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珑玉这副模样,云遥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想要呵斥出不了声,再要动手也没有力气了,只得愤而转身,快步离去。
白玉兰确认云遥走了以后,才敢过来扶起珑玉,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不少,可是头发凌乱的样子,还是很让人揪心。
“夫人,二爷怎么会对你下如此狠手啊?即便你们之间没有什么感情,但这也……我真以为他要杀死你……”
珑玉靠在柜台上,吃力地笑了笑说:“其实仙族人对于规矩礼节真的没有什么观念,若是换了人族男人,就是杀了我也不可能迎娶我进门。他很冷漠,不但对人,也对自己。要让他发怒,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一旦怒起来,还真是不一般啊。”
白玉兰傻眼了,颤声问道:“夫人,你、你是故意激怒二爷的?”
珑玉点了点头,轻叹一声说:“世人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场,却总是喜欢为别人安排立场……我的立场,全天下人都知道,那就是满含怨愤,势必要在仙族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让他们支离破碎才罢休。”
白玉兰小心翼翼地说:“难道不是吗?”
“是,但要做起来哪有这么简单?你也看到了,云遥要杀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没有我来贩运灵气,只是会造成他们一时的困扰,毕竟兽族全境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这场角逐,我处于劣势,我要先自保,才能有所作为。”
“我不明白,激怒二爷对自保有什么益处?”
珑玉已经完全喘匀了气,说道:“欲擒故纵,置之死地而后生。你想一想,如果我为了自保,一开始就低眉顺目,会是什么情形?”
“一眼就被人看穿……”
“是啊,脑子好使的都会看穿我是在伪装。但如果让我受尽折磨,磨光了我所有的锐气,完全屈从于他的权威之下,又会是什么情形?”
白玉兰有些明白珑玉的想法了,但这想法的前提是,珑玉真的不会被折磨得改变了心志才好。
“难道,今后的时日,夫人你都打算这样去激怒二爷?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啊?”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的忍耐极限是多少。我只能一点儿一点儿去试。”
“一年的时间吗?”
“实际上,只需要一两个月,就能知道我的身体,到底能不能为他生出血统纯净的孩子。一年的时间,不过是他本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又有顾虑,心中难以相信自己罢了。在这一年,我会让他相信,他已经完全征服了我。”
“这……这可能吗?”
“或许你没有见识过,不过我在兽族见到了很多这样的例子。如果夫妻的一方对另一方非常凶暴,那么凶暴的这一方只需要稍稍展露温柔就能轻易得到对方的感情。”
白玉兰大惊失色:“这……这……难道受虐的那一个不知道反抗,或者逃走吗?”
“当然是多次反抗逃走无效的结果。”
白玉兰从嗓子眼儿里发出尖锐的抽气声,眼前的珑玉顿时散发出一股寒气,让她心底发凉。
这该有多么深的恨,才能做到这一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