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玉被云遥扔了下去,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滚到了焚渊身边。她爬起来,伏在焚渊身上,脖子里像带着一个项圈一样,留下了一道血红的印记。
“珑玉,对不起,这辈子我唯一一句没有兑现的话,就是我说一定要帮你恢复自由。看来我真的做不到……对不起!”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为了这个,搭上了全兽族,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结果。我不害怕别人指责我,所以你且不可就此消沉,知道吗?”
“我就像一头笨狗一样,只知道冲人狂吠,别人不过动一动手腕,就将我压在底下不得翻身,没有人怪我,可我不原谅我自己!”焚渊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哭得四肢无力,眼泪将脸上的毛都浸湿了。
“焚渊,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答应履行婚约吗?”
“到了这个地步,你除了答应还有什么办法?这都是我的错……”
“不对!”珑玉沙哑着嗓子说。“我答应他不是因为这个!一个女人无论如何不会做了一个人的妻子之后,又去做另一个人的妻子。你我婚盟,天地为证,不可更改,就算天塌地陷我也绝对不会反悔。我答应他,是要让他,让整个仙族得到应有的惩罚。”
焚渊忽然不哭了,撑起身来惊问:“你要做什么?珑玉,你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你若是弑主,立刻就会毙命!我方才虽然说得轻巧,不怕你死,其实我怕得要命,我宁可自己死,也不要你死,你懂吗?”
珑玉笑了笑,用手背把自己眼角的眼泪擦掉,又拿袖子去擦焚渊的眼泪:“我当然不会干那种蠢事。我知道,我就算死也是要跟你死在一起的。要让一个人得到惩罚,不一定要我亲自拿刀捅他。他要娶我,就让他娶好了……”
焚渊这兽族的领袖,看到此刻珑玉的眼神也不寒而栗,这是母狼仇视猎人的目光,而有些时候母狼比公狼要凶残得多。
“珑玉,我明白你的意思,也能体会你的决心,我绝不阻拦你。”焚渊用四肢把珑玉圈了起来,让温暖的毛发覆盖在她身上,“即便你为了这样那样的理由嫁给任何人,你都是我的妻子,我等你。”
“我不会再说什么死而无憾之类的话了,你在等我,我就一定会活着来见你。只要你不嫌弃,不嫌弃……”说着,她还是忍不住把脸埋进了焚渊的毛发中藏了起来。
“当然不会!你为我,为兽族做的牺牲,别说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我都属于你一个人。”
没人知道焚渊城主大婚这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在场的人统统喝得烂醉如泥,醒来发现一片狼藉,也只觉得是昨晚疯得太过火了。
城主和夫人也没有什么异常,虽然新婚,但也没有在繁忙的事务中偷懒。
珑玉着手建立百兽城中的玉雨丰分号,联络总号,制定经商的路线。她甚至在筹划着在人族和兽族的新边界建立自由集市,不征收关税,以工艺品和黄金换取粮食蔬菜果品,甚至布匹等等。
春天终于到了,洪水的阴影也远去了,大家都鼓足了干劲要获得一次大丰收。