜雪姑娘忘记了,习武之人比常人御寒,可用内力抵御寒气么?”
懿微笑的一声反问,转身望向霜雪有些慌张的双眸之中。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霜雪确实愣住了。她哪里敢奢求能与懿对视。然而懿褐色的双眸此刻是真真切切地与她对视,好像是要将她的内心想要隐藏的一切,统统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她再无伪装。
的确,她怎么能找这样一个可笑的借口却隐瞒自己无谓的担心呢。
懿却突然轻笑一声,在霜雪的震惊之中,抬手压下她被风吹散的发丝。
“霜雪姑娘说的天冷,倒是自己要多加注意下。我想然伤好之后并不想看见你为她担心而染了风寒。”懿的轻声一句,却是再度打碎了霜雪才刚刚建立起来的那份惊讶之中的信心。
霜雪微微一笑,他无论如何,都是忘不了小姐的。看着自己的时候,也不过是想起了小姐吧。
点了点头,静静地退开了一步距离,无言地转身离开。
一夜的相拥无眠,回忆起如流水一般的生命之中流淌过的点点滴滴……
寒枫暮的怀中一直紧紧地搂着凤然的身子,无意识地想要温暖她不安的颤动。
替她传送了真气和内力护体疗伤之后,一夜过去,凤然苍白的脸色似乎恢复了几许血色。
他拥着她的手臂,却从来没有一刻放松过。
曾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在乎这个女子的一天,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感受到了她必须留在自己身边的重要。有如此的想法也就能解释他所做的一切,所用任何借口只为留住她的一切举动。凤然……这个女子,好像曾经他错过了什么,还是……
“咳咳……”怀中的人儿突然轻咳两声,把他从思绪的深渊之中拉回。
他的心为这两声轻咳而提了起来,原本是半躺着的也立刻坐起。
凤然并未苏醒,寒枫暮执起她的手,手指搭上了她的手腕查看她的脉象。
脉象已经比昨夜平稳了许多,虽然他不懂医术,但是把脉这种事情,对于习武之人并不难。
他还是可以感受的出来她的脉象是乱是稳,究竟她的伤势有没有好转的迹象。
就在这时,那原本被大掌包裹着的手腕却突然一转,抽离了他的手。
他立时望去,只见凤然竟是苏醒了过来。而寒枫暮在那瞬间也呆立了一瞬,看见凤然眼底的惊讶,也感受到了自己那从未有过的尴尬感觉。好像……在凤然的眼里,他们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做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合乎情理。
“咳咳……皇上,我……咳咳……”凤然刚想说什么,从内伤之处又涌起气力堵塞的感觉。
“别说话。”寒枫暮蓦地执住她的手,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
虽然说刚才的把脉让他感觉到了她的脉象已经平稳许多,然而她苍白无力的面容,却让他心里一揪。一手护上了她的心脉,一手就要探向她的小腹为她输入真气。却不料凤然在那一瞬间竟然挣扎开了他的怀抱,与他退开距离。虽然无力,脸上却写着惊慌。
他的苦笑在那么一瞬间闪过,没有停留。原来她无论如何伪装,依旧隔阂如此之大。
他已经好久没有看见他和她的孩子了……若是那时,玉儿的出生是一个错误。只是现在,他庆幸自己当时那让他现在后悔的举动,没有害到自己的孩子。没有爱情哪里来的结晶,只是,现在……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开始在乎她的一举一动,她受伤了,自己的心也会提起来。
她一直都在怕着自己,原来……她一直都是如此怕他,怕他如斯。
“皇上,请自重。”凤然拥着身边的被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我的皇后,我有权这么做。”寒枫暮惊讶于自己听见了凤然的话后竟没有了那会顿生的怒意。
凤然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原本自己躺着的地方,再看到寒枫暮坐着的地方。
本来军帐的龙床,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皇宫之中那么豪华奢侈的构造相比的。大帐之中的杂事多,龙床的位置也只勉强能够挤下两个人。如此一来,两人看起来便是亲密无间的。凤然好似明白了什么,愣了那么一会儿,沉默以她的皱眉和捂住胸口的动作打破。
“该死……你的伤势还没有好,别动!”寒枫暮黑眸一眯,不由分说地将凤然拥回身边。
“皇上,咳咳……请您放开手……咳咳……”凤然抬手拒绝他的动作。
寒枫暮皱了皱眉,无奈下伸手点上了她的穴道,才能为她输入真气。
凤然闭上双眼,将他那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体现出来的柔意,当做不知。
蓦地,从心口处传来剧痛。一瞬间涌来的痛楚,让她眉头紧锁。
寒枫暮立刻收了掌,黑眸之中闪现惊色,“你感觉怎么样……”
在为她输入真气和内力的时候,他也感觉到了那从她心脉之中流出的一股逆流之气,在拒绝着他为她输入的真气和内力靠近。两股力道一冲突,凤然立刻皱紧了眉……难道,难道有什么是他还不知道的?凤然的眉头皱的更紧,他立刻解开了她的穴道扶她躺下。
汗珠从她的额角溢出,她不由得伸手紧紧地握住了心口的那一片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