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然无力地点点头,伤口的疼痛不停地传来,几乎让她快要晕眩。好容易稍稍愈合的伤……
寒枫暮一咬牙,不顾凤然拒绝的目光便将凤然打横抱起,对身边的侍从吩咐道,“叫军医来!”
他快步往自己的大帐走去,眼见凤然秀眉颦在一起,不知为何自己竟然会心疼。
“皇上!不可!”眼见寒枫暮将自己抱入帐中,凤然一惊,忙提醒道。
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是九五之尊的床榻,那便是冠上了龙床的称号,不是谁人都可以躺卧的!
“你是朕的皇后,是朕的人,朕说如何便是如何。”寒枫暮似是铁了心,手臂强有力地环着她。
“你……”凤然语结,竟是找不出理由来反驳。虽是表面,但他所说却是属实。
“启禀皇上,军医已在帐外等候!”沉默之时,侍卫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一时的沉静。
“宣。”寒枫暮只道一字让侍卫前去宣人,自己却是将凤然平放于床榻之上。毕竟是九五之尊,一国之君,即使是御驾亲征,这大帐除了不是以金瓦打造,没有宫殿那么辉煌,这帐内的摆设,都还是按照皇帝在皇宫之中所需的一切物品打造,床榻也是不例外。
凤然悄悄地缩回了手,不动声色地挪开了一点的距离,然而这小小的动作却还是没逃过他的眼。
寒枫暮的黑眸划过异样的神采,心中一怒,却是硬生生地忍下了这份情绪。
他并非不知凤然的动作是何意,只是当心中那抹似是苦涩的味道划过时,却又捕捉不到丝毫。
也罢,既然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那他也无需如何多想,当着这一切,都是幻象。
只要她还在眼前,她没事,一切都好。
寒枫暮不再言语,只是凤然挪开一寸,他便靠近一寸。凤然无奈,只得静卧在床榻之上等待军医。
匆匆接到圣旨赶来的军医撩开帐帘,“参见皇上,参见皇后……”
“平身。”寒枫暮缓缓道,而凤然却轻轻颦了颦眉,这个称呼对于她来说是这么的陌生。右臂忽然被人扯动,手臂上的伤口在无意间疼痛起来,凤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军营之中,除了军医处,她很难找到其他的药,所以这些天,都只能是草草地包扎,自己运功疗伤。
“快给皇后看看伤势。”寒枫暮不由分说地就将凤然的衣袖扯裂。
凤然轻轻合上了双眸,伤口因为刚才的扯动,已经裂开,血已经透过纱布染红衣袖。
寒枫暮拧着眉,将凤然手臂上的纱布取下,凤然右臂之上的伤口令他一惊。
他一见便知这是匕首等短器划出的伤口,还在渗血,而凤然死死地咬着唇,似是在忍受手臂上伤口暴露在空气之中带来的疼痛。那军医见此情景立刻不必吩咐,便跪于榻前,为凤然诊视。
半晌过后,军医轻叹一声,站起身来再对寒枫暮行了个礼。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这伤口至少耽搁了有十天,这十天,臣想,皇后娘娘一定没有怎么用药。如今正是炎热时期,所以伤口若是不及时处理极可能发炎。见娘娘的伤口来看,臣虽不知为何娘娘的伤口并为恶化,但臣想,现在用上好的药处理伤口,还来得及。臣再开个方子,煎药让娘娘内服。”
寒枫暮轻轻将一块新的纱布盖在凤然的手臂之上,挥手道,“去吧,无论要什么好药,都用上。”
“是。”军医欠身道,转身离开了军帐。军帐之中,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
“皇上,其实不必这样。我自己可以疗伤的。”凤然终是轻轻地坐起身,将手臂上的衣袖随意盖好。
“别动!”寒枫暮忽然隔开她的手,“你难道没有听见,如此下去,若是发炎,麻烦就大了!”
凤然一愣,右臂如此暴露在人前她便早已觉得不妥。
“皇上还是让我先回自己的营帐,那儿有纱布。我想,伤口还是要先包……”
“不必。”寒枫暮蓦地打断了凤然的推托之词,他如何听不出来,凤然不过是想要离开他。
凤然轻叹一声,将那破碎的衣袖盖在手臂之上,除了伤口之处。
“你就这么急着要离开朕?朕想,留你,这点权利朕还是有的。”寒枫暮背对着凤然,站起身,望着帐外道,“你这次真是给朕面子,太看得起朕了。不过留书一封就不辞而别,这算什么。与朕所说之事,答应朕的,你都没有做到。如此让人如何再相信你所说之事。”
凤然微微低头,“对不起……我,我担心姐姐和父王,会受到伤害……”
“只要你在,他便不会伤害你的姐姐和你的父王!”寒枫暮声调忽然提高,似是掺杂着怒气。
“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有些应该了结的事情,必须要去了结。”
“那好,既然你回来了,那么你的事情也就应该解决了。”寒枫暮回头,黑眸中沁着点点光芒,死死地锁住凤然,“那么你也应该履行答应朕的事情。不过你先前失信,朕不会这么放过你。你听着,既然你选择了来到朕的军营,那么从今天开始,没有朕的允许,你便不许离开朕一步!”
凤然一怔,抬头望去,目光正好与寒枫暮带着怒气的双眸相视。
她如何不知,眼前的男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她还有所谓的赌注吗?
“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凤然轻轻地别过头去,“就当是我留在军营,指挥霜雪带领武林军罢。”有的时候,发现自己找个借口,也是这么累……也罢,终于待到他来到军营,自己也应该放开一些事情了。这十余天好累,手臂的伤口也在不停地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