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查清了是因为什么?”红嫣继续追问道。
“还没有,只是查出了流产的原因,至于是谁做的,还在调查中。”张德裕说完,抬头便是帝王殿。
一进殿,就看到有个小太监跪在地上,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的扫向我,我站在门边先行一礼才上前。
“唐小末,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何苦这般折磨本宫?就算本宫之前说了你两句,你也不必这般痛下杀手啊?这孩子是无辜的,他连自己的父母都还没见过,就这样夭折了,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
沈清莘坐在软榻上,一脸苍白的大声尖喝道。皇上回头看了她一眼,小声的安慰道,“事情还没查清楚,不许这般冤枉人,明白吗?莘儿。”
“皇上,您一定要为莘儿做主啊,她肚中的可是您的骨肉啊,皇上……臣妾无能保不住我们的骨肉,但莘儿的骨肉您一定要为她做主啊……”沈妃声泪俱下的控诉着,眼睛时不时的看向皇后。
“你说,那****亲眼看到帝姬在静心湖和天寿宫外游走,可是真的?”兰馨厉声斥言的问道,那小太监连忙接过话端,“真的,奴才敢用性命担保,那天夜里,天不仅黑,而且还特别的冷,帝姬带着刘贯华在静心湖处小声的商量着什么,后来李将军就带着人来,说御药房丢了几样药材。我见事有蹊跷,便跟着他们一路往前走着,谁知,他们去了天寿宫,又碰见了捉拿刺客的李将军,两人还争执了许久。”
“末末,你告诉朕,这是不是真的?”皇上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我想都没想的点了点头。一见我点头,皇上楞了一下,便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掐着我的脖子,又问了一遍,“告诉朕,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从未想过,他会这样对我。我闭上眼,希望着他能给我一个结束,正当我心如死灰时,他慢慢的松开了手,我睁开眼,整个人全身一软瘫倒在了地上,看着他的背影静静的流着泪水。这时候,兰馨开口说着,“皇上,我们不能只听信这个小太监的一面之词啊,而且,他的话也不能指证就是帝姬偷了那些药材啊?说不定,那时候帝姬刚巧经过呢。”
“来人,给朕把张将军带过来。”皇上转过身,很大声很大声的命令道。
“末将参见皇上、皇后,各位娘娘,不知皇上急召末将有何要事?”张将军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明白了事情的原由。皇上缓缓坐在了软榻上,平静的问着,“冬月二十三日夜你在哪里,可曾见过帝姬?”
“回皇上的话,末将那日在御药房发现了两个偷药材的贼,末将估计,这两人定是宫中之人。至于遇见帝姬娘娘,末将确实见过。第一次是在静心湖,第二次是在天寿宫外。”张将军面色刚正的说完,皇上的脸色立马黑了下来,“现在,事情都有了解释,末末,你说,偷药材的人是不是你派的?!”
我本能的趴在地上,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祈求着他能相信我,哪怕只有这一次,也能让我死的心甘情愿。
“没想到你真让朕失望透顶,他们可都是朕的孩子啊,朕的骨肉……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他说话的同时,丧子之痛让他的眼泪也不禁落了下来,他的嗓音渐渐低沉了起来,说到最后却是沙哑。
禹闫啊禹闫,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啊?让我杀害你骨肉的人是你,如今恨我杀你骨肉的人也是你,你让我情何以堪?!
我瘫坐在地上,只是一个劲的流着眼泪。
“他到如今也不晓得自己的感情已经在你那里找到了归宿,也许,这就是命吧。”
“现下要我说,还真是为难,但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的心在一点一点的沉沦,这比一见钟情来的更为珍贵。同样,你也是爱他的,只是你们彼此之间都没有觉着罢了。”
如果我真是他的感情归宿,他何苦这般百般算计?我们之间真的有爱吗,为什么这爱这么廉价?
“来人,将帝姬打入冷宫赐死。”我只看到皇上的嘴动了几下,周围有人为我跪了下来,也有人掩面偷偷笑着。那一刻,我似乎真的看透了,我的泪已不再流淌,嘴角却泛着一丝冰冷的笑嫣。
“皇上,您等等,末将还有话未说完。那夜,末将见过娘娘是不错,虽然娘娘可以说谎,但是天上的白雪断然不会说谎。末将根据娘娘所说的言语都派人前去核实过,确实如娘娘所言,她与那夜偷药材的人无关。末将追贼追到静心湖时,正巧看见了娘娘与刘公公两人,刘公公说娘娘刚去了倾华苑看望生病的安小主,现今准备回去。后来,末将派人去查了倾华苑和西阁之间残留在雪中的脚印,确实只有娘娘与刘公公的脚印。而逃跑的贼的脚却比刘公公的脚稍长了些,也显得瘦了些,明显与娘娘等人不合,这完全能证明他们有不在场的证据。后来,在天寿宫,末将再次与娘娘相遇,当时,末将也很奇怪,遂与娘娘多说了几句,后来莞贵妃娘娘来了,她说是与帝姬娘娘有约,一起到天寿宫外的星辰阁赏夜雪,一切的时间与事件都能证明娘娘的清白。若是皇上不信,末将愿以项上人头做担保,还请皇上三思啊。”张将军说完,便磕了一个头。
皇上低着头想了想,忙吩咐道,“张将军,你将事情的原委统统讲与众人听。”
“是。”
回西阁后,天已经黑了,红嫣一边为我卸妆,一边愤愤不平的说道,“娘娘,今天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没想到沈妃也有禁足的一天。那个小太监多半也是沈妃安排的,这个沈妃是想用一石二鸟之计一举铲除娘娘和席贵嫔肚中的孩子,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把自己禁足了三个月。”
我静坐在梳妆台前,摇了摇手,示意她下去。见我这样,她也只好不甘的走了出去。
一连三个月,皇上都没有再踏进西阁,如所有人意料的那样,我在宫中的身份已经大跌。从不进我宫门的谢嫔突兀的来我宫里找过我几次,每一次,她都是遣走了我们所有的人,但是她说的话却是字字句句与沈妃有关。直到沈妃禁足一解,她便被关进了慎刑司。这突如其来的事件,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谢嫔进慎刑司的第二天,兰馨身边的周德生便找上了我,“娘娘,请吧,皇后娘娘可还等着您尊移大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