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郢归满脸的不痛快:“你碰折了我的扇子,要陪。”
雁来掏出二两碎银子,朝他怀中一扔,“你自己的扇子不结实,哪有掉地上就能摔坏的。”说完抬腿就走。
赵郢归条件反射的抓住她的胳膊:“这可是前朝吴中的扇子,这银子你是打发叫花子呢。”
雁来扭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头上插着一把乌木簪,身穿一件锦色长衫,绸缎料子不错,不过竟然挂了一个勉强看着像双鱼的荷包。波下双鱼,云中乘雁,嗣音无计,空叹初谋拙。但愿相逢,同心再绾重结。肯定是哪个心上人送的吧,这么难看的东西也好意思的带着出来,还是个双鱼的。不过人么,长得不错,好看。
毫不掩饰呀,啧啧啧,就这样的趣味,还拿着吴中的扇子。吴中的扇子少说也有千金之价,这一看就是个浑人,会用吴中的扇子。
赵郢归看着她的眼睛盯着荷包看,“看什么看,拿银子来,两千两。”
唔,要真是吴中的扇子,还真是这个价。
她伸手扯过他手中的扇子,细细打量,蝉鸣图,题材倒是对。吴中画蝉一绝,折扇上的蝉画的非常精巧,看着看着似乎蝉都要叫起来一样。但是再看右下角的印泥,雁来呵呵笑了两声:“我给你的银子,能买三把这样的。”她把扇子还给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别挡在这了,该往哪去哪吧。”
赵郢归眼睛闪了闪:“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我这可是在舒云斋花了两千两银子买的。”
雁来脸色冷下来:“舒云斋就不卖假货了?让开。”
赵郢归却不让,伸手又扯住雁来的袖子,他要比雁来高一头,就这样扯着她的袖子不让走,看着就滑稽可笑。雁来想也不想低头,张口咬上了他的手背。
这会,众人都楞了,赵郢归也愣了,雁来一低头,脖颈后面露出来的肌肤,白净又细腻,比清风楼家的头牌还要白。他忽然愣了一下,随即嗷的一声,条件反射的松开手,随即胳膊一挥朝着雁来头上招呼开来。
阮琦大喊一声:“世子息怒。”立刻跑过去,挡在雁来面前,差一点赵郢归的巴掌就要呼到阮琦头上,“世子息怒,这是我兄弟,他年纪小不懂事,多少钱,我掏了。”
“扇子是假的,凭什么要给他?”雁来分辨道。
阮琦转头低喝一声:“这是镇北侯,赵世子胆敢无礼。”
呃,这是赵郢归?
大姑父让她去找的人?
父亲把铜镜让出去的人?
除了长相能说得过去,也太一般了吧,就那一个双鱼的荷包真是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徒有虚名。
赵郢归摸着手背上那两行深深的牙印,心底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听到她的话,转眼又气愤起来:“舒云斋的东西,你敢说是假的!”
“舒云斋就一定会卖真的吗?”雁来犟着脖子说道。
“除了吴中,那你说说还能有谁把蝉画的那么真!”
雁来毫不示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难道除了吴中就没有人能画蝉了?”
赵郢归差点被气疯:“那你说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